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大手一揮,將桌上的餐具杯盤全掃到地上,然後趴在桌上胡言亂語。或是不顧形象地仰頭就睡,不一會兒又自己把自己驚醒,如是數回。
像是知道火侯差不多了,懷德沃克?符騰沒有繼續勸酒,反而是送上有醒酒效果的熱湯。畢竟在灌下去,直接把人給灌趴了,那就什麼都不用問了。現在這種半醉半醒的狀態剛好。
在送上一碗熱湯後,懷德沃克試探地問道:“閣下,您一個人類,怎麼搞到斑鳩同盟核心成員的身份呀。”
第一個問題就頗有深意。一般的情況下,核心成員代表著這個人受到同盟的高座賞識,而且直接麵對過賞識他的世界樹,才有可能得到這樣的身份。大部分的狀況,這個人會是一個精靈,而不是人類。所以懷德沃克問這個問題,即使放在一般的情況下也不算奇怪。
林裝作驕傲自滿的模樣,拍了拍胸脯,說:“嘿,我幫助了世界樹瓦德沃晉級,你說這份功勞有沒有資格成為同盟高座們的座上嘉賓呀。不是我在炫耀自己的功勞,但假如當初沒有我在,今天迷地就要少一棵世界樹了。”
一開口說起當初的事情,林就拉住胖精靈不放,滔滔不絕地講著。各種專有名詞、專業術語那更像是不用錢般,甩了這個胖子一臉。總算是讓這位演技派的精靈官員臉色變了變,不再有之前的餘裕和好臉色。
不過再怎麼講得口沫橫飛,也有嘴巴說乾的時候。裝作胡亂摸索著桌上的酒水,胖精靈適時地送上一杯水,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著:“那麼閣下又怎麼成為了王國的信使呢?難不成最近派亞特海梅王國會有大動作?”
“成為信使,不過是因為認識裡頭的人,所以順便幫他們的國王送個信而已。至於大動作嘛,嘿嘿嘿,關於這點,沒人比我更清楚了。——”這句話倒是大實話,“——你知道最近……”
“誒誒誒,等一下。”製止了酒醉的魔法師後,懷德沃克?符騰疑惑地問道:“這些事情你都不用保密的嗎?張口就說。”
“被很多人知道的時候,會感到困擾的又不是我。”某人繼續說著大實話。世界樹集體提升這一件事,最大的好處當然就是那些大佬們,林不過算是個拿酬勞的打工者。成或不成,事實上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麼緊要。“隻是這件事情拖愈久,對貴方不見得有利呀。”
這樣的態度,反而讓懷德沃克?符騰更加警惕。這代表了幾種可能性,一、國書中的內容真的不重要;二、國書中的內容很重要,但對這個魔法師不重要。所以他才能用這樣不在意的態度麵對。三、這個醉鬼在講大話。或者說他知情的部分,也是被誤導的內容。
說起來,對懷德沃克與其背後之人來說,他們隻是想刺探出那封國書內容的大概方向而已。畢竟兩個國家雖然名為兄弟之邦,但距離甚遠,也好久沒有聯係了。突然來了一個人類使者,準備送上正式的文書,沒有人不好奇書信內容的。
但讓他們有機會知道詳情,卻又有所顧慮。畢竟那是給國王的正式書信,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應該知道的。要是真的那麼不幸,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秘密,就如同這個魔法師在城門處的威脅,殺人滅口的絕對不會是他,而是自己的頂頭之人。
因為種種理由,懷德沃克?符騰決定打住這個方向的話題,轉而問道:“不提那些國家大事了。閣下可有把書信妥善收好?”
重重一拍胖精靈的背,像是親昵的舉動,其實是嘲笑對方沒有膽子聽完的動作。林用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樣說道:“那封書信,我可是安安穩穩地放在招待所房間的書桌上。”
“什麼!閣下沒有隨身攜帶保管好!”懷德沃克?符騰訝異地問道:“您難道不怕東西不見嗎?”
“咦,在你們的地盤,東西會那麼容易不見嗎?這不是信任你們嘛,這才把東西放在房間裡。要是帶在身上,又怕折到,又怕遺失的,那有多不方便呀。還是說,其實王國的小偷很多。即使放在那種有著高等級護衛力量的招待所裡,也擋不進小偷的光顧?”
“這倒不是。”被一席話說得有些汗顏的胖精靈,窘迫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林看不出這樣的動作是真是假,隻見他一臉憋扭地起了身,歉聲道:“抱歉,閣下,我酒喝多了,去方便一下。”
舉杯示意後,林就看著胖精靈匆匆離開的背影,低聲輕喃:“人生如戲,大家都在演呀。”
回過頭,將注意力放回到舞台上。演唱者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但是舞台上還有樂團在演奏著輕柔且愉悅的音樂。讓人放鬆心情之餘,也忘乎所以地將酒水一杯杯地灌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