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某人招呼,幾個快凍僵的矮人還不積極行動。包括烏佐夫在內,大夥兒合力將被林宰掉的狼群給拖了回來,然後七手八腳的放血、剝皮。
為了能夠及時派得上用場,本來應該是曝曬、風乾的過程,改成用魔法脫水、烘乾。因為不是專門用來處理動物皮毛的魔法,所以林使用起來有些拙劣,甚至讓皮料有些損傷。看在冒險老鳥的烏佐夫眼中,那就是糟蹋了這一張張好皮草。
忙活了一整晚,總算讓所有人都有一件皮子可以裹身。
這還是虧某人在對狼群發起攻擊後,不適應神出鬼沒敵人的雪狼群,在頭狼被宰了之後就一哄而散。但四條腿怎麼快得過閃現術的追擊,為了避免食物和保暖皮草的不足,林將所有進入視野的狼群全追上給宰了,這才夠一人一張皮子,還有富餘個幾張。
暫時解決了保暖的問題,另外一個急迫解決的就是沒能吃上的晚餐。剛好在揉製皮草的過程中,拖回來的雪狼已經放血完畢。所以林隨便挑了一頭,就進入墜落的飛空艇艙室內,開始生火烤肉。這算是最簡單快速的料理方式了,因為夜已深,大夥都饑腸轆轆。
飛空艇的艙室雖然是到處漏風,但比起外麵連一片蓋頭的屋頂都沒有的狀況,還是好上不少。所以所有人都圍在艙室內升起火堆旁,咬著烤到乾巴巴的燙手雪狼肉。同時哈露米和卡雅也回報著清點的結果。
基本上所有可以燒的,在那場大火中無一幸免,包括繩索、書籍、卷軸、乾淨的衣物、旅行用的被褥和一些皮革製品,如背包、背帶等物,連帶著收藏整理用的木箱,都成了灰炭。
僅有少數收納在魔法材料所製造的儲物箱中,才能免遭祝融,這當中當然包括了那大堆的基爾(金幣)。
至於原本儲藏的乾糧,就算沒被燒成灰燼,也是焦黑的狀態,沒有一樣還能吃。
屬於飛空艇的物資,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不過運氣還算不錯,艙體結構雖然砸壞了,但大部分材料都還保留下來。推進機關用的燃油也是,估計是引發燃燒的次數多了,所以即使是地精,也有注意到這方麵的防火設計。
船上所有用魔法材料所做成的機關裝置,也都是壞掉、變形等,無法使用的狀況。但作為材料的話,倒是很好地保存了下來,而沒毀於火勢之中。
原本飛空艇上方的氣囊,經過了一次爆炸跟大火後,殘餘的部分恐怕不足原有的三分之一。到處補丁的氣囊,如今變得破破爛爛的,不需要太過專業的人士來評估,都可以知道這連修複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理解了現在的處境,加上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哪怕夜再深,也沒人能安穩地睡著,害怕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一睡不醒。所以大家都強打起精神,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
地精托托卡尼首先拍著胸脯掛保證,說:“魔法師閣下,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保證把飛空艇修複得跟新的一樣。到時候,我們就能重新上路,前往聖城埃斯塔力了。”看到之前魔法師的動作,托托卡尼知道這位對於飛空艇的名字是有多深的怨念,所以他也不敢再提‘興登堡號’幾個字。
但是三天……眾人看著周遭一片狼藉,給這兩隻地精三年,他們能不能收拾得完都還是個問題,沒人相信他們三天就能修好這艘飛空艇。
不想在山上乾等,度過個幾年的時間,林主動提出要求,對著地精父女說道:“幸好飛空艇的大部分結構,還有各個用魔法材料所製造的機關都還留著,要修複起來不是什麼大問題。所以我會幫忙,修正一些不合理的設計。還有因為氣囊的殘餘不多,也許在取得浮力的裝置上,得要考慮用其他種方法。這些我都需要兩位的幫忙,還望兩位不吝協助。”
“這是不可能的!”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的托托卡尼,激動地說:“這是我的飛空艇,屬於我的私人財產。沒有人有資格碰她,哪怕隻是一根手指頭。更不用說什麼修複或改造了。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說什麼也不可能。興登堡號是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
激動的地精又把那個禁忌的名字說出口,臉色一直保持著陰沉的巫妖剛想發作,卻被身邊一股更加強大的怨念給蓋過去。在火光的映照下,某人的皮膚彷佛被染成紅色,就像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般,林用著從未展露過的邪惡笑容與鄙視目光,問:
“那麼,托托卡尼閣下,您覺得您的墓誌銘上,用‘托托卡尼?阿夫斯坦,生年不詳,卒於亞蘭曆dccxxxi (731)年,興登堡號飛空艇之主長眠於此’的文字可好?雖然不一定能找得到合身的棺木,但我可以保證用一塊上等的石頭,以及最漂亮的字體來做您的墓碑,以供後人憑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