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幸村笑了,代表胸口舒服了! 細看,醜……(1 / 2)

山路蜿蜒, 上山不寬的路徑,兩邊青草,野花, 樹木,高高低低, 錯落有致, 長在路旁青蔥的草兒,或齊膝,或隻到腳麵高度。看久了, 尤其是很累,累得氣喘籲籲, 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 看久了簡直會重影!

“部長,你也…上去, 我們可以!”

緩慢艱難前進的板車因為這句話, 整個車身痛苦地抖了抖,差點下滑。

“包、裹!”

塞波悠哉悠哉地坐在板車上, 輕聲吐出的兩個字,仿佛有如神助, 瞬間將搖搖欲墜的板車身穩住, 板車又開始緩緩前進。

“早知道…不帶那麼多零食了”,丸井一臉懊惱, 現在全壓在板車上, 好重。

關西小郎和毛利這次比誰都上心,他們的珍藏版還在背包裡,一個純愛番一個植物圖鑒…

“還有我的羽毛…”,向日不堪重負…

可惡, 簡直可惡!

雖然部長說合宿可能不會太輕鬆,有一點點辛苦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但直麵血淋淋的事實,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大意…

“玫瑰花果然都有刺”,忍足有感而發,表麵上溫文爾雅的塞波教練,果然內裡和幸村部長是一類人,好看的人都是性情詐騙犯…

“幸村”,塞波手臂上還好心掛著對方的外套,美其名曰給對方減負,一手撐著下巴,笑得溫煦和善:“你的部員盛情邀請,不上來嗎”

幸村抬眸和對方視線相交,隨即輕輕搖頭,對方接收到他的婉拒還一臉可惜。

“無聊的話,小白在旁邊”,考慮到訓練強度,幸村這次隻帶正選,看樣子這個決定到目前為止都很正確。

正選一開始企圖讓某白這個作弊器一起幫忙,塞波卻邀請對方一起坐上來,雙方僵持,到最後還是幸村發話,讓小白走著上山,敵我雙方才暫時達成和解協議,勉強達成共識…

“塞波教練,很高興為您服務”

“你可愛的外表看起來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幸村那麼喜歡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您看起來和最高權限一樣溫柔體貼,具有一雙欣賞他人閃光點的眼和包容他人不足的心”

狗腿機器人!

少年們忿忿不平!

當然了,誇他們部長那一段是真的,部長是沒有長翅膀的天使,他都舍不得坐上去為難他們,選擇和他們一起同甘共苦,塞波教練蔫壞…

也有可能長了翅膀,所以才需要用外套抑製他的天使形態,這是網球部集體討論出來的結果。

塞波一邊翻著手裡的數據和訓練資料,一邊和它搭話::“你很能乾,幸村多虧了你照顧”

“是最高權限指導有方”

本大爺也時常照顧他,所以——跡部猛地邁過一個坑窪,“本大爺為什麼不能直接派人用直升機上來…”

“跡部君,稍安勿躁”,塞波拉長聲線,一臉悠然,“我看幸村還遊刃有餘的樣子”

“本大爺自然不會輸給他”

“你看,這不是很好的覺悟”

“啊嗯!”

………

兩個小時後,少年們成功抵達目的地,成功累癱在地上,氣喘籲籲,衣襟濕透,跡部還沒有從那段窒息的疲倦中恢複過來,卻搶先倔強地站起身來,雙腿還微微顫抖——沒有道理死對頭還能站著,本大爺卻要趴著!

“本大爺今晚就住這?”

忍足望著眼前落地的雙層日式建築,好心提醒他:“這是塞波教練的房子,你的嫌棄可以再大聲點,我保證他今晚會願意讓你出來打通鋪”

“這不是很好嘛,我以為部長今晚會讓我們睡在樹上”

“我早有準備,我連睡袋都帶來了”

“可惡,怪不得車那麼重”

跡部眼瞳微眯,看著和死對頭有說有笑的某教練:

啊嗯,等本大爺強大到能把他按在地上打,要讓他給本大爺拉板車,死對頭的話,勉強看他表現,大不了大發慈悲讓他坐上來,表現不好就讓他也一起推…

“跡部,很冷嗎?”,幸村注意到他的視線,“你的腿在抖”

“無知的庶民,是風太大,吹得本大爺的褲子跟著飄”

“……”

“……”

塞波一頁頁翻著手中詳細的資料數據,眉間微微起伏,再將視線放在不遠處正在喝水休整的少年,索性往身旁的樹乾一靠,低聲喚了句小白…

“塞波教練,很高興為您服務,根據最高權限的指令,我對您有問必答”

“幸村在部裡,比較喜歡和誰待在一塊?”

