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落入對手戰鬥節奏中,本該戰鬥前就給自己附加上的輔助魔法,根本沒有機會施展。林完全是靠著閃現術與匣切兩大作弊神器,一次又一次從那驚險的局麵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假如對方擅長的就隻是速度的話,以收集數據與程序化機器學習的能力,林早就可以預判對手的動向了。直線速度再快,行動模式終究是單調的,要準確捕捉不是那麼困難。但偏偏對手的技巧高明到,次次都能把某人晃得眼花撩亂。
幾回十拿九穩的一劈,硬是讓對方中途變招,以劍擊打匣切的劍脊,格開了這本足以致命的一擊。要不就是用讓人難以想象的動作閃避,像是關節反折,比瑜珈更柔軟的折身,或是幾乎要貼著地麵的下腰滑步。
甚至對手像是摸透了閃現術的啟動規則。好幾回,自己明明已經出現在最刁鑽的方位。完全不指望自己能夠運用什麼樣的技巧,或是加上幾分勁道。林就隻是把匣切推了出去,用最快速度的展開進攻,拿下對手的小命就在頃刻之間。
對手是避無可避,擋無可擋,但他偏用以命換命的攻擊,逼得自己的閃現術自動發動。某人在閃現退避的同時,攻勢也被瓦解掉,那貴族青年也就保住了小命。
至於對方的拳腳攻擊,似乎在試探幾回,發覺到連接觸都接觸不到人,更妄論產生傷害後,對方便棄置不用了。
不過自己主動攻擊的機會,仍是少於對手進攻的次數。絕大多數時候,林都是隻能靠著閃現術的自動回避來逃生。想用匣切招架對手的武器,順道將其破壞。怎奈何對方一把長劍如靈蛇一樣,每每在某人難以捕捉的瞬間變招應對,還能連消帶打。
身陷如此快速的戰鬥中,那股疲勞感與顫栗感是成倍的增加。尤其自己是一麵倒的不利,處於捱打的局麵。且不說戰局之快,讓自己沒有思考破局的空間,就連騰出手施法的空檔也沒有。
法爺跟一個純種戰士拚肉搏?林不隻一次想要大聲高呼,自己真他媽的有病呀!但卻擺脫不了如此窘境。
殊不知某人這讓他感到憋屈的戰鬥,看在他人的眼中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以學院長卡班拜為首,長久生活在聖城埃斯塔力的魔法師們,當然知道這個貴族青年的身份。更是清楚知道? 他曾乾下哪些好事,但也從沒聽過有人可以跟他纏鬥至此。
魔王子阿劄德?卡劄爾尼亞,神聖格瓦那帝國第十四皇子? 帝國至高武力,並非之一,而是唯一!
但明明是皇帝親子,卻沒有繼承權。而同意剝奪他繼承權,早早就將他自皇帝寶座前遠遠踢開的? 除了帝室宗族,也還有皇帝本人。
因為阿劄德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弒親? 而且還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第十三王子達拉布。就在他們六歲的時候,孩子正處於愛拆東西的年紀? 阿劄德在血泊中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自己的親哥。
皇帝本人也曾一度受其脅迫? 身陷危境。之所以沒有用謀逆罪論處? 並非天家眷顧親情,純粹是沒人做得到而已。身為父親的皇帝能逃過一劫? 更不是親情感召,或是為國家大局著想? 隻是那位王子玩膩了而已。
但是被剝奪了一切的王子,並沒有因此而過上窮困潦倒的生活。相反的? 小日子比以前更加滋潤。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 想要就拿,想知就問,如此強盜行徑,無人敢阻,也因為是沒人阻止得了他。但這卻還不是讓人最為頭痛的部分,比起害怕他的武力,眾人更害怕他的性情。
有時忤逆他會死,順從他會活;但有時忤逆他會活,順從他會死。行事作風毫無脈絡可循,跟他打交道就隻能賭,賭自己的運氣如何,而不是賭這位王子的心情。因為他心情不好會殺人,心情好時會殺人,心情不好不壞也會殺人。而且還是男女老幼,葷素不忌,毫無慈悲可言。
正因為這個人如此捉摸不定,曾有人稱他為狂徒,有人稱為瘋子,但最常用的稱呼還是‘魔王子’。不隻代表了他曾經的身分,也代表他那多變的性情。但這樣的稱呼,與他的本名,都是帝國中被視為禁忌的存在。最常被提起的說法,則是──帝國的麻煩。
他曾以超凡之軀弒神滅魔,戰神曾想召其為從神,連惡魔大君都想招攬,使其轉生至深淵,但兩位大佬也被毫不猶豫地反殺了。當然,並非真身,而是臨凡的聖者。然而重點在於,之後兩位大佬可沒說過不報複的話,但魔王子依舊滋潤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