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銘抿了口煙,沒理他。
陸向天攏了攏被風吹亂的西服前襟,他走到霍斯銘身邊,揶揄道:“在想什麼呢?”
“想你家裡那個小情.人?”
霍斯銘抽煙的動作一頓,抖落的煙灰差點燙到自己的手。
他正想叫陸向天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之際,後者突然戳了下他的胳膊。
陸向天壓低了聲音,“有人在找你。”
“誰?” 霍斯銘不耐煩地轉過身,在看清來人後他的目色愈發沉了下來。
女人倚著門框,她嘴角掛著笑,即便上了年紀,麵容依舊保養得很好,咋一眼看上去與霍斯銘有七分神似,尤其是那雙天生涼薄的烏黑眼瞳。
陸向天小聲道:“你媽。”
賀雲端著酒杯朝他們走過來,“打擾到你們了?”
陸向天:“沒有沒有。”
賀雲看了眼一言不發的霍斯銘,又與陸向天道:“我們方便單獨聊聊嗎?”
“沒問題。” 陸向天衝她笑了一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說罷他便識趣地走回了宴會廳。
陸向天一走,賀雲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想見你一麵還真是不容易,你這段時間在國外……”
霍斯銘將手中的煙摁滅,“你來找我,是為了那個建築項目?”
這種虛與委蛇的話他再多聽一秒可能都無法在這個地方待下去。
賀雲心中想法被人說破,她的神情稍微有些僵硬,“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過了。” 霍斯銘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沒可能。”
賀雲的現任丈夫是某建築公司的董事,前幾年他們在一個建築項目砸了很多錢,結果後來資金鏈斷了,全成了爛尾樓,這種虧損幾個億的項目霍斯銘必然不會接。
賀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冷笑了一聲,忽然從包裡取出一張照片,“你現在本事大了,一些小事都入不了你的眼……就是不知道這上麵的東西你還有沒有印象?”
說著,她將照片遞給霍斯銘。
霍斯銘接過照片看了一眼,那上麵是一管散落的針劑,寫著“A性分化素”幾個字。
這是一種如今已被全麵禁止的藥劑,可以幫助B和O短暫地分化出Alpha的性征,也被稱為假性A性征。
霍斯銘的眸色暗了暗。
賀雲:“霍茂應該不會想看他“千挑萬選”的繼承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曝出醜聞……”
“哢!”
她話音未落,卻見眼前的人麵不改色地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照片的一角。
賀雲神情一滯,“你?”
吞噬照片的火苗映出霍斯銘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扯了下嘴角,“這算什麼……”
“想拿這個威脅我,你可以試試,想必你現在的老公應該也不介意自己替彆人養兒子?”
賀雲的眼瞳顫了一下。
霍斯銘是她的兒子,她自己是了解對方的,這人從小就性子淡漠,沒什麼同理心,但將近十年沒見,對方又身上多了一種不要命的瘋勁。
霍斯銘將已經瞧不出形狀的照片扔進垃圾桶,“你之前問我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霍啟文還有那麼多孩子,你覺得霍茂為什麼叫我回來?是為了好玩?”
他花了那麼多時間才重新回到這個位置……
阻礙到他的東西,他會讓它們全部消失。
賀雲掃興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像個冷血動物,沒有良心。”
霍斯銘:“畢竟基因都是遺傳的。”
……
冉航十點就睡了,淩晨十二點的時候他被渴醒了。
他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想去外麵倒杯水。
公寓的燈都是關著的,四周的光線一片昏暗,冉航在經過客廳時,忽然聽外頭傳來一陣“窸窣、窸窣”的聲音,似乎是玄關處傳來的動靜,但那裡又沒有開燈。
他腳步一滯,連帶著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這麼晚了是誰啊?
還不開燈……
總不見得是家裡進賊了吧?
氣氛沉默了片刻,
冉航還是決定往玄關走去,不管是人是鬼他總要看個究竟。
在黑暗中行走了一會兒,他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漆黑的環境,借著昏暗的光線,他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兒,對方背靠著玄關處的牆,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做什麼。
這間公寓的安保性放眼全A城都是屈指可數的,能開門進來的除了霍斯銘以外他也想不出第二個。
躊躇了片刻,冉航朝那人走去,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霍先生?”
就在他朝對方靠近的瞬間,他的T恤領口忽然被人給拽住了,冉航猝不及防往前傾了一下,鼻尖傳來一股凜冽的檀木香味,還有股明顯的酒氣。
霍斯銘顯然喝了不少酒,整個人站得不是很穩,踉蹌地往他身上靠。
眼看對方就要拽著自己重心不穩地往一旁摔去,冉航眼疾手快地扶住霍斯銘,兩個人zi勢扭曲地擠在這略顯逼仄的地方。
接近一片漆黑的玄關處,
冉航的領子還被霍斯銘拽著,他一手扶著對方,另一隻手費勁摸索著牆壁打開了玄關的燈。
“啪!”
驟然亮起的燈光有些刺眼。
冉航忍不住眨了下眼,待適應了麵前的光線後,他望著霍斯銘連鼻尖都有些泛紅的臉龐,微不可覺地了口氣,“霍先生,你喝醉了。”
這人喝醉了有多難搞他是領教過的。
霍斯銘在聽到這句話後不滿地皺了下眉,他身型不穩地拽著冉航的領子將人往牆上推。
冉航看著對方這副搖搖晃晃的樣子,他怕霍斯銘摔下去,隻能架住對方的胳膊,“我給你煮點解酒湯好不好?”
推搡間,霍斯銘毫無預兆地傾身貼近冉航,兩人的鼻尖幾乎就要碰到一塊,他半垂的烏瞳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冉航,帶著股迷蒙的醉意。
冉航的心跳快了一拍,他的視線落在霍斯銘微微翕合的薄唇上,似乎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對方的嘴唇看起來格外得紅。
下一秒,
“唔!”
霍斯銘吻上了他的嘴唇。
感受著唇上落下的溫熱觸感,冉航的眼瞳緊縮了一下,臉頰不受控製地開始發燙,燙得耳朵都紅了,他奶油味的信息素被激了起來。
一聞到Alpha的信息素,霍斯銘就有些泛.軟,他站不穩,又偏要勾著冉航親,整個人像條沒有骨頭的魚。
為了穩住重心,冉航隻能將霍斯銘抵到牆上,他被迫低下頭,與人接.吻。
一開始是霍斯銘勾著他的領子在親,但到後麵就徹底亂套了。
嗆人的信息素在玄關中迅速擴散開,潮.熱彌漫的濕氣中,冉航的心跳變得很快,他像是追逐獵物一樣不停壓著Omega親,可能也咬了。
反正兩人分開的時候,霍斯銘嘴唇都紅了,氣.息又有些亂,他額前垂下的一縷碎發遮在半失焦的烏瞳前,平日裡冷漠又嚴苛的精英形象被打碎得不成樣子,要不是冉航抱著他,他整個人都要順著牆滑到地上去。
玄關昏暗的光線下,
冉航伸手摟著對方的月要,視線卻落在霍斯銘翕合的薄唇上,他的臉頰燙得要命,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嘴唇好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