71. 求我呀 遊烈你是變態嗎!(1 / 2)

破繭 曲小蛐 18596 字 8個月前

夏鳶蝶發現, 從那天晚上開始,遊烈養成了一個“習慣”。

他總是在半夜驚醒。醒來就要摸身邊的床,確定過她的存在, 然後才鬆一口氣,把她抱回懷裡親一下,最後才能睡過去。

偶爾還要反反複複地蹭她的手腕, 像隻貓咪。

但是獅子王的體型。

連續兩晚,夏鳶蝶體驗了半夜數次在睡夢中突然被“位移”進某人懷裡,或者是摸摸或者是親親, 等她醒得驚魂甫定, 頭頂那人倒是確認完畢後,立刻就心安理得地睡了過去。

小狐狸隻能磨牙忍了。

一直到第三天, 也是除夕夜。

村裡有守歲的規矩, 到晚上12點前是不能睡覺的,夏鳶蝶被連續折騰了兩晚上都沒怎麼睡好,守歲差點困得打瞌睡磕在供案上。

好不容易熬過大年夜, 夏鳶蝶幾乎是半夢遊狀態地和遊烈交換了新年吻,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床的懷抱。

結、果……

淩晨四點十分, 第二次被遊烈拎進懷裡親親抱抱,驚醒的夏鳶蝶終於忍無可忍——

第二天早上, 大年初一。

鞭炮聲在村裡響起。

等遊烈一醒,頂著淡色又幽怨的黑眼圈的小狐狸, 幾乎是一個翻身騎到了他腰上,把要起身的人直接坐壓回去。

尚睡意朦朧的遊烈也未反抗, 就微微歪了下頭。

細碎的額發從他眼梢拂過,漆黑的眸子略挑起來,勾著幾分睡意未醒似的迷茫霧色。

“怎麼了, 狐狸?”

某個禍害連早上剛醒的嗓音也格外禍害。

夏鳶蝶一不小心就被他帶著點沙啞性感的嗓音蠱得沒找著北。

就這失神的一兩秒裡。

遊烈恍然了什麼,他腰腹微微發力,很輕鬆地將跨坐在他腰上的狐狸上下顛了一下:“今早不是還要掃墓麼,換個時間好不好?”

“?”

夏鳶蝶:“????”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惱羞成怒的小狐狸一伏身,幾乎是用薅的手法,攥住了遊烈身上的深藍色睡衣衣領。

她繃著臉,麵無表情:“不許在半夜突然摸我了。”

遊烈停頓,隨即勾笑:“你說的我好像是個變態。”

夏鳶蝶剛要說話。

“雖然我確實是。”

遊烈坦蕩說完,勾起指節輕撓了撓小狐狸的下頜尖,“我隻是想確認你在不在我身旁。”

狐狸不吃這一套,帶著三晚上沒睡夠的憤恨,她麵無表情地低偏過頭,啊嗚一口就叼住了遊烈伸過來撓她下頜的指節,估計在上麵留下了夠一天份的牙印,狐狸這才鬆了口。

“你再這樣確認下去,我就要因為睡眠不足猝死了。”

遊烈微微皺眉,他現在很不喜歡聽見夏鳶蝶說那個字。

但他也知道,隻是他自己心思重,明明小狐狸都已經很久沒有困擾的痕跡了,他這樣揪著不放,對誰都不好。

於是遊烈輕歎,也沒在意指節上那枚新鮮的小牙印,他抬眸,眼神跟著手掌落去她額頭,克製地摸了摸:“我儘量改。”

“……”

大少爺的眼神和語氣都太溫柔了。

尤其帶著那枚牙印,讓騎在他身上“為非作歹”的夏鳶蝶忽然有了一種是她在欺負他的心虛感覺。

默然幾秒,小狐狸隻好放軟也垂下了無形的大尾巴。

她趴貼到他心口:“真的很輕,騙你是小狗。”

“嗯。”

那人胸膛微微震動。

但聽著還是沒太相信的樣子。

夏鳶蝶輕哼了聲:“可能都沒你拿領帶綁我那回傷得重。”

“——”

兩人的呼吸同時停滯了下。

夏鳶蝶是出口後才驚回神地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臉頓時紅了透——

小狐狸回過神的第一秒就要支起身從遊烈身上滑下去,開溜意圖明顯。

可惜沒來得及完成第一步。

回過神的遊烈啞笑了聲,抬手一壓,把小狐狸扣著後頸按回身上,而他垂睫落眸,似笑非笑的:“什麼?”

