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會多種語言,在旁人麵前刻意使用他人聽不懂的語言對話,就是一種不尊重。
哪怕要討論保密的內容,難道不能在私底下場合討論,而要在彆人,甚至是目標麵前討論起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而且更可笑的是,這些人用的正是某人老家鄰國的語言。身為謎片與H_Game的愛好者,怎麼可能不精通這門語言!
所以眼前兩人自以為除了同伴外,沒人聽得懂的討論,在林的耳裡卻是清清楚楚。而且搞不好芬也懂。因為關於自己所知的老家各種語言,林都曾在這位原巫妖與自家學徒麵前展示過。
兩個女學徒可都學會了,就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程度到達什麼樣的水平而已。以芬的智慧,聽懂也應該不是難事。
但不論是林或芬,都很有默契地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某人還在心裡憋著笑,一邊還要製止芬失控,那可是憋得十分難過。隻是這樣的行為落在彆人的眼裡,就像是這一男一女關係非常好的表現。
新都公主與海德爾帝國的古哈伯爵依舊保持沉默,甚至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覺,就隻有王朝和他的同伴起了不大不小的爭執。
雖然三人在表麵上隻是在用他人不熟悉的語言正常交流,完全不像在吵架的模樣。但為了打或不打的問題,他們在言語中的譏諷,感覺起來就像是兩派陣營在互相攻訐,而不像一夥人。
他們內部也有問題?這是林旁觀著一場大戲的同時,心裡頭唯一的念頭。
比起除了尊貴的女性身份外,看起來沒有多少主導權的公主,林將目光投向老神在在的古哈伯爵。
林雖然對海德爾帝國較為陌生,但那也隻是相對於格瓦那帝國與維達軍國而言,他對海德爾帝國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至少林知道一件事,能夠在最重要的飛空艇軍團中擔任一艇之長的人,一定在政治實力、戰術思維與本身武力等方麵都有相當優秀的表現。或至少在戰術上有著出類拔萃的表現,才能夠脫穎而出,擔任飛空艇艇長。一個混資曆的白癡,絕對坐不上這個位置。
這樣的人出現在一群客人中,絕不可能隻是來打醬油的角色。所以林客氣地開口問道:”伯爵大人。今天絹之國來興師問罪的事情,您知道吧,帝國也知道吧。”
露出一個玩味的表情,古哈伯爵點了點頭,簡潔地說道:”確實如此。”
”那麼帝國的態度是什麼呢?支持絹之國的所有作為?”林不確定眼前這位伯爵,是不是聽得懂那幾位在爭執的人所說的語言,所以試探地問道。
可惜的是這位飛空艇艇長果然是海德爾帝國的人才,他推托道:”我僅僅是奉我皇帝諭令,以飛空艇載送絹之國的貴客,送他們來到埃斯塔力而已。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首例。隻要是從屬國的國主或是大貴族的族長提出要求,皇帝都會派遣飛空艇作為出行的護衛與座駕。這是保護我帝國重要人士出行的常態措施。然而對於他們的目的,我沒有任何立場。我隻負責保護他們。”
一推二五六的說詞,腦子進水的人才會信這種話。沒有足夠的利益,帝國會為了從屬國的事情,派出一艘飛空艇嗎?派一架紙飛機都不可能!
而且話中也不是沒有可以曲解的漏洞。要是雙方起武力衝突了,古哈伯爵介不介入?他對事沒有立場沒有錯,但隻要一打起來就偏幫,對事有沒有立場也無所謂了。
”不過——”古哈伯爵一個轉折,吸引了某人的注意力,”——站在我私人的立場,我也不是不能明白絹之國的擔憂。畢竟當初絹之國的先祖可是和帝國有過約定,他們保護絲綢獨占的條件之一,就是技術絕對不會外傳。技術一旦外傳,就意味著他們不再有獨占製作絲綢技術的優勢。到那時,隻要對這門技術有興趣的人,就可以自行研究。懂得經商的閣下,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奇葩的專利保護製度?保護是專利持有者自己的事情,一旦被曝露,專利就直接被公開,不再受任何限製與保護。
某人聽的是目瞪口呆,不過也理解了絹之國的想法。在這樣的條件下,隻要證實了自己製作絲綢的技術是源自於絹之國,恐怕他們就會麵臨這門獨占技術被強迫公開的處境。這當中會損失多少利益,就不去細數了。
也正是因為絹之國在這件事上可能的損失,讓林增添了幾分警戒心。
事實上絲綢在迷地一直由絹之國獨占這整件事情,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因為製作絲綢的技術門坎不高,隻要有合適的蠶種,能夠種植桑樹的土地,就有條件發展絲綢產業。再加上龐大的需求量,眾多的參與者,讓保密的工作是難上加難。
老家曆朝曆代,能夠保護的技術都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會的人非常少。甚至是一人死掉就技術失傳。唐陌刀在現代還有人嘗試還原,春秋戰國歐冶子的鍛劍技術就捉瞎了。但像絲綢這種產品的技術人員參與量,想保密隻能靠彆人眼瞎。
就算有這麼多困難,迷地的絲綢在這數百年間就隻有絹之國出產,這背後沒有大勢力為其遮風避雨是不可能的。那麼問題來了,在這當中,海德爾帝國得到了什麼?假如絲綢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被強製公開了,誰損失?誰獲益?他們各自的立場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