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殳絮x鄺盛(下) 談得很沒意思(1 / 2)

我知暗湧 禮也 12976 字 11個月前

生生:【京市的豆汁兒很難喝吧。】

生生:【今天霧霾好重, 工業路那邊出了兩起車禍了。】

生生:【你專業考試結束了嗎?多久離校?】

手機裡的信息一條又一條地彈亮屏幕,儲嘉木停下整理演講比賽稿子的手,抬眼瞥過去:“誰的信息啊?”

殳絮睨了眼消息:“一個傻逼。”

“……”

儲嘉木聳聳肩, 對這話沒做評價。

殳絮把最後一段稿子改完, 發在小組群裡@所有人接收,無聊地拿起手機翻了翻未讀消息。

一個拙劣的小號, 再加上“她”問的問題也格外讓人生疑。找計算機的同學一查,就知道ip原來是在溫哥華。

殳絮已經有近一個學期沒理過鄺盛了。他們之間門從來沒有起過這麼大的矛盾,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破冰。

就算表麵上裝得再若無其事。

但她知道騙過所有人,也騙不了自己。

上高中那會兒, 她就不喜歡柴近芝。

因為柴近芝總愛跟著鄺盛那夥人跑,這麼大一美女的視線天天跟著他們,她沒法不生氣。

即使後來知道了柴近芝的目標原來是漆司異,但又發覺她那小跟班姐妹池青青盯上的是鄺盛。

於是她和這夥小姐妹團徹底成了針尖對麥芒的關係。

她一邊唾棄自己的嫉妒醜惡嘴臉,一邊控製著不被這些事情影響的心態。隨便他把她當朋友,也隨便他交往女朋友。

可是那次意外的接吻打破這份平衡。

確認了喜歡的感情,就根本沒辦法泰然自若地做朋友, 也不甘心隻是朋友。

得不到, 那就遠離。

至少要等她能接受自己的那份喜歡慢慢消弭, 塵埃落定了,她才有勇氣再去像之前那樣麵對他。

門口的自動門打開,殳絮背對著門口,不知道誰進來了。麵前的芋圓還剩下大半碗, 她低頭舀了口珍珠。

一份成績單突然掉落在自己眼前, 沒等她看清,緊接著旁邊位置被人坐下。

殳絮扭頭,對上那個萬裡之外的“傻子”的臉。

他腦袋上一頂明黃色的漁夫帽, 白色衛衣,乍一眼看過去陽光又帥氣,而京大最近適逢考試周,每個人臉上都陰霾密布,就顯得鄺盛的出現格格不入。

殳絮愣了下:“你……放假了?”

“嗯,剛考完就回來了。”鄺盛把單肩包往桌上一撂,捏了一路的成績單給她看,“我沒有水課,這是我新考的語言成績。”

她低頭先看見的是他的語言成績,不太敢相信:“6.5?”

他點頭,有點小得意:“我花了一個學期,自己考的。小分也過了。”

“……”

如果告訴他,這會兒他表現得像隻求誇獎的大狗狗,會不會顯得自己腦補過度。但殳絮確實隻能想到這個比喻。

太久沒見,他們之間門麵對麵時好像又把開學初那時的爭吵都默契地拋之腦後。

殳絮把成績單塞回給他,低下頭繼續吃芋圓。也沒敢多想,隻是不太自然地問:“你給我看這個乾嘛?我又不是你爸媽。”

鄺盛看著她,專注的瞳孔裡似乎有其他話要說:“我在找你要一個成年人的合格證。”

兩個人對視上,空氣靜謐到這個冬天都要熱起來。這時候對麵的儲嘉木驀地開口笑了下:“6.5?我去裸考應該都能考到7分吧。”

“……”

其實這個分數對鄺盛來說已經很出人意料,可他忘記了他來的是各市狀元集結的京大。

他不是學習上的好苗子,也沒這方麵的天賦,甚至稱得上在讀書時是有些鈍的學生。但每個人都有自己得天獨厚的本事,鄺盛至少在打球、滑翔、蹦極賽車都是個數一數二的好手。

隻是殳絮也沒為他說話。

她把頭轉了回去,自顧自地喝東西,如同在默認儲嘉木對他的貶低。

驕傲如鄺盛這樣的大男生恐怕這輩子也沒受過這種委屈,卻也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他一直記著上回吵架殳絮對他的評價,他在她眼裡不過是個敗家子,靠著家裡給他收拾爛攤。

他低下眼睫思忖了片刻,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自己為自己找台階:“行。那,那我下回考了7分再來找你。”

鄺盛起身,又頓了下,把包裡的楓樹果露、熏鮭魚和一些印第安人製造的木雕飾品擺在桌子上,都是加拿大的特產。

他多說了句:“今年給你補的生日禮物。”

殳絮默不作聲,他提著包就這麼走了出去。

那個背包上還有登機時貼的國際行李標簽,他真的來得很急切,一下飛機就來找她了。雖然沒吃閉門羹,但還不如不見。

儲嘉木看著那道高大背影走出門,眼裡閃過不屑的光。

殳絮沒追出去,頭也沒回。慢條斯理地把飯吃完,突然沒預兆地抬頭說了句:“你以後彆這樣和他講話行嗎?”

