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幸村部長輕飄飄地扔下一句,直接無視了某人的合理訴求。
“不過,大家看起來確實還是毫無死角的樣子,跡部你還是狠得下心來的人。”,他還以為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網球部整體會鬆懈很多,畢竟跡部本身就不是個步步緊逼的強硬派。
跡部不吭聲了,他有他的鞭策方法,不過那些方法對方還是不知道為妙:“…本大爺繼續訓練去了,你給本大爺自覺坐在這裡,不要瞎動。”
…原本應該順著話搭子繼續為非作歹的某人,現在抽走訓練單竟然乖乖訓練去了,實在是行徑可疑,又不符合常理…
幸村部長眸底劃過一絲狐疑。
鳳跑過部長身邊,成功接收到對方的示意,靦腆地跑過來:“部長你找我?”
“…我不在的時候,跡部平時是怎麼督促大家訓練的?”
繼續用烤肉和甜品大餐,還是零食遊戲管夠,還是說他現在又找到了新的激勵法門了…
“這…”,長太郎遲疑了片刻,似乎在猶豫,苦難地撓了撓頭…
幸村悄悄往後靠:“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不不不…”,但這要怎麼和部長解釋,畢竟還和對方息息相關,鳳神秘莫測地看了四周一眼,才湊近他道:“因為跡部前輩不讓我們和你說。”
“嗯?”,果然有貓膩。
鳳心一跳,:“部長以前經常和跡部前輩在花房休息…”
“所以他拍了你好多睡顏照片,他還讓公關部畫了你好多畫…”
幸村瞳底應聲眯起:“他拿那些做什麼?”
“獎勵訓練第一名。”
“……”
“部長?”
“…果然像是他乾的出來的事。”
嗯?這就沒了?
幸村部長待了兩天,成功把滿心歡喜的部員們磨練到褪了層皮,就連酷哥見了他,都有點老鼠見了貓的即視感,渾身上下一痛,他才勉強收斂了對部員們的愛意。
氳氳的水汽彌漫,狠狠鍛煉過後,暖和和的溫泉果然是最舒服的。
酷哥直接把自己埋進去水裡,他喜歡這個吃苦受累,半死不活之後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泡溫泉怎麼能離開玫瑰花瓣。”,跡部抓了一把玫瑰花瓣往身旁的位置一撒,幸村部長身前的水麵已經滿滿的豔紅,和他眼尾極致的顏色剛好相得映彰。
眾人暗搓搓地欣賞著這副美景,又不敢太明目張膽。
“不用擔心。”,幸村對跡部說,“他們看到了也不敢說什麼。”
他的體脂從來就低,藥物治療過後原本的體格就更加所剩無幾了。
跡部大概是怕其他人看出端倪來,但一般人也沒有跡部那樣的洞察力,也不會往他身上看…
同一時間。
“嘛,部長竟然隻有4塊腹肌!”,小海帶拍了拍自己的,偷偷和鳳咬耳朵,洋洋得意說,“看我,6塊!”
水麵下白皙的胸膛若隱若現,眾人再偷偷摸摸瞅了眼,隨後不自然地轉過頭去……竟然真的隻有4塊喏…
幸村:“……”
跡部又給他抓了把玫瑰花瓣,重新撒下,低聲緩緩羞辱他:“本大爺就喜歡看你大言不慚之後遭受打擊的模樣。”
“…是麼,可我比較喜歡看大家剛訓練完的樣子,比如半死不活之類的…
“……”
眾人隔空打了個閉嘴的手勢,又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以表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見…
氣氛一時很好。
就連蛋都有鳳好好照顧著——給它蓋了條小毛巾,水溫56度,它舒服得昏昏欲睡。
“總覺得…”,幸村不確定地凝眉道,“它好像長大了些…”,比起之前,意識清醒了點。
“那不是必然的麼,本大爺可是不餘遺力地給它進行胎教。”,每晚夜深人靜之時,king都能聽到它應著交響樂在蛋裡麵跳探戈…
“還有我,我帶著它睡覺。”
“本天才帶著它做甜點。”
“它現在明白了以下克上的道理。”
小海帶嘟嘟囔囔:“我打遊戲它打我。”,它這個壞蛋…
“你還打遊戲?”
“我剛才沒說話!”
“我都聽見了。”
…幸村聽著耳邊的吵鬨聲,噙著笑意,他很喜歡這樣的日子,胚胎相信也是喜歡的。
“你這次回來,也並非隻為了塞列波列,本大爺說的可對?”
“一半一半。”,他需要重新給網球部浮動的人心強壓了一支鎮定劑,原本的種種晃動和猜疑才會像浮草一樣被強行壓回了水底,網球部才能安安穩穩地繼續走下去,最後,總不能讓跡部兜著這一切過得太辛苦…
“幸村…”
“照片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照片?”,跡部輕哼一聲,打算抵死不認:“什麼照片的事情,本大爺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你口不對心的樣子可真是…”
“不許提本大爺不喜歡的詞!”
“…可愛。”
跡部一聽偏頭過去,耳尾露出一點不合時宜的紅來,“甜言蜜語。”
…幸村無視他的抗議,緩緩閉上雙眼感受溫泉的熱度——他還沒有把握他一定會毫無死角地走下去,可如果他不回來看一眼的話,卻又怕辜負很多人的期待…成為很多人的遺憾…
…如果可以,他還是要回來,畢竟那些照片,不能替代他成為網球部真正的溫度。
忍足張了張口,最終在跡部的搖頭動作中,話到嘴邊又全部吞了回去,連柳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舍得破壞這短暫的氣氛。
八月份的尾巴,幸村呆了兩天便重新踏上回程。
跡部的管家親自將幸村送往機場,因為後者走得悄然無聲,顯然又打算複刻上一場的安排,跡部也不為難他。
“這個是景吾少爺的意思。”,管家遞過他的行李箱,還禮貌地遞過一張寫滿黑色簽字筆的紙條。
展開,一個出乎意料又念過千萬遍的地址躍然紙上。
幸村動作微停…
“少爺都安排好了,他猜到你回去之後,會立刻趕往美國進行手術。”
“接下來幾個月您肯定又會以各種理由拒絕他的到來,他讓我給您帶句話——如果你是回來尋找勇氣的,他願意一並將不多的運氣全數勻給你。”
“…最後,他和他們等著你回來。”
幸村摩擦著紙麵,最終隻說了句:“…替我謝謝他。”
直升機平穩飛向大氣層,跡部隔著清晰的玻璃窗見證著它的緩緩離去。
通訊信息定時發送的信息傳來,來自幸村:
——星星不會泯滅,一如我承受的熱烈,謝謝。
一排少年有些失望地看著它,直到那個尾翼徹底消失不見:“部長走了喲…”
“走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好了,回去吧。”
丸井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幸村是要去發光發熱的,他的舞台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