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之前,誰想得到有‘人’跟這位動手了,但又能在他手下存活。可以說每一回林從那口劍下逃生,在其他魔法師眼中都是一項奇跡。更不用說他還有餘裕反擊了,那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奇跡不斷被創造,再嘴硬的人也承認一件事情,這位教著數學,態度一向很客氣的年輕人──相較於一眾老魔法師的年齡而言,──確實是深不可測,其實力在眾人之上。儘管他是被壓著打,偶爾才有反擊,但換成自己呢?
然而這種僵持的局麵並沒能繼續下去。當意識到自己無法突破那‘消失前的瞬間’,阿劄德停下了攻擊。在這喘息之機,林主動拉開了距離,並給自己附加上了戰鬥用的輔助魔法。
不敢加上全套,就是巨力、石膚、輕身三項。附加魔法所耗用的時間越多,破綻也就越多,在這樣的敵人麵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也正是這樣的動作,讓觀戰的法爺們更加吃驚,難道這貨之前是白身在應戰的!
他更多的精神除了警戒之外,就是放在計算上麵。要重新估算眼前敵人的能力,從中找到一條致勝,或者說活命的關鍵。
喘著氣,看著對麵遊走在某條界線邊上的貴族青年,林心中不由得暗呼好運。假如來之前沒灌下那一大瓶活力藥劑,恢複一些精神,這一戰的結局自己可不敢想。
數學課的階梯教室並沒有大戰的痕跡。兩人間的戰鬥沒有劈爛桌子,沒有踢飛東西。每一記攻擊,都是取最小的途徑,最弱的力道與最快的速度。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手中之物要取命,根本不用使什麼勁,碰上就行了。但偏偏這麼簡單的動作,兩人都做不到。
撚著額前一撮顯眼的大紅色頭發,魔王子阿劄德鼓著雙頰嘟起嘴,朝一旁看戲看到目瞪口呆的魔法師們,抱怨說道:“我說你們呀,這種人身上隻有一條金穗線是不是怪怪的?拿這種人做標準,我都要搞不清楚,是不是得要誇獎我那親愛且無能的父親大人,所派來的部下了呢。這可真讓人很困擾呀。”
“想要知道這種問題的答案,你不覺得直接去找你父親派來的那些人,會比較容易判斷嘛。找我可不對吧。”林不滿地說著。
“你手中的武器也是匣切吧。應該是的,要不然這家夥也不會一直在我腦海裡聒噪著。”阿劄德思緒跳得很快,一下子就問起了不相關的問題。
隻是林還沒來得及,手中武器先發聲了。“因撒都,是你吧,真沒想到你能從那不見天日的地方逃出來,你個渣渣劍。不是很硬!老想砍其他匣切,叫囂著自己是最硬的。今天怎麼了,一路回避我的劍鋒。彆說我欺負你,我讓我的持有者把我插在地上,隨便你的持有者怎麼抓著你砍過來,誰斷了誰是孫子。怎麼罵你半天都不回嘴呀,脾氣變好了?哦,對不起,我忘記你還不會在主物質界說話。要我教你嘛。隻是我怕我教了,你也學不會,就算學會了也不敢用。你除了做劍之外,你還會其他事情嗎。”
魔王子阿劄德神色古怪地說道:“會說話的匣切?雖然匣切一族我隻看過因撒都,但是你手中那把的表現,應該不太正常吧。還有,你安靜一點吧,我才不想幫你跟一把劍對罵。費勁。有本事自己來呀,像個孩子一樣,隻知道在彆人耳邊哭哭啼啼的,算怎麼一回事。”
後一句明顯不是對自己講的,不過林可沒有精神跟對方閒話家常。因為在他的偵測視野觀察下,對方的權能能級還在不斷攀升。儘管看不出來對方是用什麼方法強化自己的,但這意味著即將到來的攻擊,將會比之前更快、更猛烈。
隻是,對方犯了一個錯誤,給了一個魔法師準備的時間。之前的狼狽模樣,更多是因為自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失去自己的戰鬥節奏,隻能疲於奔命地應付著。
距離,帶來的不隻是思考的空間,也是反擊的機會。
平緩著自己的呼吸,林靜看周圍的一切,包括那些觀戰的法爺們,是不是有人打算插手。動手的人幫得是對麵那位,還是自己,差彆可是很大的。而魔法師,本該是觀察好所有情況,設想好一切可能性,確認自己有勝率之後才動手。
雖然自己可以一口氣閃現至數公裡之外,他才不相信對麵那位還有辦法繼續追擊。但是林有一種感覺,假如今天退的話,會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尤其在自己不是沒有一拚實力的情況下。
話癆的匣切難得地沒有繼續跟對麵那把劍抬杠,它得意識也沉浸在某人的夢境之中。一胖一矮,一正常一把劍,正爭論著戰術的具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