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83 章 陳念牌泥頭車。(2 / 2)

最終傅天河的手指停在了小腿肚子正中央的某處。

陳念還沒反應過來呢,傅天河就用力地按了下去。

“啊!!!”

針紮般的疼痛直接刺進肌肉,讓陳念原本放鬆下來的身體,瞬間再度緊繃,他宛若一隻蝦子,向後反弓,同時拚了命地向前爬。

隻是傅天河的手勁很大,鐵鉗一般將他牢牢固定在原處,陳念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掙脫按著他小腿的那兩隻拇指。

沙弗萊也被嚇了一大跳,更加心有餘悸了。

雖然他總覺得陳念叫得這麼慘,裡麵可能有幾分誇張的成分,畢竟陳念一直都挺愛演的。

傅天河按了足足有二十秒才終於鬆手,陳念眼裡都濺出淚花,他整個人麵朝下地癱在墊子上,任憑傅天河給他繼續放鬆酸痛的手臂。

好在胳膊的按摩沒那麼疼。

“行了,這樣就可以了。”傅天河拍拍陳念的後背,示意他可以起來了。

陳念掙紮著,以半身不遂的姿態從墊子上起來,抬起頭時臉色又白又紅,他兩隻眼睛濕漉漉的,用最快速度遠離傅天河。

“咦?”

剛一動彈,陳念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兩條腿好像變輕了許多。

而且放鬆時的極致酸痛,在停下的後一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某種舒筋活絡的暢快。

“竟然真的有用?”陳念疑惑。

“那是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我閒著沒事要給你放鬆啊?”傅天河勾了勾手,示意沙弗萊也過來。

沙弗萊:“……”

他深吸口氣,最終還是認命地趴在陳念之前趴過的墊子上。

身份調轉,陳念好了傷疤忘了疼,立刻和陳詞一起去按沙弗萊。

兩分鐘前,沙弗萊還覺得可能是陳念的反應太過誇張,然而現在,他意識到自己實在是錯得離譜。

泡沫軸壓上來的瞬間,沙弗萊隻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去世好年的外婆。

見沙弗萊英俊的五官全都痛苦地扭曲起來,陳念樂了。

有什麼比雙方一起受苦,更讓人開心的呢?

沙弗萊一千米跑得太猛,和陳詞相比腿部肌肉用到的更多,所以傅天河就給他認真放鬆了。

相比起陳念,沙弗萊還是要稍稍克製一些的,表現在他叫得不如陳念淒厲。

但看到沙弗萊猙獰的麵孔,陳念就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和幾分鐘前的自己感同身受。

“你都是這麼放鬆的嗎?”陳念問傅天河。

傅天河:“差不多吧,一般還會再多做一些拉伸,我運動量大,放鬆起來比你們受罪得多。”

陳念一臉敬佩地點了點頭,果然啊,無論走哪個方向,都需要格外努力才能取得成果。

普通招生的學生們要做一疊又一疊的試卷,美術生練習到手都要斷掉,體育生則需要經曆□□上的極度痛苦,大家都在為實現自己的目標而竭儘所能。

桂芷琪站在角落裡偷偷錄像,陳念和沙弗萊的痛苦叫聲,光是聽著很容易讓人懷疑是不是在做什麼微妙的事情。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不該跟過來,這效果聽起來著實有些太糟糕了。

五分鐘後,傅天河終於放過了沙弗萊,體育生重新直起身子,看向角落裡的桂芷琪。

桂芷琪渾身一個激靈,趕忙擺手:“我沒事!我身上一點都不痛!”

傅天河:“真的嗎?”

“真的!”桂芷琪把頭點的像敲鼓,為了表明自己沒在說謊,她還專門把袖子擼起來,握緊拳頭擺了個姿勢,以展示自己大臂上的肱二頭肌。

“那成,我就不給你放鬆了。”傅天河沒有堅持,說到底桂芷棋可是小姑娘家,既然人家不想,哪有強行幫著按摩的道理。

然後傅天河扭頭,視線和陳詞交錯。

“來嗎?”

“稍微輕點。”陳詞接受了傅天河的邀請。

他跑了五千米,是所有人當中除了傅天河之外運動量最大的,平時他跑完都會自己做做拉伸,但今天既然有傅天河願意幫忙服務,當然要體會一番。

陳詞趴在墊子上,陳念立刻迫不及待地把哥哥按住。

但這一次傅天河沒有使用泡沫軸,而是直接把自己的右臂橫過來,將小臂壓在陳詞的腿上。

非常明顯的區彆對待。

陳念眼神立刻變得意味深長,他和沙弗萊退到旁邊,意識到陳詞大概不需要被人按著。

疼當然是疼的。

但陳詞明顯更能忍痛,他緊緊抿著薄唇,半點聲音都沒發出,隻是在疼痛抵達頂峰時屏住呼吸,默默地忍耐過去。

“我好像聽到外麵要領獎了。”沙弗萊突然說道,他站起身,一隻手牽著陳念,另一隻手輕碰了下桂芷琪肩膀,“走吧,咱要不先去外麵看看,反正都已經放鬆完了。”

