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一團亂……不,肯定是一團亂的。”
對匣切的回答,除了三個還不太清楚底細的精靈外,世界樹們與某人倒是深信不疑。但相信並不代表可以理解,所以林還是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們現在一定是一團亂?”
“原版的,——”匣切對某人的稱呼,是跟著在次位麵塔中的那個胖子叫,“——你以為你帶回來的這個惡魔是誰?”
又是這種動不動就要身家調查的問題,林當然是各種不耐煩,問道:“怎麼,他又是哪個大惡魔的兒子或爸爸,找他麻煩,就又會有其他大人物來找我麻煩不成?”
“跟他有血緣關係的父輩一方惡魔確實有大人物,不過對方也不可能管這種事情。畢竟惡魔的血緣關係混亂,怎樣都能攀親帶故的。但重要的是他現在的身份。”
“他現在又是什麼身份,需要我們注意的?”林不解地問道。
匣切揭曉謎底,說:“就是現在盤據在世界樹蓋烏斯領地內的惡魔統領。”
“所以?”某人像是反應慢半拍般,又問。
“你是豬啊。當惡魔們的統領出事了,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事情?”
對於匣切的問題,某人卻是一臉迷惑。某把愛窺探人心的武器這才確認了一事,原來這個男人也不是洞察世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啊。也因此有些小得意地解釋道:“惡魔維持統治,是靠暴力與恐懼。當上位的惡魔衰弱的時候,他首先要防備的不是敵人,而是一直以來跟隨著自己的惡魔小弟們。那麼問題來了,當上位的惡魔死掉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嗯,你是想說這一隻嗎?他不是還沒死?”林指了指被匣切釘住的惡魔頭顱,問道。
“烏邦的靈魂雖然還在這個腦袋裡麵,但被留在原地的身體,那可是百分之一百的死透了。發生這種事情,估計在蓋烏斯領地內的惡魔們,已經為了搶食烏邦的殘軀,打得不可開交了吧。誰叫啖食上位惡魔的血肉,可是惡魔們成長的捷徑之一。”
“這可真夠慘的了。腦袋被人割下來,身體還要被自己的小弟們吃掉。你今天出門沒燒香喔。”某人自顧自地說著家鄉人才有可能聽得懂的梗,惡魔烏邦雖然沒聽懂這個梗,但他非常認同今天的自己很慘這件事情。
因為自己的地盤突然出現了人類的味道,所以自己追了上去。因為對方滑不嘰溜的,所以自己使用了最為自豪的天賦,追上了對方。
眼看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拿一把怪模怪樣的小匕首,就敢往自己身上紮來。當時的想法就是無視那把小刀,重重地給對方來一下狠的,事情就解決了。
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那把形狀有些顯眼的小刀,輕易地破開自己至少擁有十六七重防護魔法結界的皮膚,割開肉,切斷骨頭。腦袋當場就跟身體分家。
看對方一擊得手,提著自己的腦袋就想繼續逃,烏邦乾脆裝死,潛伏下來,想要看看對方幕後的主使者是誰。不提他那詭異傳送魔法所帶來的不適,自己被帶來的地方,居然有不下二十棵的世界樹聖靈。
自己也跟蓋烏斯混了有一兩百年的時間,當然熟悉屬於世界樹的氣息。當時隻想著要逃命,世界樹們惹不起,那個人類魔法師同樣惹不起,那剩下三個,看起來、感覺上都很弱小的精靈,應該就惹得起了吧。
結果才控製住那三個老少精靈,自己就又被傳送那個人類的麵前,並且用那把詭異到極致的匕首,釘住自己的頭顱。區區的傷口與疼痛都不算什麼,真正要惡魔命的,是那把匕首像是具有腐蝕性一樣,從傷口處開始侵蝕自己的頭顱、自己的靈魂。
當然,還有真名被掌握一事,絕不能說是愉快的經曆。
跟這他媽一連串的倒黴事相比,身體被小弟們啃食,還真不算個事兒。烏邦?弗托?沙利葉想要放聲號哭,卻因為自己的嘴被匣切釘住,所以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