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愛情故事(1 / 2)

楚辭的動作毫無征兆, 西澤爾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的唇就壓在了西澤爾的唇上, 也許是被牙齒磕到了,他輕輕地“嘶”了一下。

然後他就感覺到,西澤爾的手環在他肩膀上,順著他的方向,低下頭去吻他。

楚辭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風從他耳側穿行過去,模糊地低吟,他聞到西澤爾身上乾淨冷冽的、冰雪一樣的氣息。可是他的唇卻溫度滾燙,他含住楚辭的唇, 力道並不輕,甚至仿佛扔開了顧忌,想儘一切辦法,要離他更近一點。

他逼得太緊,楚辭的大腦一片空白, 混沌迷蒙之際隻覺得呼吸苦難,想要張開嘴去謀取一些新鮮空氣。隻是他剛要啟開嘴唇,隨著微涼的風一起湧入的還有的西澤爾灼熱的呼吸,於是這個吻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深吻。

西澤爾另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幾乎將他整個人圈禁在懷裡,去嘗他的口腔, 舔舐他的牙齒,近乎本能一般地, 去追逐他的舌尖。楚辭像是愣住了, 也並不懂得該如何回應, 隻能仰起頭被迫承受掠奪, 隻是渾身僵硬的顫了一下,抓住西澤爾領帶的手正在收緊,就像是要將那條領帶捏碎,或者隻是因為脫力,而在茫然之中尋求唯一的支撐。

半晌,西澤爾終於放開了他,楚辭木然地偏過頭去,輕微地喘氣。

心裡燃燒的火焰已經穿透了血液,沸騰著,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殆儘。他感覺自己後背、脖子、額頭上浸出了細細的汗,甚至熱的有些無法呼吸。

“是不是弄疼你了?”西澤爾伏在他耳邊問。

楚辭覺得自己的舌頭終於恢複了一些知覺,他的舌尖好像破了一點,口中縈繞著淡淡的猩像個甜氣息,但他並不在意,隻是恍惚地想,原來接吻可以帶來這麼濃鬱而強烈的感覺,近乎顫栗。

他搖了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

“嗯。”

“我隻是……”西澤爾偏過頭來,額頭貼著他的,“我會忍不住,沒有辦法控製我自己。”

楚辭鬆開了他的領帶,目光卻一直在被他攥的皺巴巴的領帶上結上徘徊,抱怨似的道:“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怕嚇到你,”西澤爾輕輕噌了一下他的額頭,“我真的很怕嚇到你,怕你以後都不理我,躲著我,這樣還不如不要讓你知道。”

“不然彆人說不定會講,穆赫蘭參謀長連自己家的小孩都下得去手,”西澤爾低低地笑,“像個變態。”

楚辭“嗤”地笑出聲:“我不是小孩,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我也不會躲你,不管怎麼樣都不會。”

“我很高興。”

西澤爾往後傾了傾,星光之下,可以清楚地看見楚辭沉沉如黑夜一眼的眼眸,隻是這銳利的眼眸中此刻蒙著一層濕潤的霧氣,他的眼睫輕微顫動,像一隻蝴蝶。他道:“哥,你能不能再親我一下?”

於是西澤爾再次傾身過去,貼著他的唇,溫柔而緩慢地摩挲,用舌尖去描摹過他的唇廓,輕微地抿過他的唇角,最後才撬開他的牙齒,攫取到一點甜蜜的呼吸。

這樣才像是平時的他。

溫和而克製的,如同擁抱了一捧星光般的小心翼翼。

可是情感是困在人心中的凶獸,是最難以控製的東西,不論是多麼冷靜隱忍的人,也不能將它永久囚禁在藩籬之中。

“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前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嗎?”西澤爾輕聲問。

楚辭笑了笑,道:“你什麼都沒做。”

“那你為什麼要生氣?”

“你猜。”

西澤爾搖頭:“我猜不到。”

“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我喝醉之後會斷片,”西澤爾無奈道,“真的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楚辭語氣輕鬆,“不過可以再問一遍我問你的問題。”

西澤爾看著他偏過頭去咳嗽了兩聲,因為剛才的吻,他的唇色殷紅,嘴唇上還留著一點濕潤,而他的眼睛也是濕潤的,像黎明的薄霧。

他問道:“你喜歡我嗎?”

西澤爾怔忪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笑了起來,笑了好久,最後將楚辭攬過來,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於是西澤爾挑眉問:“我前天晚上不是這麼回答你的?”

