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法律職業資格考試報名費共計195因特。
楚辭:“……”
沈晝得意洋洋的道:“等我通過了法律職業資格考試,再找個律所實習一年,我就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職業律師,再去應聘米貞所在的律所,不就和她是同事了嗎?”
楚辭:“……有必要嗎?”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南轅北轍。
沈晝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在得知趙潛蘭是安全局間諜的那一刻就直覺,這件案子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尤其是趙潛蘭在訊問過程中隻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並沒有交代動機,甚至作案細節都含糊其辭,有待商榷。
這件事就像浮在海麵上的冰山。
平靜之下暗流湧動,深海之中,也許潛藏著巨獸。
“吱呀”一聲,列車到站。
兩人出了站台,走進佇立著歪脖子樹的巷口,回到闊彆已久的小酒館。
南枝正在廚房裡忙碌,neo坐在前廳的桌前擦杯子,擦一下打一個嗬欠,小橘子安靜的坐在旁邊,姿態乖巧,眼神懵懂。
楚辭悄悄走過去,一把將小朋友抱起來,結果小橘子半點受驚的跡象都沒有,隻是緩慢的眨了一下烏黑的大眼睛。
“她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南枝聽見聲音從廚房裡出來:“我看你也沒有變化,有好好吃飯嗎?怎麼也不見長高。”
楚辭跑過去抱了她一下,道:“我也想長高,但就是不長你說氣不氣。”
其實他在同齡人中算高了,哪怕在學校,站在比他大兩三歲的同學中也不矮,但就是太瘦,過於單薄會讓人忽略身高。
南枝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頂:“在家多吃點,正長身體呢。”
neo放下玻璃杯,正要偷偷溜走,可就在她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南枝忽然轉了過來,neo又坐了回去,整個人一灘水似的蔓延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繼續擦杯子。
楚辭好奇:“怎麼了?”
南枝淡淡道:“答應我昨天晚上會早點睡覺,結果我今早上去的時候她還醒著。”
楚辭語氣真摯的對neo道:“你現在還活著我真的挺驚訝的。”
neo抬起碧翡翠般的眼睛,死氣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殺了我吧,我想睡覺。”
“彆這樣,”楚辭道:“我動手很貴的。”
晚上馮·修斯和左耶也從港口趕了回來,一起吃夜宵的時候楚辭驚訝道:“今天晚上竟然沒有聽到槍聲?”
“今年還算太平,”南枝一邊收掉盤子,道,“基裡·弗蘭和總督簽了個什麼協議,雖然停止了衝突,但是增收了百分之十五的稅,他們越來越明目張膽,連稅種類目都沒有公布……”
她絮絮的道:“南街李阿婆的孫子因為交不出這部分新增加的稅,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還瘸著……但冬天之前依舊有許多人來討生活,因為比起彆的地方,這裡好太多了。”
“怪不得我看半橋那邊有幾個帳篷。”左耶道。
“都是一星來的吧?”馮·修斯道,“後半年一星打得就沒停過。”
南枝呢喃道:“也行吧。”
舊年最後一天,馮·修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幾筒煙花,是真正的老式煙花,不是電子投影。
“我在自由彼岸用兩枚投擲彈和一個製作煙卷的老匠人換的,”他叉著腰道,“那老家夥這個做起來比煙卷還要簡單。”
他一手抱著小橘子,一手拿著打火機給煙花筒點火,小橘子竟然也不害怕,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跳躍的火苗。
砰!
煙花像是流星曳尾般升空,再炸成滿天星,各種絢麗色彩相間或,夜空也被渲染的七彩迷幻。
最後一朵煙花逝去,零點已過,新年來臨。
楚辭隻在二星待到一月七日,就和沈晝一起返回了聯邦
半路沈晝接到艾略特·萊茵的通訊折去了聖羅蘭,楚辭就自己去了北鬥星。
嚴冬肅殺,學校中央大道的蒼鬆覆雪,青白間或,透出一絲生機。
路上沒什麼人,他拎著書包去了研究所,研究所也沒什麼人,其他實驗室都關閉了,隻有三號實驗室開放,秦教授一個人在裡頭忙碌。
看到他的時候秦教授驚訝了一下:“你沒回家?”