“……”粉紅狐狸麵無表情,“沒什麼,外麵放鞭,你聽錯了。”

“不承認?”

狐狸沉默抵抗。

“好,”遊烈曖昧親昵地輕捏了下她後頸皮,“那你彆怪我,刑訊逼供了。”

“?”

儘管直覺到被遊烈用那麼騷氣的語氣說出來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詞,但夏鳶蝶還是在她無形的狐狸尾巴後抵上來的溫度下僵住了。

最可惡的是,他甚至還——

從粉紅狐狸進化到赤紅狐狸的夏鳶蝶繃著臉,咬著小虎牙低眸:“遊烈,你變態嗎?”

“嗯。”

遊烈笑著微仰起頭,折頸親了下惱火的小狐狸的下頜尖:“而且,這是每一個正常男性在早上的正常生理反應,不該歸屬於變態範疇。”

他一停頓,好整以暇地枕著單手躺回去:“你再想想,剛剛是誰自己坐上來的?”

夏鳶蝶哽住。

雖然確實是她。

但被一隻手強硬地攬住了後腰在他身上無處遁逃,狐狸尾巴下麵還被威脅似的抵著——

她自認為罪不至此。

識時務為俊傑。

小狐狸在心底默念三遍,仰頭,一副無事發生正經嚴肅的樣子:“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我們該收拾一下起床,去掃墓了。”

“嗯,沒關係,用不了多久,”遊烈懶啞著聲,慢條斯理,“我收拾你很快的。”

夏鳶蝶:“…………”

放屁。

你明明每次都長得像有問題。

“不想挨收拾的話,再說一遍,”遊烈低聲,“上回的仇還記著麼。”

夏鳶蝶終於有些惱了。

於是麵無表情的小狐狸惡向膽邊生,不退反進,順著遊烈隔著薄薄睡衣的腰腹肌塊蹭磨過去,她向上挪了幾公分,輕仰下頜就親到了遊烈的喉結上。

遊烈在那一兩秒間意外地滯住。

趁他失神,小狐狸得逞地翻身躲開,滾進床裡麵,還順勢卷走了遊烈那邊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繭蛹似的一團。

“……”

遊烈回神,喉結裡滾出幾聲帶笑又格外蠱人的低氣泡音。

他卷腹起身,長腿一支,就反把繭蛹小狐狸壓在了身下。

深刻的眉眼帶著晨起的一點危險躁動,他長眸輕狹,隔著薄被親了親被子下的狐狸:“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吧?”

在這個殘酷的威脅下。

狐狸思索良久,終於從被子繭裡冒出一顆長發都揉亂的狐狸腦袋:“等回來,可以嗎?”

語氣是無辜可憐的。

但黑溜溜的狐狸眼裡滿憋著壞。

分明是吃定她裝可憐的時候他就一定會答應,而她總有法子拖延。

遊烈低頭笑,親了親她鼻尖:“沒有真要做什麼。”

他停頓了下,眼神也難得認真起來:“那天真的有傷到嗎?怎麼沒有告訴我?”

——

這種事、要她怎麼開口!

小狐狸又縮回被子裡半截臉頰,但眼神就沒那麼乖了,看著帶點回憶裡勾回的惱火,要不是還正在敵上我下的陣仗裡,需要她裝可憐混過去,那說不定這會已經露出了狐狸爪子,要忍不住撲上來咬他一口了。

於是憋了又憋,夏鳶蝶終於調整出一個折中的語氣:“還好,就,有一點低燒。”

遊烈眼神微晃了下,眉峰跟著皺起。

幾秒後他就起身,順勢也強硬地把“狐狸繭”一起擺正。

就這麼一兩秒就足夠讓夏鳶蝶確定了——他要想收拾她,確實是有很多種辦法。這張被子對他來說應該跟一件衣服沒什麼區彆。

“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下回要跟我說。”遊烈難得有一副嚴肅神情,眉眼間更是滿浸著自責似的霜涼。

反倒是夏鳶蝶有點不好意思了,隔著被子踢了踢他:“彆誇張,你快下床啦。”

然後狐狸的腳踝就被遊烈隔著薄被握住了。

他將她微微拉近,俯身過去:“那等我們回去,換你綁我好了。”

剛要掙紮的狐狸僵住,很難相信自己耳朵地仰臉:“?”