“最高權限他雨露均沾,但您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

“嗯?”,塞波微詫異地偏頭:“你的係統真是人性化”

“您看完這份資料後,非常擔心他”

機器人頓了半瞬,似乎正在海量的數據中尋找依據:

“你認為他很辛苦,最高權限很聰明,但聰明的人偶爾還出人意料地固執,您擔心他將來受傷,想找一個人幫助他,最好能一直陪著他,和他心意相通”

“性格固執這點有待商榷…”

但慧極必傷,機器人分析得也沒問題,二代徒弟有時候的確意外地不肯讓步…

“但據我分析,依照最高權限那樣強勢的性格,他不會接受您這樣的安排”

塞波沉吟片刻,微微歎息:“等你到我這把年紀就知道了,麵對孩子,總是會動不動就操心,尤其是我這樣的過來人…”

“您似乎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白…”,聲線拉長,還帶著少許的繾綣…

……

“我明白,我們繼續就事論事”

塞波眉頭微微一皺:“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把團隊帶向最高處,最好以後就緊緊釘在那裡,但隻有一個人的一廂情願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他們一直在登頂的路上,大概收獲的隻是遺憾,但塞波相信他們還是能早早站上去,但這也很不妙。

“我不明白”,機器人的CPU又開始過熱了,人類的情感分析偶爾會超出他數據的理解範圍內,“您似乎很糾結,但我又理解了一些,你擔心最高權限將來承受很大的壓力,因為一直站在最高點的狀態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

“你果然很善解人意”

“您是不是還希望所有人都能將團隊的榮譽牢牢記在心裡,因為這樣更為穩妥可靠,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團隊的榮譽都會勝過一切,他們比賽會更加心無旁騖。”

“您不希望他們是為了某個人,哪怕是為了最高權限,因為最高權限會麵臨莫大的壓力,而且這種維係太過於脆弱”

塞波微微一笑,“我隻是想找個人替他排憂解難,你這樣一分析,我更擔心了”

“不——”小白的運轉微微一頓,貌似在過渡情緒和數據:“要是最高權限在,他一定會說,您的發言聽起來至少年過百半”

“我也沒那麼愛操心”,他捫心自問,還處於溫柔渣男的最好年華…

“據我所知,先生,孤軍奮戰這個詞用得不恰當。應該說,他們可能動機不一,但一直目標統一”

“說吧”,塞波輕聲道,順便讓隔壁再喘口氣,再晚一會迎接他們的噩耗。

“您在試圖了解最高權限身邊的同伴?”

“我總得看看他的執著,到時候會不會出問題”

“您很關心他。我可以從毛利君開始,他將網球部視為他與越知君的羈絆和相遇的開始,最高權限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守護這份羈絆的另一種方式,他會完成越知君曾經奪冠的夢想”

“隻要他上場,他會不計一切代價守住冰帝的勝利,當然,他也在試著回應最高權限的期待,因為最高權限是除了越知君外第二個說他具有無上潛力的人”,機器人的數據還分析出,大貓少年懶散和漫不經心的外表下,還有些脆弱,敏感甚至缺乏愛護,但這個數據暫時可以不輸出,似乎與問題無關。

毛利?

塞波翻到對應的一頁,“是挺有潛力的孩子”

二年級的話,將來會高升,聽上去還有個白月光,不計一切代價贏得勝利什麼的,看上去像那麼一回事…

機器人等對方在對應姓名旁邊淺淺寫了個“7”,大概是打分之類的,結束完才繼續陳述:“丸井君很喜歡最高權限,他對最高權限是真心實意的”

丸井?

