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眼裡對著他有一絲打量,心底卻瞬間做好了計較,眉毛挑起:“你出場,當然是勝利!”
對麵人眸底的茫然卻隨之加深…
“但身為冰帝的部長,正式比賽竟然夢遊,你不覺得自己實在太過荒唐了麼”
夢遊?鳶尾少年微微蹙眉,剛睡醒的他,眸裡溢滿了迷離,眼梢處氤氳著一片撩人的水汽。
跡部唇角上揚,弧度有些壞壞的感覺,之前的鬱悶一掃而光,現在逮著一隻剛睡醒茫然無措的死對頭,打算得勁薅!
“你還丟了自己對外比賽一局未落下乘的戰績,6-1拿下的比賽”,跡部重點咬重6-1,而不是6-0!
“6-1?”
“這麼難以置信做什麼”,大爺嗓音微沉,一臉戲謔道:“彆這麼看著本大爺,啊嗯!又不是本大爺讓你一開始耍酷不接球的”
死對頭拽著枕頭呢!
啊嗯,拽就拽唄!
依照死對頭的優雅和風度,絕對乾不出拿枕頭捶他這種不華麗的舉動,跡部完全有恃無恐,繼續往他頭上撩撥,此處的死對頭加一分!
“彆擔心,本大爺替你記著呢,也就是十倍的訓練量而已”
“……”
“看到自己手上的傷沒?
“啊嗯!非拉著本大爺騎馬帶你玩,這就是你胡鬨的結果!”
跡部維持著麵上慵懶華麗的表情,腹誹道:本大爺隻負責扭曲事實,至於死對頭信不信這種事,再讓自己保證的話,就太不應該了,他壓力會很大的。
“放~手!不許拽著本大爺的枕頭”,傷口會裂開,死對頭對自己真是一點都不上心…
“啊嗯!傷心?難過?難以置信?”
“男人過了三歲,發泄情緒就要尋求恰當的方式”,跡部輕哼一聲:“一生氣就抱著枕頭,你以為你是小姑娘嗎”
等跡部將之前壓製的情緒都發泄夠了,定神一看——鳶尾少年垂著眼瞼,修長的睫毛在日光下打出一片陰影,嘴角微微抿起,顯得脆弱又無助…
大爺心裡一噔:死對頭怎麼不說話,他難不成又被刺激到了,他總不能剛醒過來又要暈過去…
嘖!哄一哄也不是不行…
跡部起身靠近對方,試圖看清對方的神情,指尖還沒有觸碰到對方肩頭,在毫無準備之餘,麵上驟然扣下一片陰影…
“碰!”
見鬼的脆弱無助!
一聲沉悶的聲響打斷了隔壁寫檢討的少年,慈郎耳尖微動…
“怎麼了”
“好像是跡部的聲音”
“跡部不是在隔壁陪幸村?”
“部長是不是醒了?”
一眾少年聞言連忙抬頭…
“走走走,去看看!”
慈郎還在納悶,一邊走還一邊有些不確定地想著:跡部在問誰優雅和風度都去哪裡了…
毛利一推開門,就看見地上的跡部和飛遠的枕頭,好心地把它撿起來,“小幸村這是在做什麼,小跡部怎麼趴在地上?”
“本大爺這個姿勢不叫趴!”
“對呀”,向日第一次這麼捧跡部的場,“他明明就是跪著!”
鬆田非常有前輩愛地把人扶起來,然後一臉不讚同道:“小幸村剛醒過來,你不要鬨他”,更不可以拿枕頭和他動手動腳…
“可是,這個方向不應該是部長扔的枕頭…”
跡部冷哼一聲,他的部員也不全是瞎的!
“可能是手滑之類的”,宍戶看著部長蒼白的神色,有些心酸地補充道!
“幸村感覺怎麼樣,有哪裡痛嗎,剛才是哪裡不舒服嗎?”
“隻是稍微嘗試了下跡部的建議”,比如尋找恰當的情緒發泄通道之類的,他眼底一片澄澈,又恢複往日的模樣。
丸井和跡部對了眼色,雖然對方拒絕了他拋出的橄欖枝,但少年一下子就琢磨明白了,隨即高興道:“關東決賽結束了,幸村接下來好好休息下如何”
幸村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不自覺一柔,“一直以來,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跡部家有好多小蛋糕,本天才真是超級滿足的”
“部長一個休息太無聊了吧,我也要陪部長一起休息才行”
“懶散的家夥,你明明就是想偷懶!”
“嗯哼!”
……
幸村靠著身後軟白色的枕頭,窗外正是少年們快活肆意的身影,耳側是他們歡快的笑容,不太和諧的是,他手裡…是有些褶皺的檢討書紙頁…
少年的苦惱稍縱即逝——算了,有什麼事情,等回網球部再說…
跡部喜歡釣魚,為了死對頭今晚最愛的烤魚,他決定親自下場,向對方展示自己高超的釣魚技術!
奈何會上鉤的魚真心是少數中的少數,旁邊關西小狼的魚桶裡已經滿滿當當,在繼大爺不情不願地換了兩個魚餌,兩個釣魚竿,並搶占了對方的位置後,他的釣線還是跟底下的湖水一樣平靜無痕!!
“親愛的小魚,歡迎你們上鉤,我的心和魚桶一樣,可還有好幾個位置呢”
“不許用關西腔勾引本大爺這邊的魚”
“跡部,你可以給它們念法國詩”
“當然,我一向認為,在法國詩集麵前,隻有幸村部長會願意咬你的魚餌”
“啊嗯,得意什麼,你這個不華麗的家夥”,跡部唇角勾起,“稍後,你就等著拜服在本大爺華麗的釣魚技術下”
“……”
半個小時後,關西小狼心裡和魚桶裡都沒有彆的魚位置了,同時裝得慢慢當當的,而旁邊的跡部還在一如既往地跟湖裡的魚比倔強…
“……”
忍足仰天,低頭輕歎了一口氣,某人今天釣不到魚是絕對不會死心的,他想了想,隻好拿起手機給能勸得住的人發了條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