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於王國情報處的兩個年輕精靈,一個經驗豐富,所以麵對老長官的異常情形,他隻是不動聲色,等候指示。但另一人就是個新丁,儘管訓練成績優異,在麵臨突發狀況的時候,他的反應就不如其他乾練的成員。
像是眼前的情況,那個年輕新丁就想直接問自己的長官,究竟信中的內容是什麼?才讓這位老精靈像是中風一樣,僵在當場,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他還沒開口,就被自己的小隊長和另一個胖精靈製止。
意識到可能情形的懷德沃克?符騰,用情報人員內部使用的手語,比劃問道:信箋上有監視魔法?有就眨一次眼。
老精靈動作自然地眨了次眼,其他人立刻明白自己所麵臨到的處境。
在迷地這個魔法側的世界,對於書信的防護,有著種類繁多的魔法。除了針對觀看者殺傷的陷阱類魔法外,還有一種是會記錄觀看者的監視魔法;厲害的,甚至可以紀錄環境情形,以此來做出更多的判斷。包括信件的去向,落入什麼組織的手裡等等。
主動揭信的老精靈肯定是曝露了,那麼其他人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減少曝光其他東西,包括他們自己的存在。所以懷德沃克?符騰在內,他們都保持安靜,也不走到可觀看信件的正麵。同時把負責修複特種信箋的人員,擋在了暗門之外,避免製造太多聲響。
至於曝露的老精靈,則是認真地看起信箋的內容。反正自己已經曝光了,不看白不看,不如看得仔細明白。
問題是不看還好,愈看是愈迷糊,想得愈清楚則是愈心驚。最終,他確認自己再無一個字遺漏之後,便合上了信箋,吐出一口長氣後,說:‘讓修複人員進來吧。’
在將這封國書信箋交出去之前,老精靈又一次強調道:‘誰都不準看信件內容,也不準打開信件。就用折起來的方式,想辦法將信箋給複原。’
儘管指示古怪,但對情報處的精靈們來說,更加古怪的指令也曾經遇過。所以負責修複特種書信的人員,當然是按照命令,想辦法去完成。
比起信箋的複原,懷德沃克?符騰更關心其內容。他直接問道:‘那個小國王在搞什麼東西?國書中居然使用特殊魔法。這可不符合交流的慣例吧。’
其實這群精靈之所以敢如此怠慢,就因為派亞特海梅王國的國王日丹三世,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孩子,自然也不會多重視。而一個孩子在自己正式的書信上搞些小動作,可不是什麼合乎外交禮節的行為。更不用說派一個人類作為信使,那更是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特彆是那個作為信使的魔法師,也是個大問題。雖然對方看起來像是斑鳩同盟的核心成員,但沒有人認得在他身上的三羽鳥圖示,是屬於哪一位高座的。
不過就算對方是個假貨,也不該由他們出麵懲處。這段時間的拖延,也是想找同盟之人去‘偶遇’這位魔法師,然後解決這個騙子。隻是這件事情沒那麼順利,因為斑鳩同盟的核心成員,在這陣子就像是消聲匿跡一樣,怎麼也找不到人。所以這件事情就隻能繼續拖著。
但看過內容的老精靈一臉凝重,理了理亂糟糟的思緒後,搖頭說道:‘不是那個小國王,信中提及的事情跟他也沒有很大的關係。不對,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必須要立刻麵見陛下。’
一把拉住了老精靈,將失態的他按回到座位上。當這個動作完成後,懷德沃克?符騰才發現,自己做了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眼前這一位的武力,把十個自己加起來也打不過。怎麼會如此輕易被自己控製了行動,按回到座位。胖精靈說道:‘先不急著跟陛下說。你先講講,又沒關係,又很重要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是被誰發現了?’
懷德沃克?符騰所指的發現,自然就是在國書內容中的監視魔法究竟是誰下的,眼前的老精靈是落入誰的眼界裡。隻要知道對象,不是沒有反製的方法,不論是從輿論或手段上反製也好。
老精靈兩眼無神,懊悔地說道:‘是聖印,世界樹的聖印。’
‘世界樹!’令人意外的答案,胖精靈不由得修改起心中的盤算。假如對象是世界樹的話,事情說複雜也可以,說簡單也可以。因為那位大佬所在意者,跟一般人會在意的是不一樣的方向。隻要抓準對方的想法,自己不是不能從中得利的。隻是……那個魔法師怎麼又跟世界樹有關係了?
看到胖精靈骨溜轉的眼神,老精靈知道這個得勢的年輕精靈,可能又在盤算什麼事情。他不介意看這個胖子出醜,但眼前這事太大,一個弄不好,可不是出個醜、下不了台而已。所以他說道:‘有任何心思都扔掉吧。這事你惹不起。’
‘哦。’胖精靈笑道:‘鐵麵閣下也會有惹不起的事情?這可是王國一大趣聞呀。’
‘我剛剛看到的聖印,總計有二十一枚。你膽子肥,你說你打算怎麼做?’老精靈毫不客氣地把球踢了出來,看這個胖子準備怎麼接招。
果不其然,在聽到數量之後,這個胖子也僵住了。要是說世界樹,到了他們這種高度的權勢者而言,也不是什麼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當數量級提升了之後,量變所引起的質變,就不是他們這種小身子骨的人撐得住的。
瞠目結舌的胖精靈說道:‘事情有沒有這麼誇張。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