“好啊好啊。”陳念趕忙幫腔,桂芷棋雖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到底沒有懷疑,跟著兩人出去看後麵的頒獎了。

休息室裡就隻剩下了傅天河和陳詞

但說放鬆就專注地做放鬆,傅天河和陳詞誰也沒搞彆的花樣。

隻是相比起陳念和沙弗萊,傅天河給陳詞放鬆的部位要更加全麵。

比如大腿內側和臀部。

傅天河手臂壓在大腿內側時,饒是陳詞定力驚人,都忍不住向前挪了挪身子。

比起疼痛,更讓他受不了的,反而是若有若無的癢意。

“馬上就好了。”傅天河說著慢慢地向前滾,一直來來回回重複了五遍,才終於將陳詞鬆開。

“翻個麵吧。”傅天河給陳詞提出了不同於沙弗萊和陳念的要求,原因很簡單,因為放鬆身體正麵時,容易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

人在疼痛狀態下,身體其實也會出現一些生理性的反應。

特彆是當這種刺激來自大腿。

他們平時一群體育生相互拉伸,就挺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狀況,隻不過大家早就習慣了,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

現在旁邊沒了彆人,傅天河可以放心大膽地給陳詞放鬆正麵。

體育館裡到處都是監控,傅天河非常克製,無論出於道德感還是對陳詞的尊重,他都不會光明正大地去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陳詞忍著疼痛,而傅天河偶爾會去注意他的表情。

他可以多加了解陳詞在麵對不同感覺時的各種反應,反正遲早有一天能用得上。

最終結束時,陳詞身上再度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疼的。

身體倒是獲得解脫般舒暢不少,陳詞握住傅天河的手,被他拉起來,重新穿上接受放鬆之前脫掉的運動服外套。

一年一度的運動會在大家都非常有參與感的情況下,圓滿結束了。

傅天河拿了好幾個項目的第一名,陳詞榮獲五千米長跑的第三,而桂芷棋和陳念所組成的推車隊伍也獲得了該趣味項目的第一,隻有沙弗萊一無所獲。

運動會結束後,傅天河被體育老師叫去開會。

回來之後,他向陳詞申請取消最近的補習計劃。

傅天河:“很快就要去參加比賽了,老師讓我這幾天好好休息,把重心多放在訓練上,好調整狀態,而且最好也不要在外麵吃飯,怕再吃壞了肚子影響成績。”

陳詞:“好,你以後中午就來我家吃吧,也省得自己做飯浪費時間。”

傅天河其實不太想過分麻煩陳詞一家,但每天中午讓他自己回家再做飯,實在有些來不及,就紅著臉答應道:“好,那就麻煩你給陳叔叔說聲了。”

得知傅天河要為比賽做準備,陳蔚當然歡迎他到家裡吃飯,正好他最近工作也不是特彆忙,可以提前從公司回來四十分鐘準備午飯。

甭管飯菜豐不豐盛,自家做的東西,肯定會比外麵乾淨。

四月十四日,傅天河和學校裡的其他一眾體育生一起,跟隨著三位體育老師,前去外省參加全國青少年田徑比賽。

傅天河是所有學生裡最有希望取得好成績的種子選手,體育老師自然對他關注有加。

更何況大家都知道傅天河打算走自主招生,能否在夏令營開始之前成功評選上國家一級運動員,對他而言至關重要。

想要獲得評選資格,必須在項目比賽中到達標準成績。

他們首先在事先預定好的酒店休息一夜,調整到最佳狀態,所有的餐飲和住宿都由帶隊老師負責。

“緊張嗎?”體育老師問道。

“還可以吧,稍微有一點點。”傅天河笑著回答。

類似的比賽他也參加過挺多次了,但還是頭一回來這種級彆的,和他同台競爭的將會是全國的運動健兒們,他的成績在本市名列前茅,但放在全國的範圍內,肯定頗具壓力。

帶隊老師:“發揮出你的正常水平就行,我對你有信心。”

傅天河隻是笑笑,這些日子以來他簡直拚了命地訓練,在不傷到身體的情況下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隻為了讓陳詞幫他設定好的計劃能順利推行。

他不想辜負陳詞的期望。

特彆是在自己有機會做到的情況下。

抵達比賽所在的城市後,隊伍集體在酒店吃了晚飯。

飯後老師額外給每個同學發了兩瓶水,傅天河坐在位置上玩手機,和陳詞分享自己的最新情況,突然聽到遠遠的有人叫他。

“傅天河,老師讓你去填表!”

“來了!”傅天河把手機裝進兜裡,前去尋找帶隊老師。

在他離開後,一道身影卻靠近傅天河方才所坐的位置,悄無聲息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礦泉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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