儲嘉木表現得並不在意:“我怎麼了,我說的是實話啊。”

“你是有優異成績,但並不代表你能看低人。你就隻活到大學畢業嗎?”殳絮難得刻薄,“往後還幾十年呢,很多事都說不定的。”

“……”

-

殳絮絮:【你在哪?】

殳絮絮:【我考完了。】

生生:【??現在要見麵嗎】

殳絮絮:【彆裝女生了,很猥瑣!我知道是你,鄺盛,你好無聊,居然視.奸我一個學期。】

生生:【?????你先把我大號從黑名單放出來。】

殳絮絮:【早就放出來了啊。】

殳絮剛從學校出來,走在路邊上發消息,發完這條後卻一直沒再得到回複。她剛要打電話過去時,手機像中了病毒一般不斷震蕩,信息蜂擁而來。

盛子:【試一試能不能發。】

盛子:【嗬,終於舍得把我放出來了?】

盛子:【你考完關我什麼事?跟我說乾什麼,你不會以為我還在老席家酒店訂了間門套房特意等了你四天,就為了和你一塊回深州吧?】

盛子:【你彆管我在哪,就算我在Ohird夜店喝酒又怎麼樣?】

盛子:【和那個裸考7分的小白臉繼續約會啊,我在八號卡座這裡喝得頭快痛死了也不用你管。】

“……”

殳絮掃了眼這裡麵的有效消息,屏蔽其他雜音,攔下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去Ohird。”

這會兒天才暗下來沒多久,酒吧根本沒多少人,舞台上的貝斯手還在試音。

殳絮一進去,就看見酒保給她指了個位置,像是早就安排好要讓她接人走。

鄺盛整個人埋在臂彎裡,衛衣的後衣領往下是幾根凸起的骨骼棘突,後脊肩背隱隱露出肌肉線條,昭示著青澀蓬勃的運動活力。

他手裡還倒握著一罐酒,都喝空了,醺人得很。

殳絮過去推他,佯裝冷漠:“走了,司機還在門口等。”

鄺盛沒反應,任她拉他起來。她力氣比一般女生大,個子又高,平時拽個儲嘉木這種文藝男生完全沒問題。

但輪到照顧他這種會健身會運動的體格,就有些吃力。

殳絮扶著他出去,絮絮叨叨地罵:“發什麼神經跑這來喝酒!我還以為你有其他朋友在,一個人喝什麼能喝這麼多?”

“其他朋友……”鄺盛重複了遍這幾個字,人醉倒在她肩上。手臂就這樣環過她肩背,自然垂下。

艱難把他弄上車後,到酒店門口,安保人員就很有眼力價兒地來幫忙了。

鄺盛偏偏這個時候發酒瘋:“我不要他扶。”

殳絮在前台開了旁邊的另一間門房,沒留心,差點要被他壓垮。咬牙切齒地從他包裡找房卡上電梯,半點不留情地捏他手臂:“你酒量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裝的吧!”

他低著頭半點回應也沒有,又像是真的在給她發過報備信息後就喝得無法無天了。

刷卡開門,把人高馬大的身影甩到床上。殳絮晃了晃酸疼的手,沒好氣地看著他。

鄺盛這人,真的挺有意思。當朋友沒得說,每次攢局都是熱場氣氛小能手,嘴賤,又特能哄人開心。

這個傻子這麼想方設法來和她和好,到底在想什麼?

她明明都快要放棄了。

“你自己洗澡,我晚點過來看你。”說完,她伸手揪著他臉又重複了一遍,很凶地問,“聽見沒有?”

鄺盛睜眼,遲緩地點點頭,看上去特聽話地起身往浴室走。踉踉蹌蹌中,還沒進去就在路上脫衣服褲子。

“誒你!停下,彆脫了,我還在這裡呢!”她緊張得語無倫次,看著他身上那條長褲的皮帶鬆鬆垮垮地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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