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錦衣衛與六扇門之間的和……(2 / 2)

一些要被消音的語句發泄出來後,六扇門眾人暴躁的情緒終於恢複了平靜。

他們心如止水,麵容寧靜,對還在地上哀嚎的天衡成員說道:

“嚎什麼嚎!老子都還沒有嚎呢!”

“把右腿移一下!什麼?你右腿斷了?那還不快把左腿移一下!”

“沒吃飯啊?翻個身也沒力氣啊!”

“瞪什麼瞪!怎麼著,你難道還不服氣不成?噢,原來是因為被打了眼睛眼球充血了啊……抱歉抱歉……抱什麼歉!被打也是你活該!”

“哭什麼哭?就知道哭!你打彆人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哭呢?現在自己被打了,就知道疼了?就會哭了?”

“把手裡的刀放下……人都廢了還想打架呢?躺在地上頂著滿臉血嚇唬誰呢!待一邊去,彆逼我揍你!”

“你這裡的血怎麼那麼多呢?都凝固了,黑乎乎的一團,這怎麼清理啊……噢,一部分是你自己的血,一部分是你偷偷帶來的豬血啊!很聰明嘛,想看到時候局勢好不好,不好的話就可以趁機裝死逃跑……不錯不錯,是個聰明人——那你還不快站起來幫忙打掃衛生!裝死又不是真死了!自己帶的豬血自己清!啥?你裝死被錦衣衛發現了,現在雙腿骨折?血也流得不少?好吧,那你吃點剩下的豬血吧,補補血……”

“什麼,錦衣衛太殘暴了?你要指控他們?嗯,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到時候會把你意見反饋上去的……等等,你長得好像有點眼熟,上次那個在淮南道炸大橋的人是不是你?哎呀,抱歉,打到你臉了,真是對不住啊……哎呦,你腿怎麼在這呢?眼睛不好使,踩到你腿了,不好意思啊……”

……

卻說這頭六扇門焦頭爛額收爛攤,錦衣衛清清爽爽扛大刀……而那頭,楊芒幾個起落,卻也同樣遇到了一個來攔他的人。

這是一個女子,看上去也很年輕,麵上頗有幾分傲氣,是過去和趙虛月等人一樣的原天衡成員,現在加入了施弦衣麾下。

她手持雙鉤,彎鉤若月,身形如風,矯健迅疾。

“月明垂葉露,雲逐渡溪風。”

——垂葉逐雲鉤。

“你的對手,是我。”垂葉勾對楊芒說道。

然而楊芒卻依舊望向著港口的方向……見到自己趕去那裡的時間,又被人為增加了,他原本清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越發顯得憂愁。

總有那麼多人,總有那麼多事,擋在他和瑤光的中央。

見楊芒心思壓根就不在和她對戰上,而是不知飄到了何處,垂葉鉤心中不滿,隻覺自己受到了輕視,當即憤怒地提起雙鉤,欲向楊花鉤攻去。

誰料此時楊花鉤終於望向了她,眼裡充滿愁緒。

“唉……”這看上去有些病弱的年輕人歎息一聲,愁容滿麵。

忽地,垂葉鉤莫名想要落淚,這聲憂愁的歎息似乎將她感染,她隻覺自己心中猛然湧入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初時隻有一縷,可隨後卻越來越多、越來越滿,愁腸百結,仿佛要將她的心臟壓垮……宛如她的心肺中都被裝滿了柳絮,幾乎讓她窒息。

愁能斷腸。

……她眼前好似出現了漫天飄絮、漠漠楊花——而隨著這滿天柳絮而來的,還有那冰冷刺骨的吳鉤。

……

“平老,你也來了。”

港口,施弦衣對平老平靜一笑,仿佛和以前那個謙遜禮貌的後輩沒有區彆。

然而平老卻知道,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你利用了我。”平老歎息道。

“當初如果不是你以我的名義,或許天衡並不會那麼容易建立,你也不會那麼順利地就聚集起這些桀驁不馴的年輕人……”

“不,”反倒是施弦衣搖了搖頭,“當初我之所以能那麼順利建立天衡,還是因為無疆威脅……”

“所以就算沒有用你的名義,天衡也依舊會被建立。”

“平老您不必太過介懷。”

平老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這是在寬慰我嗎?”

施弦衣麵色平靜:“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平老:“我不明白,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施弦衣:“若我說我想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更適合武者生存的世界,你信嗎?”

施弦衣本沒有指望得到平老的答複,誰料平老說道:“我相信。”

施弦衣一愣,卻見平老拿起了劍,原本慈祥溫和的眼眸,變得如火般暴烈。

他須發皆白,垂暮之齡,手中老繭粗糙,麵容滄桑一片,可唯有一雙眼睛,卻依舊明亮如少年。

“但是你做錯了。”他暴喝道,聲音洪亮如鐘,振聾發聵。

“——而錯了,就是錯了!”

……

靠近港口的小巷,浮生刀、亂蟬棍、浮沉戟,皆伏倒在地上。

木搖光收回了劍,她感覺到港□□發的劍意,知道平老已經開始和施弦衣交戰,便提劍準備朝那裡趕去。

突然,她見到原本先她一步而去的白丘生被人擊退回,重新落到了這裡。

木搖光抬頭望去,隻見滿目星辰、雜草叢生……下一瞬,她死死盯著那個出現的人,猛然爆發出劇烈殺意:

“——劉夷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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