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汗的話還沒結束,它將對話的對象轉向阿劄德,說:”有沒有覺得你手中就是一把廢鐵。假如他在你腦子裡囔囔著想自殺的話,請務必成全它。你的進展可比他好多了,至少不是愚蠢的變了個模樣,就以為自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話說你的速度變得更快了?我家這位,眼睛都快要跟不上了。”
”廢鐵?或許吧,我不否認。但拿它來砍你以外的東西,那個手感還是挺不錯的。就比如說像現在!”用閒話家常語氣說著話的阿劄德,在說完話的瞬間,現身在林的身後。恢複如初的因撒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威勢,重重劈向某人。
隻是這一劍,像是早被預料到一般,林扭身回劍,將匣切可汗架在背後,那恰恰好是因撒都劈來的方向。要是位置與氣力不變的話,這把瘋狂的魔劍難免劍折的命運。
變招已來不及,雙劍一觸即退。這一回,兩把劍互砍得更淺,但依舊是可汗贏,因撒都輸。
第二回合交鋒並不是結束,也不像第一招問候那樣,雙方還有停下來互嘴的時間。接下來的戰鬥,已經脫離了常人的想象。
兩人就像是一幅幅描繪著戰鬥的畫作,在人們眼中,隻有雙劍互擊的那一瞬間,且一閃即逝。下一瞬,他們出現在不同的位置,以不同的動作留在眾人眼底。然而這一切變化太快,使人目不暇給,彷佛有千百次交鋒同時出現一樣。如同他們化身千萬,無所不在。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假的一樣。因為交擊的雙劍,沒有往外迸射任何威能,沒有帶起一絲暴風,沒有傷到他們所踏足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宛如這場戰鬥並不真實,又或是並不存在於這個世上。這一切,就隻是一場迷惑著雙眼的大戲,一場絢麗的幻術。
事實上這當中的凶險,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林經過惡魔化的身軀,其素質比起人類之軀好過千百倍。臂力與速度較之過往,更不可同日而語。但這些強化,對上已經超越迷地主位麵物理限製的阿劄德來說,還遠遠不夠。
阿劄德可以虛化自己的存在,在跨越位麵的界線之間穿梭。也因此,他無視了任何一個世界的物理規則,獲得了超越凡人,甚至超越眾神的速度。對林而言,尤其致命的一點是,阿劄德比起上一次見麵,各方麵的數值又有所提升。
假如是一般戰士的體能素質提升,就算來個三級跳,林也依舊能夠對付。充其量是在修正數據的階段,會有些手忙腳亂而已。但是應對阿劄德的所有戰技戰術,都是已經迫近自己身體素質的極限了。而遇上一個比以前更強的阿劄德,那點誤差,幾乎是要了某人的小命。
但是林撐下來,他找到了方法對付這個無法用常理判斷的人世強者。或者說,這不是某人找到什麼方法,而是阿劄德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製造了一個弱點。
魔王子的深淵行,毫無疑問是為了尋找一條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的道路而去的。
也不知道是返祖,又或是其他因素,儘管他的母親是一個魅魔,阿劄德卻沒有遺傳到魅魔的天賦,而是掌握了類似大惡魔的天賦,虛化自身存在。這是獲得穿梭虛空,任意傳送的一項前置能力。
而在深淵中探訪的阿劄德,也在不斷殺戮中,找到了掌握大惡魔天賦的方法。並將其變為自己的東西,而非受到血脈的掌控。也因此,阿劄德獲得了類似閃現術的傳送能力,可以任意傳送到自己目光所及之處,或是曾經到過的地方。儘管後者有其限製,而無法無限施展。
但,這項讓阿劄德相當得意的新能力,卻是林的突破口。
大惡魔的傳送天賦,雖然不用吟詠咒語,且念頭所至,身形瞬動。可是從本質上來說,這項能力還是屬於迷地傳統傳送魔法的範疇。簡單地說,先要確認目的地,然後才進行傳送。也正是這個’確認’的動作,讓精通空間坐標變化的林,可以在對手傳送之前,先查覺對手的目的地。
阿劄德並不將這個傳送能力用作自己常規的移動手段,而是作為戰鬥戰術的一部分。傳送到令對手會感到出其不意的位置,然後配合著自己的速度,以因撒都的鋒利,將對手斬殺。這套玩法在深淵中無往不利,甚至讓阿劄德都會感到無趣的地步,所以他回到迷地了。
可是這套戰術對林而言,卻比阿劄德原有的打法還要容易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