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隊伍請在此處登記出賽人員名單, 帶教教練還需在末尾備注欄登記簽字…”,工作人員提示到一半的抬頭, 恰好看見麵前這個久違的少年,披著外套正在低頭簽字…
…這是幸村君?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帶教的是另外一個少年…
這是換回來了…
工作人員回神,趕緊把一旁的手遞過去,
丸井看他即將把自己的名字填入“單打二”一欄,忍不住出聲欸了他一聲,說:“要不幸村你上單打一如何?”
天才眼神飄逸…心說上單打一, 就不一定有出場的機會了。
可惜他的算盤打得幸村都聽見了,“文太在怕我輸?”
“怎麼會!”, 丸井立刻矢口否認了, “本天才是這麼想的,你聽我說,據說單打一比較有身份, 比如說什麼冰封在高處王座的強者之類的說辭很響亮的…”
胡言亂語…眾人放了一個大耳朵, 聽完腹誹這麼拉胯的說辭, 部長怎麼聽得進去…
“——強者的實力是征伐出來的, 不是坐享其成等來的,我總不能一直等著抱你們辛苦贏來的獎杯。”,幸村將名單填寫完畢, 禮貌頷首向工作人員致謝。
勸不聽…一個網球部一齊上都勸不聽, 真是愁死人了都…天才眉頭皺得有棱有角的。
宍戶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怎麼能要求部長一直在勝利, 這壓力也太大了,於是他邊走邊在後排開導所有人說:“不需要擔心的,部長不會輸的, 雖說立海大那邊確實很多能打的,但就是部長輸了最後還有我們呢,我們能幫他把勝利拿到手的,你說是吧跡部!”
跡部側目,忍不住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他:“他要是輸了,這個世界馬上就得跟著毀滅了!”
宍戶:“???”
交談時,正選轉眼間已經跨過防護欄,進入各自的休息區,立海大附屬這時也勘勘進場。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冰帝數次把那個蛋帶上教練席後,其他網球部紛紛猜測…或許這就是冰帝網球部的殺手鐧,作用相當於…另類禦守,並私底下把這種吉祥物取名為“幸運蛋”。
可惜的是,雖然他們非常想效仿,奈何他們找不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
“不是吧,真有個蛋?”,菊丸拉伸動作,一邊猜測說:“能孵出什麼來呢?幸村君是神的話,那應該是…神之子?”
桃城不以為然:“切,這有什麼好爭議的,它又不會出來跟咱們打比賽,少作模作樣了。”
少傾,罕見地沒人回應他。
“他可能很強!”,海堂係好頭巾,拿起熟悉的球拍,少見地提醒他。
雖然這個人外表看起來並不彰顯,但是…海棠自那個披著外套的領頭人走近場內後,目光便寸步不離…
他不由微怔,右手緊緊攥著掌心的拍柄——就和那些三年級前輩說得一樣…他身上有股恐怖到令對手不寒而栗的氣息…
“——抱歉了前輩,但他這次是我的對手。”,越前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戰火硝煙,抬手調整了帽簷的位置,目光深深,就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出口就澆了對方一盆冷水,“而且,前輩看樣子還差得遠呢。”
…在麵對更強的強敵之前...他一定要先將眼前這個敵人打敗!
“不要沒大沒小的。”
“切。”
“原來…真的有比向日前輩和丸井前輩矮的選手在!”,切原唏噓一聲,說完立刻警醒了起來,但為時已晚了,已經被聽到了。
“可惡,你說什麼混賬胡說呢。”,向日被人狠狠踩了一腳,暴跳如雷,要不是顧著部長在場,當場要後輩好看。
“但這也說明了身高並不能代表什麼,那個一年級聽說在美國獲得四連冠後,很快就在立海大附屬拿到了單打位,並且緊跟著在手塚後麵開了無我境界”,忍足是個會和泥的,很快就把搭檔的情緒安撫好了,還順便分享了情報工作,“我想說的是,他進步堪稱神速。”
慈郎說:“無我境界又不是什麼稀罕事物,還很累人耶。”,所以他才需要加強訓練,因為部長嫌棄他體能太差了,不能更好地掌握無我境界。
“他好像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但具體還未知。”,丸井也說不準,畢竟這個家夥臨場發揮出來的變數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一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教練席。
而每當把目光投向教練席…那個人仍然還是那副不溫不火,舉手揮拍間遊刃有餘,從容又帶著靜謐強勢的模樣…和他記憶中的已經越來越相似了…越來越相似…一想到,天才思緒斷得隻剩下一片空白,並油然而生一股很不好的錯覺。
他隱隱約約總覺得有種平衡即將要被打破了。
國三關東決賽,再加上越前龍馬,這兩個信號疊在一起,簡直讓他坐立難安。
柳生:“你是在擔心他會輸…”
丸井佯裝百無聊賴道,“有些事情本天才可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但他堅持要上場,這個意念罕見地不接受來自任何力量的動搖。”
“就是這樣,本天才才覺得奇怪。”
柳生推了推眼鏡,搖頭鄭重其事道:“但再來幾次都一樣,我還是願意相信,幸村君他毫無死角,贏得下來。”
裁判見雙手選手已經熱身完畢,咬著哨子重重拉下第一場的比薩的序幕:“Game-冰帝學院VS立海大附屬,單打三準備就位!”
