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維達軍國就擁有一把匣切。擺放在皇宮大廳,皇帝座椅的右側,階梯前的一具架子上。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隻要是心性單純,品行端正之人,就有機會得到匣切的認可,成為它的持有者。同時伴隨而來的榮譽,有軍國的爵位、領地,還有軍國近衛軍團的團長之職。
然而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貴族敢去碰那把傳說中的劍。哪怕是皇帝白送,也沒人要。
握上匣切,不光是會多一個聲音,不論醒著還睡了,不間斷地在腦子裡響起;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藏不住,隻要自己想起,就會被匣切得知。假如這個時候,匣切再落到某個要命的人手裡,秘密曝光,那下場可想而知。
在軍國的曆史上,就曾有一個侯爵家族,因為次子的莽撞,導致家族密謀叛亂的事情被匣切知悉。又因為無法忍受那把劍的聒噪,所以匣切回到皇室的手裡,同時還有那些叛亂的秘密與證據的位置。最終,整個家族被連根拔起。隻要是相同姓氏的人,一個不留。
曾有一段時間,貴族們向皇帝宣示效忠,必須恭敬地拿起匣切,遞到皇帝的手上,再由皇帝敕封自己相同的爵位。如此作為新帝即位後,貴族們地位的保障。
不過這麼做也是一把雙麵刃。匣切可不一定隻會把臣下的小心思傳達給皇帝,也有可能把剛即位的皇帝,心裡頭的那些餿主意給講出去。偏偏沒有任何一方整治的了那把不受控的武器。
所以現今這一任皇帝弗裡德裡西?拜爾,在數十年前的即位大典上,取消了匣切敕封的儀式,這也是他爭取到貴族們支持的理由之一。
對貴族們來說,沒有誰屁股是乾淨的。但凡有一點齷齪,誰敢放膽握上那把劍。尤其最惡心的是,不管哪一方得知另一方心裡的盤算後,在那樣的場合,也隻能裝著笑意。事後再想辦法串聯其他勢力,或是暗中收集確實的證據,來扳倒另外一方。
也就是說那把劍,真的隻有心性單純的人,才有辦法忍受那不停在腦子裡響起的聲音;隻有品行端正之人,才不需要害怕有把柄被區區一把武器掌握。久而久之,這個認知流傳在外,就演變成唯有心性單純、品行端正之人,才有資格使用匣切。
至於盜賊什麼的,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先不提有沒有那個能力潛入皇宮,盜走一把沒人看守的傳說中武器。假如有盜賊敢偷,最終匣切仍會輾轉回到皇宮之中。假如說貴族們大多屁股不乾淨,那盜賊們根本就是坐在汙水中的,如何忍受一把劍掌握了自己的秘密。
至於放進寶庫或是封印的容器中……它就會讓人明白‘匣切’二字的意義。沒有什麼東西,包含魔法,可以困得住這把武器的。然後它又能連接最後一個持有者的意識,雖然隨著時間,這個連結會逐漸淡化,終至消滅。但在那之前,即使遠離一段很長距離,匣切還是可以在持有者的腦中大聲囔囔。
總之,在維達軍國裡頭,隻要到達一定層次以上的人,看到那把劍比見到鬼還要可怕。更要命的是,聽說那個魔法師所擁有的匣切,可不光會在彆人的腦子裡囔囔,還真的能說話,說得附近的人都聽得到。
要知道,有很多視為秘密的事情,越是不想要想起,在腦子裡就會越清晰。真去找那個魔法師的麻煩,對方也不用出什麼大招,把匣切塞到自己手裡,再給它機會嘟嘟囔囔個幾句,那自己以後就不用做人了。比起性命,貴族們更在乎麵子、權力。
也因此,敢跑到某個魔法師麵前找不自在的軍國貴族,幾乎絕跡了。大夥兒很有默契地有多遠,就躲多遠。斬艦刀什麼,最多派人去交涉,有是運氣好,沒有也不氣惱。不怕那個魔法師再來一回屠城,隻怕他把那要命的武器雙手奉上。
至於一些身份不夠,無從得知匣切秘密的,他們的實力也不足以對抗兩個大魔法師。經過對抗雞蛇龍水盜一役,不再有人認為那位‘沒了魔法塔,就一無是處’的廢物魔法師,真的是個廢物。
三十多具魔獸雞蛇龍的材料,被威廉?恩格斯男爵派人笑納了。也很快就出現在黃金水道的市場上,數量之多,也足以證明那群水盜真的死光了。而不是跑去彆處討伐的魔獸,拿來市場上湊數,藉此來混淆視聽。
當然,男爵也不敢就這樣昧下這筆珍貴的材料。不過林也沒要這些派不上用場的東西,反而約定,假如未來他有機會建造一座魔法塔的話,希望男爵夫婦可以讚助他一些建塔用的魔法材料。
對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兌現的承諾,男爵夫婦欣然答應。
這倒不是占人便宜,他們從交談中也感受的到,這位大魔法師有很強烈的再擁有一座魔法塔的意願。到時才奉送上的材料,也許價值會比現在結算魔獸的材料還要貴上很多。但算做是交好這個魔法師的投資,那也不能算是吃虧。
就在這種看著一群高傲到沒邊的貴族之人,見到某人就繞路走,要不就是戰戰兢兢地與之接觸的小日子中,林等一行人所搭乘的遊船,脫離了維達軍國的國境,進入到迷地曆史最為悠久的中央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