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蒲樂不可支:“肥波和嫵月去年剛結婚, 待會兒問問他們就知道,婚姻到底是墳墓還是天堂。”
陸梨說:“嫵月好溫柔好漂亮,難怪肥波這麼上進顧家。”
“肥波可疼媳婦兒了。”龔蒲說著撞了撞霍旭西的肩, 似笑非笑道:“跟你有得一拚,是吧?”
霍旭西揚眉:“我卑微多了,當牛做馬,任勞任怨。”
陸梨聽得直想打他屁股, 礙於旁邊有人不好動手, 轉身端盤子出去,客廳電視嘈雜,大夥兒說說鬨鬨, 話音不絕。
龔蒲打量兄弟, 半真半假地哀歎:“有些男人墜入愛河以後臉都不要了,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沒出息。”
霍旭西不以為然:“我有我的樂趣。”
“啥樂趣?你這叫犯賤。我真見不得你被女人踩在腳下的樣子。”
陸梨又進廚房,聽見龔蒲的話,好笑道:“我現在的名聲是悍婦嗎?”
霍旭西回:“寶貝兒,你是仙女。”
龔蒲扯起嘴角瞥這倆不知羞恥的賊公婆。
陸梨拿過粘板和菜刀, 站在旁邊切豆腐,霍旭西一邊和龔蒲說話, 一邊打開水龍頭,探手試水溫。
陸梨瞥過去,見那修長的手指撥動水流,動作竟然有些優雅和散漫,她霎時聯想到他在床上也這樣,嗯,撥弄……
“想啥呢?”霍旭西歪頭打量她。
陸梨做賊心虛,耳朵變得粉紅, 目光慌了那麼一下。
他忽而動情,彎腰下去碰碰她的側臉。
廚房就那麼大點空間,龔蒲也沒地方回避,煩得要死:“嘖,乾嘛呢乾嘛呢?真是沒眼看!”
這頓飯從黃昏吃到深夜。
席間霍旭西發現自己的酒杯沒有空著的時候,喝兩口立刻被身旁的人填滿。
他找個空隙貼近陸梨耳語:“你想把我灌醉啊?”
“你不是愛喝嗎,喝個夠唄。”
這時霍旭西還沒意識到她的用心險惡。
十點半,搖搖晃晃的客人們自覺幫忙收拾桌子,然後勾肩搭背離開。
陸梨送他們出門,依依惜彆。
不多時回到家,喧囂平息,她把大燈和電視都關了,留一盞昏黃的落地燈,沉靜地暈染在角落。
霍旭西醉酒,整個人癱倒在漆黑的沙發裡。
她居高臨下垂眸看了會兒,眼神逐漸幽暗。
昨晚怎麼欺負她來著?
以往每一次在床上怎麼欺負她來著?
長了根屌就覺得自己所向披靡是吧?
臭男人。
今天落到她手上了。
陸梨思忖著,食指挑起衣擺,落在線條分明的腹部畫圈兒。
霍旭西有些癢癢,因為醉酒,四肢昏沉無力,正要睡去,奇怪的感覺湧現。
他睜眼看了看,啞聲低喃:“彆鬨了,我頭暈得厲害。”
陸梨冷笑,垂眸瞥道:“不是說男的喝醉以後硬不起來嗎?你搞什麼?”
他開始煎熬,喉嚨用力滾了下,探出胳膊,不知想阻止還是引導,被她一巴掌拍開。
“快點兒行麼,給個痛快。”
“求我呀。”陸梨挑眉。
他臉皮厚,當即滑跪:“求你了,寶貝兒。”
哪有這麼容易?
“叫我什麼?”
“媳婦兒。”
“不對。”
“老婆。”
“誰是你老婆?”
霍旭西焦急著望著她:“妹妹,我的親妹妹,你到底玩夠了沒?”
陸梨頭皮發麻,手上力道加重:“亂喊啥呢,叫姐姐!”
他猛吸一口氣,似痛非痛,憋得臉都紅了。
瞧那不堪一擊的模樣,陸梨輕蔑冷哼:“你不是狂麼,有本事現在爬起來呀?隨時隨地都能發春的輕佻浪貨,也不怕跟西門慶一個下場!”
“……”
陸梨嘴上罵完,又給他一點甜頭。
“以後聽話麼?”
“聽。”現在讓他乾什麼都願意。
“還敢不敢欺負我?”
“不敢。”
陸梨眯起雙眼:“記著你說過的話,否則彆怪我下次變本加厲,讓你活活憋死。”
他乖乖點頭。
……
次日清晨天微亮,陸梨被嘩啦啦的淋浴聲吵醒。洗車店今天開工,霍旭西一早得去上班。
她翻過身,準備繼續做夢。
霍旭西大咧咧走進臥室,“啪嗒”一聲打開台燈。
陸梨擰眉睜眼,正要發作,蓋在身上的毛毯忽然被掀開。
沐浴露的香氣席卷而來。
“你昨晚對我乾了些什麼?”
霍旭西已全然不見醉酒後順從孱弱的模樣,語氣也顯然不是在詢問。
陸梨愣怔。
他拿起手機瞥了眼,二十分鐘後出門也來得及。
“趁我喝醉耍威風是吧?”
“……沒有啊。”她居然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