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那股熟悉感一直揮之不去的某人起了床,再度把那張肖像畫拿出來玩賞。這是一張畫在木板上的油畫,以自己對於藝術的認知,也就隻能判斷到這種程度。畫中的女人理所當然不認識,而畫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符號或標記,顯示創作者的身分。
正看、反看,放大來看,順帶試著解析不同層的顏料,看看有沒有什麼畫中畫。所有一切都證明了,這就是張沒有秘密的畫作。然後某人很順手地翻過了這張版畫,看看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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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i
……
“嗚哇啊啊啊!”
某人發出不知名的怪叫聲,直接把床上那位,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跑來共枕的巫妖給吵醒了。她揉著睡眼,看到拿著畫的某人,不滿地說:“怎麼,跟我做還不夠,看到那張畫就興奮了是嘛。”
“是,不是。唉呀,我在說什麼。”林慌忙翻過畫的背麵,指著那個簽名說:“妳看這個,看這個呀。”
“看個怪字也能興奮喔,怪人。”罵了一句,芬又閉上眼睡了。
嗯,應該說這很正常吧,畢竟這隻巫妖認不得地球的鳥語。迷地雖然也是用拚音文字,但最基本的字母和地球繼承自拉丁語係的字母完全不同。而林在主持編p語言的時候,也沒非要文化入侵,把地球的字母帶來,除了一些特定的阿拉伯數字和數學符號。
也就是說在這張肖像畫後麵簽名的人,假如不是兩隻忍者龜,就隻能是那個男人,或至少是認識那個男人的人。
李奧納多?達文西,意大利文藝複興三傑之一,最不務正業的畫家,博學者,極有可能是地球的穿越眾或重生者,身上有著無數謎團的男人。就不知道他是地球穿地球,還是外星穿地球,或者是穿出去又穿回來的開掛者。
聯想起曾經和地球意識的交談,根據話中猜測,不同的世界之間偶爾會有這種‘交換學生’出現。本來以為這隻是一個世界穿到另外一個世界,隻要找到方法,還是可以回到故鄉。
但假如留下這個畫作的魔法師,真的是那一位。而且他還活著,跟自己在迷地是身處於同一個時代。這是不是意味著兩個世界之間的穿越,不光是空間的變換,連時間軸都會不同。所以就出現這種關公戰秦瓊,張飛打嶽飛的畫麵。
根據畫鋪的店主所說,是一個自稱為那個人的魔法師,去他的畫鋪賣畫的。在店主打開他的賬冊時,某人早就記錄下了所有信息,也看到這張畫的購買價格。對迷地的一個普通人,一個畫家來說,那些錢算是相當高價;但對一個魔法師來說,那點錢,真的不算什麼。
是他窮困潦倒到,需要靠賣畫維生,還是說其實是彆人拿著他的畫作,隨隨便便換上幾個錢呢。
努力想一下,測定畫作年代的方法,可惜自己不是鑒定家,也不是膺品作者,沒有相關知識可以判斷手中這張版畫的年份。唯一能確定的,這張畫不是墨跡剛乾的那種。
可能有機會見到這位傳奇人物,林說自己不興奮是騙人的。但心裡頭又有另外一個想法,希望見到的不是他。當五百多年的鴻溝被填平,自己根本無法想象回到地球時,老家會是副什麼模樣。
是天網已經肆虐之後的末日,還是星際爭霸戰中,已經進入星際社會的地球聯邦。又或者自己是回到唐宋元明清的某個朝代?
在無數得不到答案的未知中,某人口中捏著那副版畫,憂心地望著窗外的星空。
突然一陣吵雜的聲響,幾乎吵醒了整間旅店的人。那像是東西倒了下來,砸到地上,引發一連串連鎖反應,砸了一屋子東西的感覺。
這回換成林不明就裡。又被吵醒的巫妖,恨恨地瞪著某個瞎折騰的男人,說:“又是怎麼一回事?”
想了想後,林說道:“遭小偷了吧,我猜。”
說完,林就起身,準備去看看自己那堆家當。不過芬卻是無所謂地說道:“喔,那大概也不會是我們的東西吧。我有把防盜裝置打開。”說完,便沉沉地睡去。
聽到‘防盜裝置’,林聳了聳肩,便又坐回到座椅上。為了延續蛋殼的壽命,隻要情況允許,芬都會把收納有不可名狀之物部分軀體的蛋殼給打開。外泄的異樣氣息,則是被放在一起的世界樹種子所吸收。
兩者間達成了一種和諧的平衡。用昂貴材料做成的蛋殼,不用獨力去封印那不可名狀之物,自然受到的侵蝕速度就會減緩,東西自然也不會太快壞掉。但這個平衡僅限於它們互相抵消了彼此間的氣息,而不會改變彼此的現狀。至少不會互相消滅,哪怕把它們碰在一起。
也就是說,假如有人好奇碰了那不可名狀之物,除非對方是個和芬同樣等級的高人,否則結果就隻會是被章魚腳給咂吧咂吧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