“回了,”楚辭道,“家裡沒什麼事,又過來了。”
“你真是……”秦教授笑著搖了搖頭,問,“年終考怎麼樣?”
楚辭道:“第一名。”
“不錯,”秦教授不吝嗇的誇讚道,“綜合第一?”
楚辭找出成績單給他看,老人看到模擬實訓一項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什麼皺了皺眉,隨即道,“正好沒事,去測測你的精神力等級。”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檢測室,秦教授看著手中的檢測報告單刪除,然後在自己終端上進入檢測室管理權限,連使用記錄一起刪除。
楚辭問:“精神力等級的變動有什麼規律嗎?”
“沒有,”秦教授道,“或者說,這是目前的研究無法覆蓋的未知領域。”
他看著楚辭:“也許不應該用等級數值來衡量你的精神力,它比我想象的還要驚人。”
“那如果用等級來衡量呢?”
“接近s8。”
楚辭摸了摸腦袋:“好像確實有點離譜……”
秦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何止離譜,簡直聞所未聞。”
楚辭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這句話裡分量,老人走在他之後,神色卻逐漸凝重了幾分。
楚辭的寒假就這樣在實驗室和家來回的一天天中度過,因為無事可做,開學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將這學期的課程學掉了大半,看著老師在課堂上講述自己已經了熟於心的知識點,他心想,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奧蘭多的機械理論果不其然掛了科,開學頭等大事就是補考,為此沒少被陳柚嘲笑。好不容易補考過了,結果這學期的課變得更難了。
三月的時候,s俱樂部恢複了每月第一個星期日的聚會,奧蘭多和陳柚跟著楚辭去過一次,前者沒什麼反應,而後者在加入新社團之後就徹底對它失去了興趣。
三月還發生了一件事,趙潛蘭的二審宣判結果依舊是維持一審原判,因此一月中旬他就被送到了北鬥星第一監獄服刑,但是三月份的時候他突發疾病,申請了保外就醫。
沈晝對此持懷疑態度,但是他沒有過多精力去關注這件事,因為聯邦一年一次的法律職業資格考試在五月舉行,而作為考生的他,甚至才將考試資料看完一半。
楚辭搖頭道:“涼了,沈老師,彆考了。”
沈晝大罵:“我要是考不過都是你詛咒的!”
楚辭“嘖”了一聲,將他整理出來的小星艦各種零件的數據導入到埃德溫的數據庫裡。
在二星時,neo又給埃德溫升級了一次,楚辭沒看出來升級後的人工智能比從前智能在了哪裡,但是它養花倒是養的越發嫻熟了,現在楚辭的陽台好像一個小型植物園,楚辭覺得要是有人來參觀他都得收個門票。
麵前的光屏上刷拉拉顯示出一大片數據,楚辭道:“把投產日期和生產日期單獨列出來。”
左邊分出來另外一個光屏,單獨整理出兩行數據,這些星艦零件的投產時間各不統一,但是生產時間卻都集中在銀河曆三零零年之後,其中有一些甚至在三二五年之後。
而官方記載,阿瑞斯·l逝於銀河曆三二五年。
“這到底是為什麼……”
楚辭抬手將光屏撤銷,自言自語道:“一個對聯邦,對全人類都有傑出貢獻的探險家,他們竟然要殺了他?!”
沈晝從書房探出腦袋,好奇道:“殺了誰?”
楚辭沒好氣道:“還不看書,考試肯定通不過!”
沈晝立刻安靜如雞的縮回去看書了。
五月,天氣逐漸炎熱,楚辭又戴上了他那頂舊帽子,陳柚無語道:“我不適送給你一頂新帽子嗎,你為什麼不戴?”
楚辭道:“我喜歡舊的。”
“你真是……那個羅茨定理是什麼來著?”
楚辭剛要回答,低頭看的自己終端上的留言:
【我去湘城考試了,後天回來。】
楚辭合上終端,敲了敲陳柚的書寫板道:“這裡引用羅茨定理不合適,上學期我就這麼乾過,被布林頓教授罵了一頓。”
陳柚瞬間哭喪下臉:“那我的大綱豈不是又要重寫!”
楚辭聳了聳肩,奧蘭多道:“今天周日。”
楚辭心領神會,吃過晚飯後和奧蘭多一起去了德裡葉路十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