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 按照您的描述,大概是受了些刺激,具體還得看他醒來以後…”
“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
“算了, 等他醒過來, 本大爺會派人通知你,這一趟辛苦了”
“是”, 老醫生收拾藥箱時, 還頗為感慨地喃喃道:“可惜了,是個男孩子…”
“需要本大爺再和你確認一遍?”,男孩子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 所以才會說可惜嘛, 而且,忽然這麼大聲嚇老人家做什麼!
醫生走後,一室靜謐再度悄然降下…
精美舒適的大床上,少年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征兆,他的呼吸輕緩, 睡著的樣子少了些許平日的疏離,修長的睫毛又細又長,跡部神使鬼差般地伸手,撥了撥那片蟬翼般的柔軟,眉心不由得緩了幾分:“美貌在本大爺這裡可沒有特權”
“你醒過來是不是要給本大爺一個合理的交代”,那個屬於對方的悲涼笑意一閃而過, 讓他莫名地有些在意, 死對頭肯定是被人欺負了…
“趕緊醒過來吧”
“醒過來, 叫本大爺一聲哥哥,本大爺下次比賽幫你打斷他們的腿”,對方不習慣醫院, 跡部隻能把人弄回家裡找家庭醫生,有了上次的經驗,他這次倒是熟能生巧得很。
跡部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睡顏,陷入了沉思,呼吸不知不覺隨了對方的頻率。
睫毛又細又長,符合本大爺華麗的美學,加一分…
被立海大附屬刺激到隨時隨地都會暈厥的死對頭,真是不華麗到了極點,扣一分…
……
確定人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跡部小心翼翼地將溫熱的掌心貼上對方的手背,執起對方的手,那隻纏滿白色紗布的手,從原先的傷痕不難看出,這裡曾經是被指甲陷入造成的鮮血淋漓…
“被人欺負了,就該反擊,對自己下狠手倒是一點都不猶豫”,跡部眉心理解擰成結,最終狠下心來扣十分!
會不會很疼…
肯定會疼的…
跡部想起那個球場上木然的身影,眉心微蹙…
繼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對方神色,確定對方一切如常後,他才慢慢將對方掌心挪近,對著記憶中的傷痕處輕輕吹了一下,氣息輕如羽毛…
“隻能呼呼一下,再多就沒有了!”
“想要第二下就醒過來自己呼,不要什麼事情都麻煩本大爺!”
……
對方臉色蒼白,搞不好是失血過多,還是不宜和對方做過多的計較,他決定大度地再讓了一步:
“可以再呼一下,但是要扣一分”
他是有底線的!
啊嗯!冰冷美貌的死對頭,就隻會和本大爺窩裡橫!
下次比賽要是再碰上立海大,啊嗯!大爺雙眼微眯:
“本大爺幫你打斷他們的腿!”
“但哥哥還是要叫的”,這點沒得商量,“不要以為長得符合本大爺的美學,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
冰帝的正選們正在隔壁房塗塗寫寫,一張大桌,一排低頭認真的腦袋…
“啊喏,用肆無忌憚這個詞怎麼樣”,胡狼乖乖發問道。
向日一思索,毛利前輩肆無忌憚地踐踏了部長對他的期望,點頭,“嗯,這個詞不錯”
“那就用它好了”,隻要部長肯原諒,接下來毛利前輩會肆無忌憚地將部長踐踏…
“部長要是醒過來,看到毛利前輩及時反省的態度,肯定會很高興的”
大貓少年決定拿出誠意來,自覺上交2000字的檢討書,以此來征服郎心似鐵的小部長!
嗯哼!小部長這下子保不齊會被自己感動得稀裡嘩啦的…
“部長醒了沒有”
“沒有呢,都怪慈郎一驚一乍地”,影響醫生看病,害他們全部被趕出來了!
“部長怎麼又夢遊了呢,還是在正式比賽的時候…”
“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控製的”,丸井已經暗中和跡部達成共識了,幸村大概率又是什麼都記不得,要是記起來的話…
嗯哼!記起來有記起來的解決方案…
“真是傷腦筋,萬一他在過馬路的時候發作了怎麼辦…”
“跡部說了,要給部長找個醫生好好看看,找個非常厲害的醫生”
“部長會答應嗎?”
“我們都要看,不讓部長知道就好了”
跡部撐著下巴,自上而下,慢條斯理地打量著床上依舊無知無覺的人…
他會記起來麼…
雖然是那樣沉重又悲切的往事,但記起來了,恐怕又會回去找他們…
“不行”,跡部眸子微眯,一字一頓道:“真是不華麗的家夥!”
如果死對頭選擇回去,冰帝下次遇上立海大附屬,他勢必要打斷那些人的腿!
一想到這,大爺溫柔的眸子轉而冷淡矜傲,輕嗬一聲:
“你會拽著本大爺的手,哭著求本大爺放過他們嗎”,純愛小說番就是這麼寫的,哭著喊著讓本大爺放過立海大什麼的…
但哭著求,跡部眉毛一皺——這個舉止對死對頭來說,是不是難度有些大…
“沒有商量的餘地”,大爺繼續一字一頓道,“這是原則問題,叫哥哥也沒用”
“什麼哥哥…”
“當然是…”,跡部回過神來,就撞進一雙澄澈的冰魄色,內心戲一斷,腦子瞬間有些轉不過來…
幸村輕輕掙開對方的手,看著手心白色的紗布,一時有些茫然,卻無暇顧及它,想到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關東決賽,冰帝…”
“啊嗯,當然是贏了”
“單打二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