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等一下,兩位。”女侯爵的執事阿迪勒,肩負有管理各種庶務之職。所以遇到什麼狀況,他可不會像一般仆人那樣保持沉默。特彆眼前有一個很重要的情報有待確認時。“剛剛兩位提到,昨夜的入侵者是吸血鬼真祖,胡貝爾?伯傑與他的氏族。確定沒錯嗎?”
“嗯,剛剛姐姐大人不是說了,那個胡貝爾不是真祖的那個胡貝爾。”金發少女試圖厘清說道。
“不,那沒有關係。總之是那支氏族的吸血鬼入侵,然後被兩位打退了,這樣沒錯吧。”
“嗯,沒有打退喔,全死光了。除非他們有人一開始就沒來,但隻要有來的人,就沒有能夠逃掉的。”哈露米再一次糾正說道。
“死光了,您確定?”阿迪勒慎重地問著。
“至少我們打掃了大半夜,不是在掃假的吧。”哈露米嘟囔著說道。
“小姐,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我必須要確認他們真的死了嗎?”阿迪勒認真地問道。
“不,其實他們都沒事,剛剛是我說謊。所以從今天起,請提心吊膽地活著吧,因為他們隨時會回來報複。當然,最好的狀況就是離開這個家,反正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是目標,何必去為了不屬於你們的糾紛而喪失性命呢。”
已經顯得不耐煩的哈露米,直接說起了反話。隻是這前後矛盾的言語,當然讓阿迪勒感到困惑並惱怒了。他轉頭看向看戲的某人,不悅地說道:“崔普伍德閣下,也許您應該好好教導自己的學徒,魔法師並非不需要禮節的。”
吃瓜的人突然被點名,林的兩顆眼珠子瞪得跟什麼似的。囫圇吞下手中的麵包,很沒形象地吮了吮手指,林說道:“假如從一開始,執事就不願意相信我們所說的話,那我們也隻能說一些您想聽的內容,早點結束這沒有意義的提問,不是嘛。”
“閣下,想清楚您的身分。”阿迪勒厲聲說道。
林則是輕鬆說道:“沒有義務回答你任何問題的身分,你要強調的是這一個嗎?”
幾日裡,某人的隨和、沒脾氣,隨時會被自己學徒吐槽,這種在外人眼中屬於軟弱的性格,讓他徹底地被其他人看輕。特彆是那些來自卡維大公爵家族的仆人們。
待在那種大家族中,早就把他們的眼力鍛煉出來,知道該怎麼分辨誰能惹,誰不能惹。這也是阿迪勒今天敢這麼放肆的原因,隻是他沒想到會碰了一記軟釘子。
就在他還想爭辯幾句時,哈露米卻是用手肘碰了碰巴蘭女侯爵,說:“你的管家可不怎麼機靈呢。要不要找你爺爺換一個來?要不然我覺得他活不了多久。可能過幾天,就會像那群女人一樣,被我老師給宰了。現在他說翻臉,就翻臉,沒點征兆的,我都覺得棘手,這個男人怎麼變得這麼麻煩。”
麵對哈露米試圖拉近關係的親昵對話,巴蘭女侯爵卻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抬起頭,看了自己祖父派來的執事一眼後,便埋頭繼續和自己的早餐努力,理也不理旁人。
對這樣的態度,哈露米不以為忤,隻是無奈地搖頭說:“啊,真是冷淡呀。”
原本還想聚理力爭,無理也要爭的貴族執事阿迪勒,突然想起了這個魔法師的事跡。太過離奇的部分就不去考究了,原本守護在巴蘭女侯爵身邊的黑紗軍可是死了不少人,在這個魔法師手底下。
連那些擁有高貴血統的女性都敢下手了,自己一個旁人眼中的仆役,很難想象會讓這位魔法師產生什麼顧忌。即便自己真的是貴族,儘管隻是下級貴族,屬於卡維大公爵的封臣──公爵家族的執事都有相對應的封爵──,但阿迪勒可不認為這個身分鎮得了敢殺貴族之女的魔法師。
想到此,阿迪勒再想起自己之前的態度,背後不由得流出了大片的冷汗。所有腦子裡想說的話,不是說不出口,就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