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劄德原本的習慣,從他發起攻擊的位置,到實際上的交手,中間有充裕的時間去做出無數種變化。
為了應對這無數種變化的後著,林必須隨時改變自己防守的姿態,才有希望在接下最後一擊的同時,打出一記反擊。但在實際的戰鬥中,可能要十回合,甚至更多,林才有望反擊一次。絕大多數時間,都被阿劄德那變化多端的戰鬥技巧,給搞得手忙腳亂。
當阿劄德的套路改變之後,事情的發展就變得不一樣了。
阿劄德會將自己傳送到距離目標最近,且最有利於發起攻擊的地點。這意味著從他出現在一個新的位置後,他可選擇的攻擊變化就被固定在一個範圍中。
既然變化少了,應對的難易度自然就下降。哪怕阿劄德的速度有所提升,亦被林牢牢地防守住。歸根究底,原因就是阿劄德選擇的傳送位置被事先察覺,林就能有針對性地先行部署。
一來二去,雖然阿劄德變強也變快了,但是林反擊的頻率卻也跟以前差不多。大概每十回合的交鋒,總能找到機會反擊個一次。
而這樣的事實,毫無疑問讓實力有所提升的阿劄德相當不滿意。自己不但提純了屬於惡魔一方的血統,實力增長許多,就連因撒都都找到傳說中的稀有金屬,改變了自身構成的材質。做到了這一切,對上這個魔法師所取得的戰果,卻跟以前相差無幾。這樣的結果怎能叫人接受。
突然間,他那敏銳的感覺為之一僵。阿劄德彷佛以第三者的角度,看到了一個還沒發生的未來。在那個未來中,他把自己傳送到那個魔法師注意力的反對側。而那個魔法師剛用右手揮出了一劍,正是氣力將儘之際。
以自己出現的位置,可以在對方重整防禦態勢之前,給對手來一記重的。也許戰況會就此底定。然而那個魔法師卻是劍交左手,右手臂上不知何時冒出一隻青色的小老鼠。下一瞬間,老鼠化作一麵青色小圓盾,硬吃了阿劄德的這一擊。
小圓盾不知是何材質,因撒都的重擊,也隻是艱難地斬開圓盾。大半氣力已消的因撒都,斬不破那件黑袍的衣袖,就隻將魔法師的右前臂打成骨折,彎成難以想象的模樣。
眼前的魔法師沒有使用閃現術退避,反而是借勢旋身,同時反手來了一記上推。他手中的匣切就這麼劃開了自己的衣服,劃穿了衣服底下的鏈甲,甚至劃破了自己的胸膛。隻差一分,自己就被開膛破肚了。
當阿劄德意識恢複正常,他發覺自己還沒發起進攻。但胸口上濺血的傷痕卻在述說著,自己已經中了還沒揮出的那一招。
這詭異到自己無法解釋的一擊,讓阿劄德退了數步。覺得不安全的他,又再一次退了數步,才用警戒的目光盯著眼前的魔法師。
這下子換成林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斷掉的右前臂。融合數據分析預判以及大預言術的殺招,在漫長的等待後所發出的致命一擊,卻隻取得這樣的成果,在目標的胸膛劃出一道連傷疤都不會留下來的劍痕。最讓他不滿意的是,選擇以傷換命的打法,自己同樣會受傷。
兩人對視一眼,像是讀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感情。阿劄德隨手把因撒都一拋,讓這把瘋狂的魔劍落在大惡魔猩猩的麵前。恢複他往常的態度,說:”不打了,不打了。原本以為這一次殺你會很簡單呢,沒想到還是一樣不分勝負。”
”不打啦。我倒是想問你,你究竟是怎麼在最後一刻做出變化,影響我大預言術的結果。”林同樣把匣切可汗一拋,隻是可汗並沒有落地,而是被送到次位麵塔,和其他匣切會合,繼續它們的計劃。
”剛剛那是大預言術,一個魔法?”阿劄德好奇地覆述著。”難怪我有種熟悉的感覺。隻是你跟那個大胡子所使用的大預言術還是有些不太一樣,至少那個大胡子死狀之慘,我都不忍去回想了呢。”
”以前有人用大預言術對付對你?難怪呀,你在魔法開始構築的那一瞬間,就做出了規避的動作。所以才會讓魔法的結果改變,砍得過淺。”
林回想著對戰的過程。在大預言術發動前的瞬間改變,連帶著影響了魔法的構築,讓本來應該是必殺的結果,變成了皮肉傷。說起來,自己的骨折傷勢還比較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