楚辭莞爾,點了點頭。

“我隻會在清醒的時候告訴你,”西澤爾溫和的道,“我喜歡你,從開始到結束,我隻喜歡你。”

“可是我以前問你,你都說你沒有喜歡的人!”楚辭抬頭去瞪著他,“你騙我?”

“小傻子,”西澤爾失笑,“你好好想想,我的原話是什麼?”

“你說你不會喜歡——”

彆人。

他不會喜歡彆人,可他從未否認,不會喜歡林楚辭。

楚辭扶著頭懊惱不已。這麼明顯的暗示,他為什麼當時竟然沒有發現。

“現在知道了?”

楚辭悻悻道:“知道了。”

如果他能早點意識到,也不至於有後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就像他從意識到自己對西澤爾的感情叫做“喜歡”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要讓他知道,可是當他真站在他麵前時,反而又會猶豫。他不會害怕死亡,不畏懼危險,不害怕敵人,但是他害怕西澤爾·穆赫蘭不喜歡他。再果斷的人也會有舉棋不定的時候,而讓他遲疑,讓他糾結,讓他徹夜難眠事情,唯此一件而已。

“我們回去吧?”楚辭問。

西澤爾挑眉:“流星雨不看了?”

楚辭脫口而出:“流星雨哪有你好看?”

西澤爾:“……”

他是真的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家夥腦子是怎麼長得,永遠都……這麼直接嗎?

“那現在就回去?”西澤爾抬手去拉車門。

楚辭用力點頭:“回去睡覺,我都兩天沒睡了。”

“為什麼不睡?”

楚辭抿了一下嘴唇:“彆扭。”

不等西澤爾問他彆扭什麼,他就鑽進了車裡,西澤爾敲著車窗:“坐到副駕駛來。”

“為什麼?”後座上的楚辭抱起手臂,“我都已經進來了。”

楚辭隻好又下來,換到了副駕駛上,扣安全帶的時候,西澤爾笑道:“我想你坐在我旁邊。”

楚辭道:“要不我乾脆坐你腿上。”

西澤爾:“……”

他抬手,作勢要去敲楚辭的額頭,但最終隻是虛晃一槍,輕叱:“我可不想因為違反交通法規被罰款。”

楚辭攤了攤手,往座椅靠背上一歪,沒過多久又睡著了。

西澤爾偏頭去看他,覺得他大約真的是雷得夠嗆,不然怎麼可能路上這麼一段距離都睡著。

從空間場內跳出,車子一路行駛到地下停車場裡,楚辭依舊沒有醒,西澤爾隻好叫他:“阿辭,到家了,快醒醒。”

楚辭閉著眼睛道:“我不想醒。”

西澤爾好笑道:“不想醒你怎麼上去?”

楚辭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男朋友抱上去。”

西澤爾:“……”

他總是會把他忽然冒出來話語驚到,但偏偏楚辭又說得很對,他不僅不想反駁,甚至欣然接受。

“男朋友叫得這麼順口?”西澤爾下車走到副駕駛的車門跟前,拉開,將他抱了出來。

“不順口,”楚辭懶洋洋地道,“那要不換一個順口的?”

西澤爾隨口問:“什麼?”

楚辭摟著他的脖子:“老婆!”

西澤爾:“……”

楚辭哈哈大笑,笑得幾乎要蜷縮在他懷裡:“你太好玩了,為什麼每次都能逗到你,不就是叫一下嗎?你好像很驚訝?”

西澤爾沒有回答,隻是抱著他走進了升降梯,一會,門上的基因鎖淡藍色光線掃過他的臉頰,他走進去,門在他身後關上,客廳的燈隨即亮起來。

楚辭剛開口:“我怎麼感覺又不困了——”

話沒有說完,就被西澤爾低下頭封住了嘴唇。

半晌,他眼尾浸出一點濕潤的水光,嘴唇愈發鮮豔,紅得幾乎像是充血。

他從西澤爾懷裡掙脫出來,指責他:“你犯規!”

西澤理了理自己皺成一團的軍服外套,一邊解扣子,一邊抬起眼眸:“我怎麼犯規了?”

楚辭轉身就走:“我睡覺去了。”

西澤爾將外衣搭在衣架上,跟在他身後問:“你不是不困嗎?”

“我又困了,你管我?”

“我是你老婆,我不管你誰管你?”

