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與惡魔呀。”某人喃喃念道。在此之前,他根本無法想象把這兩個名詞湊在一起用,會是什麼樣的場麵。
但法思那斯卻是認真地說著一件很無情的事情。“一個附屬的族群已經不值得信任了,那就換上另一個,這有什麼奇怪的呢。假如是我的意識被精靈們用如此粗劣的方法控製住了,那麼在我意識能夠短暫複蘇的時候,召喚其他族群的幫手,不管是抹殺掉或驅逐原有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吧。至於召喚來的是惡魔,還是獸人、地精,這有什麼關係嘛。”
好吧,理由很強大,某人完全無法反駁。站在世界樹的立場,這麼做完全合情合理。反正不好的是那些試圖壓製、控製世界樹的精靈,樹也隻是反擊而已。
林也明白,繼續在這個方向討論,不會有結果的。以他們的情形來說,需要討論的事情就隻有一件,因此問道:“那麼我們假設這群惡魔和蓋烏斯陛下連手了,那麼我們後續應該要怎麼做?直接派人和蓋烏斯陛下取得聯係,正式討論合作的事情?那麼有沒有可能,壓製住蓋烏斯陛下的,從原本的精靈變成現在的惡魔。所以我們原先要從精靈王國手中解放世界樹的任務,升級成為從惡魔手中,解放世界樹?”
“情報不足的狀況下,吾等也無法給出答案。假如你能帶回一個知道詳細情形的人回來,那就好了。”法思那斯遺憾地說道。
“要問人呀。”林指了指被他擺在桌上的惡魔腦袋,說:“那就直接問他好了。反正他還活著,不知道他了解那裡的情形有多少,但一定比我們多。”
眾樹們不語。反倒是在場的幾個精靈,年輕的王太子殿下吃驚地問道:“頭都已經被切下了,魔法師閣下,您說那個惡魔仍活著?”
“呃,至少在我的觀察中,他的腦波還是活躍的。假如他不是還活著,就是有其他存在打算順著這顆腦袋,入侵到我們這裡來。不管是哪一種,都應該會有誰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吧。”林樂觀地說道。
興許是被點破關竅,索性不裝了。擱在圓桌上的腦袋在狂傲的笑聲中,騰空飛起。一下子就飛到中央空地處,頸下的切口冒出不知是血管還神經束,又或是惡魔版本的觸手,將在場最弱的三個精靈給捉了起來。惡魔說道:“哈哈,人類,居然被你發現我的秘密。不過這沒有用,假如不想讓這幾個精靈喪命的話,就——”
林一個閃現傳送,再把惡魔的腦袋轉移到自己的麵前,伸手牢牢按著。被截斷的觸須也失去依托,從被纏繞住的三位高貴之人身上鬆脫。
在驚愕的目光中,惡魔眼睜睜看著那個人類魔法師再度取出那把奇形怪狀的匕首,猛地一紮!短匕毫無阻礙地刺破惡魔領主那號稱無堅不摧的皮膚,紮過了小半個頭顱,紮穿了上下顎與舌頭,直接將自己釘在桌上。一時間,本該高貴且強大的惡魔統領,就隻能發出嗚咽聲。
鬆開按在惡魔頭上的那隻手,突然某人心中有一種荒謬的感覺。眼前可是一隻惡魔呀,就這麼被自己釘住了。這要是放在自己剛穿越來的那會兒,這種事情連想象都不敢想象。
不過眼前可不是感慨的時候。林問道:“如何,可以讀出惡魔的心思嗎?”問得,當然是匣切。
“小菜一碟。他隻是個惡魔,又不是沒腦的死人。隻要他還會思考,又跟我接觸,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匣切自信滿滿地說道。
“連他的真名也能知道?”
“用通用語的話,他的名字叫做烏邦?弗托?沙利葉。用深淵語來念他的名字,就是——”匣切吐出一段拗口又複雜的音調。在說完的那一瞬間,惡魔發出了痛苦的哀號聲。頭頂處更有嫋嫋白煙蒸騰而起,凝聚出一個小人的模樣,複又投入頭顱之中。
一直以來,用著各種超出迷地常理的作為,收獲各種驚訝目光的某人,如今用著同樣的表情看向匣切。剛剛的畫麵代表什麼,林雖然不完全清楚。但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對這個惡魔不怎麼妙。林不由得說道:“這樣也行啊。”
某把藍波刀外型的武器,誌得意滿地說道:“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從以前到現在,匣切在傳說之中都是英雄們才會使用的武器,很少邪惡之徒會使用我們。這是因為那些心裡麵藏太多秘密的人不敢用我們,那些會被真名控製的存在,更是把我們視為禁忌。敢用我們的壞人,不是像阿劄德那種瘋的,就是壞到流膿生瘡,什麼都不在乎的。”
見不得這把破劍驕傲到快把尾巴翹上天的模樣,林蠻不在乎地說:“好啦,好啦。那現在是我問你幫他答,還是讓他自己回答?”
“不先誇誇我嗎?”匣切殷切地說道。但等了老半天,等不來某人開金口。他略感無趣,說:“你要是趕時間,不打算聽太多廢話的話,還是問我吧。現在他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問候你,問候你娘親,問候你家人,問候你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還是說你想聽聽看,惡魔在這方麵的詞彙天賦有多糟糕?”
“算了,算了,你直接說說,現在世界樹蓋烏斯那邊是什麼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