遊烈很自然也坦蕩地低頭,親了她下:“到時候,隨便你怎麼折磨我都不會反抗的。”

“——”

夏鳶蝶:“????”

幾秒後。

院落裡都聽得見某個平臥方向響起狐狸的奓毛:

“遊烈你是變態嗎啊啊啊!!”

屋牆後的高樹上,驚飛了一樹的鳥雀。

-

家裡沒有了長輩以後,連年節的活動都會變得單調也乏味起來。

夏鳶蝶在遊烈的陪同下,一早到山裡,給家裡長輩們的墳供了奉,燒了紙,按鄉裡的俗禮規矩走了流程。

遊烈這麼一位不沾煙火的大少爺,隨她一同做這些循舊曆的事,看著竟然比她都熟練。

夏鳶蝶在旁無意掃過,到忍不住觀察,終於在離開的下山時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家是隻剩我跟奶奶,不得不由我來做,”夏鳶蝶不解,“你為什麼也這麼熟練,我記得你都是在外公家過年?”

提起這個,遊烈不由冷哂:“這要歸功庚野。”

“嗯?”

“他早年跟他爺爺鬨得厲害,恨不得把庚家的天花板都掀了。然後就甩手掌櫃似的,直接去了邊角旮旯的小城,多少年沒回家。家裡長孫位置空著,年年禮教俗規都是我被迫頂上。一頂就頂了十多年。”

“……”

夏鳶蝶聽得嘴巴都張開。

想起遊懷瑾在茶室裡那句“庚家芝蘭玉樹滿階芳草,隻知長外孫,不知長孫”,卻原來是這麼個緣由。

等遊烈視線掃下,她又連忙合上:“我記得聽人提過,他前些年已經回庚家了呀?”

“是回了,被拴上‘項圈’拎回來的,”遊烈略勾薄笑,不掩嘲弄,“自己交了軟肋,自然活該被人拿捏。”

夏鳶蝶似懂非懂。

恰巧遊烈垂眸,視線掃過她,他忽然神色微妙地頓了下。

夏鳶蝶對上他眼神,茫然:“怎麼了?”

“…沒怎麼,”遊烈沉默了下,還是實話實說,“他頭一回跟老爺子認輸下跪,已經是好些年前了,那時候我還沒認識你,也不能理解。”

“?理解什麼?”

“當年離家出走他走得瀟瀟灑灑,鬨得滿城風雨,不遜我和遊懷瑾。我不理解他後來怎麼會為了一個人,跟隻喪家野犬似的回來——連給我外公下跪他都肯,輸了個精光徹底,顏麵都被自己踩進泥水裡了,一敗塗地。”

遊烈眼神晃了下,低聲笑了,“那時候我怎麼也不明白,今天再提起,忽然發現,原來早就理解了。”

風晃過頭頂樹梢,影子輕語。

夏鳶蝶分神聽著,正小心拉他躲過山路上的石頭,猝不防就被遊烈握住手腕,抵著一個纏綿的吻,親了下來——

“換我,我也心甘情願。”

“…唔?”

某人忽然起意,夏鳶蝶被藏在樹後,親得暈乎缺氧才下了山。

兩人回到家裡,開始收拾東西,幾樣提前買好的禮,要送給村裡兩戶勉強算得上遠方親戚的長輩,拜年走動,總要有個形式。

遊烈有意要同去,慘遭拒絕。

“都是我在路上見了麵也未必認得出的長輩,何況老人們又不認識你,以後也很大概率不會見麵,你去了還要跟著問好,點頭彎腰的,乖,彆折騰了。”

遊烈原本還想爭取。

夏鳶蝶踮起腳,揪著他衣領把人拉下,安撫地吻了下他唇角:“在家看家,等我回來。”

遊大少爺冷淡哼了聲:“你當我狗麼。”

夏鳶蝶眼神無辜地落回腳跟。

她要說高中時候她就覺著他是個狗脾氣的大少爺了,大概今天就會被“狗”追著咬一身印子了吧。

大少爺側了下清雋的臉,冷淡著,點了點另一邊唇角:“再親下。”

“等我回來!”

狡猾且畫餅的小狐狸提起東西就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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