塞波翻到第一頁,這不是自己最看好的那個紅發少年嘛,給二代徒弟推薦的完美戀人…

“芥川君和胡狼君很重視丸井君,他們進步神速,對於勝利的想法很純粹,不會動搖取勝的念頭”

會讓他們動搖的已經在部裡了,所以等於沒有。

兩個白月光?

塞波本來打“10”分的手一頓,又改成“7”,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子,也不怕打起來…

“鬆田君雖然麵上不顯,但他一直非常執著,很想在越知君回來時,兌現他當初許下奪冠的承諾,他是一個內心柔軟但意誌堅定的人”

“酒井君很重視鬆田君”

若要論,這兩位三年級前輩更擔心和掛念的人其實是幸村——他們開啟了冰帝的革命,幸村是他們領進門的實踐者,三年級即將畢業,如果冰帝的革命沒有成功,幸村作為一年級的部長勢必會承受更加猛烈的流言蜚語,小後輩還要在這個位置上坐兩年,雖然他們打從心底相信幸村和眾多一年級的實力,但有時也難免掛懷,對這位小後輩充滿了歉意和其他複雜的情緒…

小白正在錄入資料,塞波教練貌似對這樣的“三角戀”很困擾,最終給兩位前輩都打了“7”分…

“忍足君同樣進步神速,我的數據顯示,他擁有很多女朋友”

“少年人擁有一兩個小眾的愛好也可以理解”

“據我分析,他對著最高權限時常會不自覺地心跳加速,加速的頻率為正常心跳的5-10%”,但數據分析,大概隻是因為臉…

“嗯?”,塞波筆一頓…

“最高權限對著他心跳如常”

“那真是讓人遺憾”

塞波給忍足那頁打了“8”分,多加的一分明顯是個同情分…

教練分打著打著有偏離原意的趨勢,他即將忘記自己一開始打分的目的,一開始憂愁掛念的神情現在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彩…

“但他更喜歡和跡部君打比賽,因為和幸村時常會非常辛苦”,小白想起來了,對方這種神情和經常來網球部找酒井君打探最高權限情感八卦的應援會會長十分相似…

“他到底喜歡哪個?”,塞波有些猶豫不決了…

“他對著跡部君沒有心跳加速的記錄”

“那真是很讓人遺憾”

“向日君和宍戶君對最高權限的好感度非常高,症狀和表現與丸井君趨同”

“他們…”

“比較孤獨”

懂!

塞波打了個9分,這是理想中的紅發少年,自己十分滿意…

翻到下一頁,教練一看來人,目光一時有些意味深長,“倒是個實力不錯的孩子,又是個單打好手”

“您還在糾結替最高權限排憂解難的人選嗎”

“自然”

“我還以為您已經忘記了”

“……”

“丸井君本來很不錯”,教練還是很想堅定不移地站紅發少年,但又不免感歎,“他會無條件支持幸村吧”,這點就很讓自己傷腦筋了…

“是的,他對最高權限的好感度高到離譜,但最高權限有時候很固執,丸井君攔不住他,最終都會選擇尊重他的意見”

“您其實沒得選”

塞波聞言不情不願地將紙頁重新翻回跡部的頁麵,“跡部君呢?”

“你似乎不喜歡跡部君?”

“這麼說不全麵”,他隻是在給二代徒弟安排孽戀情深戲碼上表現得不是很積極,幸村似乎很喜歡這個拽壞拽壞的少年,真是讓人頭疼的品味。

“你對他很熟悉他?”

對方對跡部似乎非常推崇…

“他是我的前任最高權限”

機器人收到對方類似“原來如此”的情緒波動,很誠懇地表示,“這是基於我對最高權限的了解所做出的數據分析,我的CPU決定了我的分析不帶有主觀色彩”

“繼續”

“他具有縝密的頭腦、堅強的信念和獨自的世界觀,雖然我認為,他在如何展現自己優點和真實自我這兩方麵做的不夠好,但這可能也是他身上的某個優點”

“不錯!”