回答他的是“砰”一聲臥室門關上巨響。

西澤爾悶聲笑了兩下,轉身走進了盥洗室。

楚辭確實不困了,他在臥室裡團團地走了一圈,從櫃子裡扒拉出自己要換的衣服,出去時發現西澤爾似乎在盥洗室裡,他在坐在沙發上等,一回頭看到他搭在衣架上的軍服外衣,胸前皺成團,是被楚辭剛才用力的抓的。

啊這。

他心虛地過眼睛,假裝沒有看見。

又等了一會,他跑過去拍盥洗室的門:“快一點,要不然我就進去和你一起洗。”

“你要是不嫌擠就進來。”西澤爾模糊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楚辭摸了摸鼻子,心想,這是擠不擠的問題嗎?

然後盥洗室的門就開了,西澤爾身後翻湧著淡白的霧氣,他低下頭道:“下次你先去。”

他頓了一下,又道:“或者我和你一起?”

“可以啊。”楚辭從他身旁擠過去,“我沒有意見。”

然後一關門將西澤爾拍在了門外。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就真的睡不著了,不知道是過了困的鐘點還是因為剛擁有了男朋友而激動的睡不著,他翻來覆去一會,又爬起來躡手躡腳的去書房看西澤爾,他好像有事情要處理,正在和誰通訊。

書房門虛掩著,楚辭乾脆推開門進去,見他麵容沉肅,隻是看到楚辭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終端。楚辭搖了搖頭,坐在桌旁發了一會呆,乾脆拿出他下午問過秦教授的問題,開始繼續查資料。

他看了大概半個小時,西澤爾通訊結束,走到他旁邊問:“怎麼不去睡覺?”

“睡不著了。”楚辭放下電子筆。

“我陪你去?”

“不用,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會。”

西澤爾關掉了書房的頂燈,隻留下一盞台燈,和楚辭麵前漂浮的光屏的幽微光芒。

“我在這陪你。”他說,“你要去睡覺的時候告訴我。”

“哇哦,”楚辭發出一聲驚歎,笑眯眯道,“男朋友不僅□□覺還陪學習。”

“我平時不也陪著你嗎?”

“不一樣,”楚辭搖頭,“這怎麼能一樣呢?”

不等西澤爾再開口他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低頭去看資料了,隻不過隻看了一個小時就被西澤爾催促去睡覺:“怎麼,今天還想熬夜?”

“對了,”西澤爾忽然道,“你還沒有回到我,你昨天在彆扭什麼?為什麼不睡覺。”

楚辭一揮手打散了空中的光屏,走到他麵前,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慢慢靠近他,距離很近的時候,他道:“再近一點。”

於是西澤爾再往前傾了一點,嘴唇蜻蜓點水般和他的碰了一下。

楚辭道:“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

次日一早,楚辭從實驗室出來,準備去餐廳吃早飯的時候正好再次碰上了弗洛拉,弗洛拉震驚道:“不是吧,你今天為什麼又來這麼早!”

因為西澤爾今天要去三號衛星開會,所以起來的很早,而楚辭平時的睡眠非常輕,所以也就被他連帶著吵醒了。

但他故意道:“我以後應該每天都會來這麼早。”

弗洛拉瞪著眼睛:“是因為要麵試了嗎?”

“不是,”楚辭道,“麵試過去後我也會這個時間來,人要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學習之中。”

弗洛拉:“……”

楚辭離開實驗室的時候聽見她在原地抓耳撓腮地喊救命,落雨還以為她怎麼了,專門跑出來看,結果聽了她翻著白眼的陳述之後,教育弗洛拉道:“小林說得對,你要向他學習。”

弗洛拉:“……”

我就不該告訴你剛才那段話。

楚辭照舊在餐廳等到了奧蘭多,並沒有等到陳柚。

陳柚又沒有起得來。

“你今天過來的方向……”奧蘭多考究地道,“你不會昨天晚上又沒有睡覺今天一大早去了實驗室吧?”

“沒有,隻是今天起來的比較早而已。”

奧蘭多本來想問他問他為什麼起這麼早,但想到昨天的事情,又閉上了嘴,什麼都沒說。

直到他們按照和昨天一樣的路線去給陳柚送早飯時,楚辭接到了一個通訊。

他並沒有開防乾擾模式,也沒什麼避諱的接聽了這次通訊。

“吃早飯了嗎?”西澤爾問。

“你已經到了?”楚辭驚訝道,“三號衛星離得這麼近。”

“下次帶你來?”西澤爾道,“第一集團軍的聯合訓練基地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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