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裡的人感覺不到,但是機甲之外,除了作戰台上正在對戰中的兩台機甲的能源燈還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巨大空曠的空間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黑夜之中。
“這怎麼回事?!”
“停電了?”
“老子八百年沒遇到過停電這種屁事了……”
緊接著,巨大的警報聲瞬間響徹了整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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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教授吧,脾氣不太好,”走在北鬥學院滿是樹影的小道上,張雲中小心翼翼的對西澤爾說道,“待會去他的實驗室,你小心點說話。”
西澤爾忽然停下腳步,問道:“秦教授,是秦微瀾教授嗎?”
“是,是,”張雲中呲出一口氣,望著樹梢上一隻藍綠藍綠的鳥道,“整個聯邦,除了這位大佬,還有誰敢叫秦教授呢?”
秦微瀾教授,年事已長,卻依舊奮戰在科研一線,跨世紀之初,就是他在憲曆元年將機甲的機動係統從Y28升級到了Y29,短短二十年之後,他再創輝煌,又將機動係統升級到了Y30。總統先生破格授予他聯邦科學研究院最高院士的榮譽和兩枚恒星勳章,以嘉獎他在科技領域的卓越成就和偉大貢獻。
而全聯邦所有高校的機甲學專業、機動學專業、機甲操縱學專業和精神力學專業的學生都會學到一門課程叫做《機甲機械學》,就是這位老爺子的年輕時寫的專著。
他被稱作“機甲學界的活化石”,屬於傳說裡的人物。
“至於元帥為什麼讓你去找秦教授,”張雲中收回了目光,苦惱道,“我也不太清楚。”
難道是因為西澤爾是穆赫蘭元帥的兒子,所以想借秦教授之手教訓教訓這小子?
張雲中嘖嘖的歎了兩聲,越想越覺得極其有可能,畢竟暮元帥心眼有那麼點小,他隻是丟了配槍而已,就要被發配去巡防艦隊,這誰頂得住。
不過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裡說說,要是讓元帥知道他心裡的真實想法,估計就不止是去巡防艦隊這麼簡單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張雲中帶著西澤爾走進了北鬥學院的研究中心,這裡的整個5層,都是秦教授的實驗室。
出了升降梯,他剛想著要怎麼給秦教授說明西澤爾的情況比較合適,實驗室的門就自動開了。
一道人工智能的聲音提醒道:“請直走,秦教授在7號實驗室等你們。”
張雲中心下了然,看來是元帥已經對秦教授打過招呼了。
他和西澤爾一路直行,來到了7號實驗室門口。
“張三?”
從實驗室裡傳來一道鐘鳴般的聲音,聽上去中氣十足,精神抖擻,半點也不像是已經兩百歲出頭的老人。
張雲中露出真誠裡帶著幾分畏懼的奇特笑容,他嘬著嘴小心翼翼道:“秦老師,元帥讓我帶這個年輕人來找您。”
秦微瀾教授從操作台後走了出來,他穿著實驗服,摘下防護鏡後用一雙炯炯如星火的眼睛打量著西澤爾:“你就是西澤爾·穆赫蘭?”
“是,”西澤爾朝他微微鞠躬,“秦教授,您好。”
“你知道,”秦微瀾教授將防護鏡扔在了一旁,口罩之上,能看得出他眼窩深陷,眉肱骨鋒利的突出來,這讓他那雙炯亮的眼睛多了幾分不怒自威,“暮元帥是讓你來給我做實驗對象的嗎?”
西澤爾緩慢的挑了挑眉,道:“抱歉,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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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的警報聲響起的時候,楚辭已將操縱著機甲滑行出了甬道,直接衝破賭場的後門,大喇喇的一步邁入後巷之中。
紅機甲在灰暗的巷子圍牆裡,就像是一個鋼鐵巨人。
楚辭當機立斷留下最後幾道指令,然後就按下了傳送裝置按鍵選中他和沈晝還有左耶,撤出了機甲的精神力網。
三個人一起被淡藍的傳送光束送出了機甲,甩在後巷濕滑臟汙的地上。
臨近黃昏,外麵開始下雨了。
雨也不是正常的雨,而是輻射雨,泛著灰綠,但比起楚辭在錫林經曆的輻射雨還是要差的多,這種程度的輻射雨甚至都不用吃抗輻射素。
楚辭一脫離機甲的精神力網絡臉色就瞬間蒼白,脊背上浸出一層冷汗,濕透了衣服。他撐著地麵想爬起來,卻發現在自己手臂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氣,好像瞬間患上了軟骨病。
“怎麼了?”
沈晝將他拽著站起來,楚辭隻能勉強靠住巷子尾的矮牆,顯然剛才操縱機甲,給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而他們傳送出機甲之後,那台紅色機甲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緩慢的朝著巷子口滑行過去,沈晝背起楚辭,毫不猶豫的往反方向跑去。
他們跑到了一個岔路口。
左耶撥開被雨淋的濕漉漉的頭發,道:“往哪邊?”
沈晝伸出手,指著左邊,從左邊又滑到右邊,最後自暴自棄道;“算了瞎跑就行!”
可是被他指著的右邊的岔路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站了一個女人。
一個即使穿著長鬥篷,也難掩身姿曼妙的女人。
她撐著一把非常古老的骨架傘,灰綠的雨水順著傘沿流淌而下,彙聚成一串一串綿延的水珠。
她走近了沈晝跟前,對著他們伸出一隻手:“跟我來。”
雨霧繚繞,傘下的女人桃花眼也如煙水一般,彌漫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