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丫頭想到了,“嗤”笑出來,拍著巫喜兒肩膀,道:“哎呀,出的好,壞死了,可真是壞死了!”
巫喜兒神氣地瞪她一眼道:“彆說啊,讓他猜!”
旁邊又有一個丫頭拉住猜到的那個丫頭,“快給我說說,我不告訴他。”
那丫頭爬到她耳邊道:“你想想,還能有什麼,抹胸呀。”
那丫頭臉一紅,笑道:“哎呀,可真是的!”
李千尋道:“我猜不出來,自罰一杯吧。”說著,仰頭又進一杯酒,剛灌到嗓子裡,隻聽巫喜兒哈哈大笑,李千尋把酒杯一放,橫著袖子抹了抹嘴,聽巫喜兒說道:“這都猜不出來,大笨蛋。”
眾人忙告訴他道:“那是女人穿的抹胸。”言畢又笑了一大陣。
李千尋還蒙在鼓裡一樣,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我又沒見過那東西,怎麼知道。”
瑞光突然高聲道:“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笑也笑了,我再抽一簽,咱們就歇了。”說著隨手在竹筒裡抽了一支,隻見上麵寫到,“與在場穿紅衣者共飲三杯。”
巫喜兒展眼一瞅,隻見李千尋穿著猩紅紗道袍,便拉他站到郡主身邊道:“今日可巧了,就你是冤大頭,到了了,還要喝,這裡就你穿紅的,你快陪郡主喝三杯吧,我們都醉了,要回去睡覺了。”
瑞光心裡還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天意,本來是女兒家的玩意兒,突然來了個男人,還偏偏穿紅,和他共飲。”
瑞光問道:“你還能喝嗎?”
李千尋道:“你們的酒甜,無礙。”說著自倒三杯,飲了。
瑞光看著他飲完酒後,唇色泛紅,真是好看。瑞光對眾人道:“好了,快把酒席收拾了,回去睡覺吧。”
丫頭們手忙腳亂地把酒席抬走,隻剩下瑞光郡主和李千尋,晚風吹來,將酒後的熱氣從臉頰吹走。
瑞光坐在貴妃榻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過來坐吧。”
李千尋坐在瑞光郡主旁邊,中間應該隔了三寸遠的距離,但是猩紅色的道袍還是接觸到瑞光的裙子,雖然不是肢體觸碰,但是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奇特,讓他心跳加快,他也不想挪得更遠。
他道:“屬下謝郡主賜座。”
瑞光看著他的臉龐,道:“肩膀上的傷口還疼嗎?”
李千尋道:“不疼。”
瑞光輕輕把手搭到他受傷的位置,道:“這麼深的傷口,居然不疼?為什麼不疼了?”
李千尋道:“和郡主說話,就忘了疼了。”
瑞光冷笑道:“你這句話聽得我膩膩的,我不喜歡。”
李千尋仍舊鎮定自若地坐著,臉色不改道:“屬下說得是實話。”
瑞光提起裙子,翹起了腿,問道:“為什麼和本宮說話你就不疼了,本宮的話是靈丹妙藥麼?”
雖然不是靈丹妙藥,但李千尋聽到心裡,真的很受用,仿佛是漂滿桃花花瓣的涓涓細流淙淙流進心田裡,無比甘甜受用。
瑞光見他不言語,便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的傷口。”
李千尋道:“傷口汙穢,郡主還是不要看了。”
瑞光道:“不要廢話!快點脫了,我看看成什麼樣子了。再不脫,我就拿雄黃酒倒在你的肩膀上,蟄死你!”
