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祝阿姨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醒來之後又吵著要立刻出院被護士七手八腳的攔下的這段時間裡,溫染獨自出門了,出門時間長達一個小時。
也就在謝雲禮到來前不久,她其實也剛回來不久。
她對一切突然響起的噪音都有恐懼症,因為對環境的極度敏感和嚴重的社交障礙,她也無法一個人到空曠或者人多的地方去。這也代表著如果家裡沒人陪伴,她有任何意外都很難去尋找外人的幫助,連電話都沒有辦法正常使用,因為她沒有屬於自己的手機。
她對那東西有心理障礙。
能讓她主動願意出門的事情,從她母親離世後就再也沒有過,到目前為止,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了。
所以在祝阿姨聽到她說的這句話之後,她整個人都懵了,有一瞬間甚至很想打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還在醫院昏迷著做夢呢。
“染染,快告訴我,你出去去哪裡了?”
溫染抬起手,做了個動作。
祝阿姨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溫染是出去找小貓了。
這個小區環境非常好,保潔和保安設施也都十分到位,以前是幾乎看不到流浪動物的。不過大概是小區裡的一些業主主動喂養過一些流浪過來的小貓小狗,巡邏的保安對那些小動物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驅趕的那麼厲害了,偶爾她們會看到外麵有一兩隻路過的流浪貓。祝阿姨總是會拿一些食物去喂它們。
雖然溫染隻是出門在小區裡喂了一下流浪貓,但祝阿姨依然覺得十分高興,因為至少,她願意踏出第一步了。
她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這真是一件大喜事,真的是太好了!我們今天烤曲奇慶祝一下好不好?順便給你做你最愛喝的南瓜湯。”
溫染看著她高興的麵容,忽然拉住她的手,說:“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祝阿姨你,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你有任何想說的事情,阿姨都願意聽,慢慢說,謝先生已經走了,咱們有大把時間,不著急……”
當天晚上,謝雲禮應酬到了半夜,第二天九點半準時到了公司開會。
除了當年從父親手中接手過來的幾乎瀕臨破產的工廠之外,謝雲禮能有今天的成就,其實完全是自己一手打拚出來的。他從大學畢業就孤身一人去了南方創業,兩年後回來,家裡的資產已經所剩無幾,他卻已經是一家百人公司的創始人了。
放眼整個濱海,他創建的公司不能說規模多麼大,但這些年來無論是公司的的規模、利潤、員工數量都在持續增長。去年謝雲禮又大刀闊斧,把他父親留下的舊工廠花了大價錢全部進行改造,再利用自己公司的核心技術聯合工廠開發新產品,僅僅一年時間就將工廠轉虧為盈,再加上剛剛擴張了幾千平米的新公司,以他目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已經算的上是相當成功的年輕精英人士了。
所以,謝雲禮究竟結婚沒有,也是很多人好奇的話題。
聽說,也隻是聽說,謝雲禮曾經說過自己已婚,可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他的妻子來過公司呢?
“白經理,要不你側麵問一問?”
“是啊,白經理,咱們公司那麼多人都好奇這件事,您又是最能和謝總說得上話的,要不你親自去問一問,也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嘛。”
作為剛升任部門經理的白琳,也的確是很好奇這件事情。
也不隻是她自己好奇,公司裡不少未婚的年輕女孩兒都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倒不是都對謝雲禮本人有什麼想法,也有些是單純好奇而已。
當然,有想法的也不是沒有,比如白琳自己。
她打聽許久,公司裡有人說謝雲禮已經結婚很久了,但似乎是家庭關係不好,所以一直處於分居狀態,有說他早年結婚又離婚的,也有說他是單身未婚的。更離譜的是還有說他厭惡女人所以一直都是不婚主義的,這怎麼想都不可能。
在她看來,謝雲禮要麼是未婚,要麼,就是跟家裡那位關係不好,見不得人。
她一直都想找個機會,正巧今天謝雲禮的合作夥伴,也是他多年好友梁澤奇來公司了,也恰巧她也認識這個梁澤奇。
當她端著咖啡走向謝雲禮的辦公室的時候,很多人都非常期待她帶來的結果。這也將是他們公司內部最讓人好奇的頭條八卦,沒有之一。
白琳敲門進來,剛笑吟吟的踏進辦公室第一步,就聽見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的梁澤奇說:“說起來,你家夫人最近還好吧?”
白琳剛剛洋溢起來的燦爛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謝雲禮抬頭看向她,“白經理,有事嗎?”
“……啊,沒事,這不是好久沒見梁總了,特地過來給他送個咖啡。”白琳狀若無事扥把兩杯咖啡放在桌上,梁澤奇衝她笑了笑:“恭喜升職呦,白經理,什麼時候請客?”
“我隨時啊,就看你什麼時候能賞臉來了。”白琳抬手捋了一下頭發,笑著說:“剛剛聽說你說什麼誰家夫人……該不會是謝總的夫人吧?來公司那麼久了,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不如就今晚吧,我定地方,你請客。”梁澤奇打斷她說:“至於你們謝總來不來嘛,就看我一會兒能不能討他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