立海大附屬單打三派出來打頭陣的人,是真田弦一郎。
真田匍一入場,幾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強悍的壓力,他走過的路麵,無風自動,連衣角都沾上熱烈的氣氛。
而現在要與他對峙的…是冰帝的塞列波格。
幸村提醒他:“把負重拿下來。”
塞列波格抬頭看了他一眼,“聽說他很強?”
雖然這麼問,但酷哥還是按照他所說的,將手腕,腳腕,腰間的負重卸了下來,這些負重從他進俱樂部便一直戴著,逐年增加幾乎要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了,但他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幸村的判斷力。
幸村:“真田的血性,不是簡單用精神力影響就能打破他的堅守,需要你小心應付。”
酷哥夾著拍背負著他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而是跡部翹著二郎腿,輕哼一聲道:“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的。”
他還以為那個剛猛的木頭,估計會是和死對頭相處得比較困難的一類人。
“傲而不驕,敗而不餒,他是個值得尊敬的選手。”,幸村垂著視線,沒有說出口的是,這個對手雖然血性和剛烈,但就是有些不知變通,“必要時,這可能也是他的軟肋,塞列波格的機會。”
“原來如此。”
“O match!立海大附屬真田弦一郎先發球。”
真田仰首,近距離審視這個對手,高加索人一米九的身高還是給足了對方氣魄麵子,初見體格精廋乾練,渾身氣息難訓乖張。
這個人…也是精神力選手?
他皺眉,匍一出手,拍亂無章,隻剩殘影,一顆裹著火星的網球立刻破空而去。
現在他頭腦裡,隻剩下一個念頭,毫無留情地將對手打敗!
塞列波格握緊拍喉,膝蓋彎曲,腿腳肌肉蓄好瞬間爆發力退至後場,腳下的詭步邁得疑雲暗生,出手如電追上對方的發球打回!
但對方目光深深,他尚不知對方在醞釀什麼風暴。
真相下一秒便被揭開了,真田盯著對方在後場的站位,出手揮拍無章,速度較之剛才又快了兩倍。
旁觀者眼裡隻剩下他握拍的姿勢。
而視線追的上的…明白他一出手竟是…看不見的上旋球!
“其疾如風!”
“Game-立海大附屬,0-15!”
塞列波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站位,立刻煥然大悟了這一招的局限性,眸底劃過一抹興奮:“你還不賴。”
“你應該不止有這種水平。”,真田皺著眉挑剔地看著對方。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會對這個同樣打著精神力招牌的選手倍感失望,竟連那人一分實力都比不上。
說他菜麼…塞列波格抬眸,開始慢條斯理地打量他,從頭到腳不放過…眼神犀利到殘酷詭秘,足以分解他身上的每一塊骨頭的位置,銳利的薄唇輕啟:“——我忽然打算讓你快點絕望地死去!”
“狂妄!”真田的攻勢繼續猛烈,他的二發繼續又快又重,帶著武士出鞘的決心和覺悟!
塞列波格重重躍直高空將那一球削下,緊接著雙方就著上旋球和下旋球來回交替!
幾十球過後!
真田擰著眉,瞄準對方退直後場的時機,抽拍的動作再度宛如武士出鞘,那竟是劍客居合斬的迎擊姿勢——疾如風!
那速度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塞列波格得逞地挑起眉,眼睛一睜一眨,在閉上的瞬間瞳孔已經清晰地捕抓到軌跡,聲音宛如浮冰:“自以為是的菜蟲!”
“Game-15-15!”
“速度和力道竟然跟上了真田前輩的節奏,那個名字很長的對手看起來還蠻棘手的。”
但動態視力運用到極致的菊丸眼睛一痛:“不是吧,他竟然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