李千尋未加猶豫,左手便掏到右腋下解道袍的係帶,因為右肩受傷,他也不敢做大幅度的動作,摸了半天,才摸到一根帶子,隨手一扯,竟然扯成死結,更加解不開了。
瑞光郡主等了半日,站起來道:“笨手笨腳的,你晚上都怎麼睡覺的。”
李千尋道:“是張秋劍幫我脫衣服。”
瑞光郡主無奈笑了一下,道:“誰要真問你怎麼脫衣服!”她說著彎下腰來,鑽到李千尋腋下,幫他解著道袍上的係帶。
此時瑞光彎腰在他懷裡,李千尋的心砰砰亂跳,像是要炸開胸膛一樣。
李千尋從來都沒有覺得瑞光是淫-婦,他也從來不把哪個女人設定為淫-婦,女人大都是善良的。
他隻是覺得她一直都不開心,她在王府沒有過上好日子,還受欺負;她的丈夫也很懦弱,不能夠保護她,更不能給她負擔什麼責任。所以她看起來更加果敢一點,卻更惹人憐惜。
而且,她又這樣的美,這樣的動人。他沒有按照張秋劍說得那樣做,而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嗬護郡主。
此刻瑞光彎著腰,就在自己的懷裡。他好想低下頭去,聞一聞郡主頭發上的香氣,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瑞光把他腰上的死結解開後,輕輕從後背脫掉他的道袍,然後又彎下腰,把他的白絹中衣解開,直接扒下了衣服,寬厚結實的肩膀就露在眼前。
李千尋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看著自己胸膛,道:“傷口其實已經沒事了。”
瑞光上前邁了一步,欲仔細看看他肩膀上傷口。
李千尋很主動地敞開雙腿,讓郡主走到自己雙腿之間。
不知為什麼,他這樣做其實很不恭敬郡主,可他偏偏想讓她站在自己兩腿之間,那種感覺很踏實,很欣慰。
瑞光沒多想什麼,自然而然走進他雙腿之間,緩緩伸手摸了摸李千尋右肩上那道豁著嘴的傷口,上麵一層厚厚的殷紅的血痂。
瑞光道:“不流血就好,看樣子,要個把月才能好全吧。其他侍衛的傷怎麼樣?”
李千尋呼吸著瑞光身上濃濃的香氣,頭有些昏,嘴巴都有些鬆,道:“都差不多是這樣,沒傷到什麼要害。”
瑞光點了點頭,此時才發現,原來這麼近的距離看李千尋。她低著頭,看他的眼睛,有一個意外的發現。
李千尋此時的眼神很有意思,他不是那種尊敬的眼神,而是一種自上而下發散的眼神。
郡主忽然感到自己秒小了很多,在他眼前好像一株花,被他這樣瞅著,自己可以不用思考,就這樣沉浸在他自上而下的目光裡,甚至有點任由他擺布的依賴。
瑞光立刻閉住眼睛,又睜開,看到李千尋脖子上的痣,胸灣下麵的痣,都很黑,很明顯,鼓起的胸塊像銅鏡那樣大,下麵有個坡度,像是刀切的一樣。胸口那銅錢大小的乳圈上長著一圈一寸長的毛,腋窩裡也長出一撮很密很黑的毛。
瑞光越看他越覺得自己渺小,她忙道:“好了,快穿上衣服吧!”
李千尋看著自己胸上凸起的點,尷尬道:“屬下穿不上衣服,可否再勞駕郡主。”
瑞光邁出李千尋兩腿之間,匆匆忙忙給他披上衣服,道:“好了,天都晚了,你早點回去吧,這幾天晚上不用守夜班了,好好養傷。”
李千尋看著郡主消失在夜色裡,若有所失的感覺,一個人悻悻地回到住處,他見西廂裡張秋劍亮著燈卻緊緊關著窗戶。心裡道:“這般炎熱的天氣,他還關著窗,是出什麼事了?”
想著想著,他悄悄走到西廂,為了看個明白,他未曾敲門,直接推開了張秋劍的門,見他半躺在床上,蓋著薄衾,手裡拿著一本書。
張秋劍一看李千尋來了,手慌裡慌張地伸到薄衾裡,不知做什麼,又把書往床縫裡一塞。
“這麼早回來了?我以為你夜裡不回來了。”
李千尋道:“你剛才在看什麼,快拿出來我看看!”
張秋劍道:“什麼啊!看什麼啊?什麼也沒有啊!”
李千尋道:“彆給我弄鬼兒,我看見了,趁早拿出來我看。”說著便走到了床邊。
張秋劍苦起臉來,看他胳膊不方便,不能爭搶,隻好把那本書拿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