“他對於勝利的理解很純粹,一直是至高至強,從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搖,哪怕那個人是最高權限”

“我甚至認為,他從來沒有對最高權限產生過依賴這樣的想法,他一直想做到的,其實是站在最高權限前麵,哪怕他輸給最高權限很多次也沒有放棄過超越他的念頭”

“你對你前任的評價很高嘛”

“並非如此,事實上您一開始的選擇的就是他”

塞波手下轉動的筆微頓…

“你在路上很留意最高權限和每個人的相處方式,所以你選擇板車這種無聊又漫長的上山方式”

“當然,你可能也是想讓他提前暖身,畢竟接下來的訓練很辛苦”

“幸村不要你,我會很樂意接收你”

“我的最愛權限說他永遠愛我”

“那真是可惜”

“事實上,您認為最高權限有時很偏執,他的決定不會永遠都那麼正確,你很不放心,需要有個人在他身邊提醒他,最好攔得住他時不時傷害自己”

“您下次可以不用那麼委婉”

“好了,再不過去,他們可要鬨了”,和機器人談了那麼久的話,塞波心裡已經有數,對那群少年的性格也已經摸得門清了,訓練的時知道該怎麼用了。

少年們腳下已經綁好沙袋,正在繞著樹樁疾行速跑,樹木砍伐後殘留在地上直立的密密麻麻木樁,繞得他們頭暈眼花…

嗖的一聲!

一陣疾風快速切開空氣,向日一個沒來得及躲閃直接撲在木樁上,胸前立刻沾惹上一大片紅色的濃稠液體…

“哪個家夥乾的,可惡!”

“太慢了”,塞波不知道何時已經拿著球拍站在外圍,手裡拿著球,簡潔評價道,“木樁上有染料,好心提醒,可千萬不能沾上”

京野婆婆替他熱好一杯茶,她是替塞波守這所房子的老婆婆,年過半百依舊精神抖擻,烏黑的頭發中分,偶爾也有幾根銀白色的頭發,兩條彎彎的眉毛,就像柳樹葉一樣,尤其是現在就揚得更高,昭示著她不錯的心情。

“少爺還是那麼有少年朝氣”

“您身體還是那麼硬朗”

塞波拿出四個球,見縫插針地擊中人群中的四個空缺,精準打擊,“我保證,今年的孩子也很有朝氣”

“那些可愛的孩子已經在路上了,它們也好久沒見過人了”

“希望他們玩得開心些”

“少爺真是個溫柔體貼的孩子”

“有本事我們用網球決勝負,不要搞偷…”

一記強力的球風擦過耳際,成功把少年定在原地,定睛看清發球人,一臉呆滯,難以置信…

京野婆婆換了身短袖短褲,一改剛才的溫和慈祥,整個人顯得惡貫滿盈,越發地精神抖擻,“不要跟上了年紀的老太婆說這些,要禮讓老人家,小小年紀要講禮儀”

“哪裡來的老婆婆”

塞波喝著杯中的茶,已經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京野婆婆會和我一起負責大家的訓練,她可是很溫善和藹的女孩子”,就是有時候精力太過旺盛。

慈郎認為不好,教練這麼說不對:“上了年紀的歐巴桑不能叫女孩子”

!!!

真是糟糕呢,塞波一臉遺憾地搖頭…

對麵人聞言,果然開始氣勢瞬間暴動,單腳猛跺地麵,連帶著整片樹樁都在顫抖,聲音瞬間怒升幾百個度,尖銳刺耳:

“婆婆我準許你們停下來了嗎”

“跑起來吧小子們,你們的好日子已經徹底到頭了”

跡部後擺引拍,對著往自己身側的來球,抬手就是一記正手抽擊,身體的擺動幅度剛好卡在兩個樹樁之間,使他不至於重心不穩跌倒,“啊嗯,你在對著本大爺大呼小叫些什麼…”,話音未落,便是瞳孔一縮,眼裡滿是愕然…

少年們的動作皆一滯…

黃綠色的小球半個身子深深鑲嵌進樹樁,驟然壓開一片淩厲的深色,在整齊平直的橫切麵凹出半個球形弧度…

“小心些跡部,婆婆是塞波教練曾經的教練”,幸村眸底一片淩厲,低聲提醒部員們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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