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揮出那一劍的魔法師,看起來可不怎麼好。不光歲月輪劍身上現裂痕,就連他自己也是形體不穩。就好像之前曾經出現過的征狀,不斷有時間殘餘留下,讓他整個身體像是變寬變厚,甚至手臂、手指都多了出來。
要是能看到他的正臉,還能看到隨著眼珠子一轉,童仁就多一隻出來。再一轉,又多一個。如此,妖異非常。
這是時間之傷,無數平行世界相互乾涉、殘留的現象。所以芬在第一時間,閃現到林的身後,一手按上其肩頭,壓住那些殘餘肢體回歸本身。
這一手,可不是什麼人來都有辦法的;也唯有芬這個曾見過某人此類狀況的魔法師,才有辦法幫助他。芬不忘說道:”換上玄武袍吧,那件衣服才能保護你。”
在芬的幫助下,短暫恢複清楚意識的林從善如流,閃現術換裝!要是其他衣服還做不到這一點,也唯有玄武袍這件宿神之器有辦法做到。
黑色玄武袍一罩身,流光一轉,自帶的神力將無數乾涉的混亂時序壓製在當下,這唯一的’現在’。至此,林那紊亂的意識才漸趨正常。
芬才想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有些看不懂,後頭又有跳梁小醜跳了出來,大喊道:”小偷!”
又來?才剛恢複神智的某人回頭一看,是古哈伯爵背後那個路數不太對的隨從。從頭到尾擺著一張臭臉,比絹之國的幾位還糟糕,就像某人先殺了他父母,後女女女了他妻女一樣。
跳出來的那人插腰戟指,振振有詞地說道:”小偷,絲綢不絲綢的是不是偷自絹之國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手上那把匣切一族,神劍坎達絕對是偷自聖劍會的。那把劍,我可是在聖劍會內看過它無數次,隻可惜沒有得到它的認可而已。但無論如何,匣切一族的神兵利器,就不是你一個凡夫俗子有資格擁有的。你必須把它交出來,否則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我聖劍會無窮儘的怒火!”
聖劍會啊~。自從匣切可汗帶著它的族民集體跳槽後,林就猜到會有今天這一遭。
隻是剛被一群不知所謂的老鄉後代強索提花機等物,又有一頭龍巫妖大放厥詞,現在這聖劍會的人又在那上跳下竄的,某人的心情是糟上加糟,糟透了。尤其身體狀況還受了影響,正頭痛著,可以說內外糟心事都湊一塊了。
眼看那扮成隨從的聖劍會之人,龍行虎步上前,氣勢隨著一步步提升,至不遜於威廉這個潔白劍聖的水平。要說最訝異的,還是古哈伯爵這個名義上的主君了。就不知道那驚訝表情的背後,是伯爵不知道自己的隨從有這樣的身份,又或是這人根本是頂替者,所以伯爵才如此意外。
芬一樣站在林的身邊,幫助他穩固自己的存在。林雖然恢複了意識,也換上了玄武袍,時間之傷自己也早有經驗,知道怎麼治療。但也不是說平複就平複的,得要有一個梳理的過程。就一點最重要的,用於自己的閃現術是個小忌諱。能不用,就不用。
史東作為芬的護衛,首先擋到了兩人的身前。收起了一支光劍,隻餘綠色那把豎在身前。
而原本出手阻攔桑田和之助莽撞行事的威廉,在那位絹之國的客人被碧青龍嚇到軟腳後,就空出手來,也沒換過位置。聖劍會的人驟然發難,威廉當即站了出來。但他隻往前踏了一步,剛好踩在聖劍會那人最難受的位置上,就沒再做其他動作。
到了一定水平的戰士,他們最看重的是攻擊的範圍。什麼警戒與專注,已經算是標配了。要是平常時也不能維持高強度的注意力,恐怕他們早就死到骨頭都化渣了。
而戰士們的攻擊距離不外乎臂長加上武器長,亦即自己砍得到彆人,也意味著彆人砍得到自己。所以當有人踏進那個攻擊的距離內時,就代表兩人間是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
聖劍會之人雖然沒有自報姓名,但在氣勢上可以跟威廉對峙,就證明他也不是什麼庸人。當然,氣勢足以對峙不代表他們之間的強弱水準相近。還是要實際上做過一場,才能夠分出高下。
這也是在威廉站出來後,聖劍會之人沒有貿然出手的原因。能夠成為聖劍會成員者,無不自視甚高。但他們的信心也是建立在握有匣切一族的武器上麵。
如今赤手空拳,麵對一個以劍聖為名的強者,他不得不收斂起幾分傲氣,認真以對。不過他也沒有表露出半分怯弱,而是沉聲說道:”讓開,劍聖閣下。聖劍會負有守護匣切之責,你當清楚這點。”
威廉卻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說:”是的,我清楚。但是守護的職責,卻不是將它們視為私物的理由。所以我沒想過加入你們。聖劍會現在的做法,有些太超過了。”
從言語聽來,聖劍會或許招攬過這位潔白劍聖。林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