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兩次對擊,他勝的可不是外人眼中的一星半點而已。而是將全部的勁力,打進魔法師的手臂中。看他第二擊更為不堪的對轟,阿劄德就有種大勢底定的暢快感,隻等第三下交手。
然而雙掌對接,卻不像前兩下交手那樣一麵倒。第一道明勁打在對方的掌上,第二道暗勁就要跟上時,林卻是迅若電閃地一抖身。跨步、扭腰、甩肩、振臂,一串力氣推到掌上,卻是百倍十倍打到阿劄德的第二道暗勁上。
在驚愕中,阿劄德的手臂被打到高高揚起,筋骨皮全都傷到。藏在衣袖中的手臂,每一個毛細孔更滲出點點血珠。而且這一擊的勁力,並不是隻打到手臂上。肩膀同樣被震了一下,晃動了阿劄德的神經,他竟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但在這足以致命的破綻前,林卻躊躇了。趁勢殺阿劄德,還是按原目標殺皇帝親衛,這是個好問題?
很可惜的是,阿劄德沒有給人太多選擇的時間。被震飛的手臂猛一握拳,用更快的速度揮了下來。雖說他手臂狀態還未恢複完全,但即使是完全狀態,也無法對上魔法師的那一掌,不過使用兵器的話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下揮的手臂像是從虛無之中,抓出了一柄武器,一口異形長刀,散發著詭譎的深淵氣息。隻出現這麼一瞬間,就將周圍所有神殿的防禦結界給觸動了!
那是通體為地獄奧裡哈爾鋼的長刀,不是鑄造,而是自一頭已死去的深淵領主屍體中誕生的武器。或者說,它也是一頭惡魔,魔刀佛爾卡斯。同時是匣切因撒都最後取經的金屬材質,也是魔王子作為底牌的殺手鐧之一。
在可汗被因撒都牽製住的當下,眼前魔法師隻能用他那一身神器級的黑袍硬吃這一記。或是更乾脆一點,遠遠的跑掉,把皇帝親衛這個活獎品給留下來,任他宰割。
阿劄德得意地笑著。雖然剛剛發生的變故,讓他不得不動用這把惡魔刀。但看起來,也不是毫無收獲。假如這個魔法師傻傻地用身體硬接,一個深淵領主級的惡魔砍一件半成品神靈所寄宿的法袍,那不知道有多美妙。
但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打破了阿劄德的妄想。第二把可汗,第二個林,立劍格擋下魔刀佛爾卡斯。匣切可汗的劍刃,毫不留情地嵌進魔刀的刀刃中。沒有直接把自己砍斷,魔刀佛爾卡斯已足以笑傲迷地所有武器了。
還沒想清楚第二組人是怎麼出現的,是真是假,腦後一陣風起。阿劄德毫不遲疑,低頭,抽刀抽劍,一腳蹬在旁邊的老約美爾身上。除了把這個倔老頭子踹飛之外,自己也藉勢朝另一個方向疾退。這時阿劄德也看清楚,腦後那陣風是第三個林揮舞著第三把匣切可汗所帶起。
當三個人……五個人彼此拉開了距離,阿劄德這才盯著站在一起,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魔法師。魔刀佛爾卡斯上的缺口不是假的,之前因撒都壓製的手感也不是虛的。雖然後腦袋沒捱上那一劍,阿劄德也不認為第三把匣切可汗是幻影。也就是說,三個人都是真的!
但這恐怖的景象沒能維持多久,多出來的兩個魔法師就這麼突兀地消失了。就和他們出現一樣,都那麼叫人防不勝防。隻留下林孤伶伶的一個人,手握匣切可汗,警惕地看著阿劄德與約美爾的方向。從他的位置來看,不管攻擊哪一人,都免不了對上這位魔王子。
然而阿劄德沒有繼續攻向任何一人。他隻是站在原地,刀劍交叉在身前。一臉不悅的神色說道:”下次有人再叫你是魔法師,幫我吐口水淹死對方。你剛剛那一掌,可不像是魔法師打得出來的招式。我整條手臂都還是麻的呢。”
”嗬嗬。”作為殺手鐧的招式,儘管是首次在實戰中使用,卻隻取得這樣的成果,老實說林是非常的不滿意。所以麵對阿劄德的話,他隻笑了兩聲,更多是因為無言以對。反而是一雙眼睛朝著皇帝親衛的位置瞟了幾眼,彷佛自己打算再次發起攻勢,示威的意味濃厚。
阿劄德當然不可能沒注意到某人的小動作,但他卻像是不感興趣般,繼續說道:”戰士的分身,是會將自己的一身實力分出部分,形塑出另一個近乎實體的分身。缺點是讓出去多少氣力,本身的實力就會下降多少。魔法師除了幻影術外,所謂的分身術更像是多一張嘴巴可以念咒,但卻隻能執行安排好的行動。但這樣的分身,可沒辦法複製那些特彆的武器裝備。所以說,你的分身算怎麼一回事?好為人師的你,有沒有打算說說。”
林笑道:”嗬,我怎麼可能跟你說一人三化的秘密。再說我這個分身術維持的時間不長,你有甚麼好擔心的。我們不繼續打嗎?”
”你又說不講秘密,又把時間短的缺陷講出來,我信你個鬼唷。怎麼冒出來的,可以冒幾次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會有多少人冒出來這樣的問題。不打了。你想殺誰就殺吧,反正我可攔不下三個你。多來幾個,我也趁早跑吧。”阿劄德嘟著嘴,不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