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積雲聞言暗暗冷笑。
這個李子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是不是要打在七寸上才知道怎麼說話。
她眼皮子撩都沒撩李子修一眼,端起茶盅喝了口茶,這才笑道:“我堂姐?我們宋家沒有出閣的姑娘就屬我年紀最大了,我沒聽說誰被退了親啊!你說的堂姐,是我們宋家哪一房的哪一位叔伯家的姐姐?”
說完,她就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啊”了一聲,道:“你說的不會是宋大良老爺家的宋三小姐吧?我們兩家分了宗啊,除了商場上的來往,平時已經不怎麼走動了。宋三小姐被退了親?你是從哪裡聽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然後她還問嚴老爺:“您老也聽說了?我這平時窯廠、碼頭兩邊忙,這婦人間嚼舌頭的話,還真沒什麼人跟我說。這也許是掌了家,大夥覺得跟我說這些不太好的緣故吧?”
她就差沒有指頭李子修的鼻子說他像婦人一樣喜歡說話、傳說,沒有什麼胸襟了。
更是提醒大家,她們家和宋大良已經沒有關係了,彆把她家的人和宋大良家的人扯到一塊兒去。
李子修臉都黑了。
而王老爺是知道宋積雲的厲害,見此情況,他忙搶在嚴老爺開口說話之前笑道:“這些市井傳言一天一個樣,我們當笑話聽聽也就算了。既然祭窯神的事初步定下來了,文先生您看要不要去衙門走一趟,跟江縣令說說,看看江縣令有什麼意見,我們也好做些增減。”
文先生也很忌憚宋積雲和李子修吵了起來,立刻順著王老爺轉移了話題:“江縣令那裡我已派人去送了拜帖,隻等我們這邊商量好了,就去拜訪江縣令。”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可宋積雲卻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曾文星鬨出了醜聞,就算曾家和宋家退了親,也不應該傳播得這麼快。
好像一夜之間,大夥兒都聽說了似的。
她從文思樓出來,直奔停在門口的騾車,卻被洪熙給叫住了:“宋小姐!”
宋積雲轉身望著他。
他卻半晌無語,突然失笑,道:“宋小姐,我原本是想告訴你曾公子在哪裡。如今看來,宋小姐顯然並不想知道曾公子的下落。是我僭越了。”
他朝著宋積雲揖禮,道:“宋小姐,後會有期!”
隨後他沒等宋積雲說話,轉身就上了自家的馬車,離開了文思樓。
宋積雲歎氣。
還好洪公子是個明白人,不然她還得向洪公子解釋一番她和宋桃的關係。
她雖然不怕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也不意味著她喜歡這種事。
宋積雲也急著回去。
她已經安排了人手盯著宋桃,為什麼宋桃和曾文星婚事告吹這麼重要的事,她卻沒能提前得到消息呢?
她由香草扶著,匆勿回了家。
錢氏是知道宋積雲為什麼去文思樓的。
知道女兒回來,她沒等宋積雲去給她問安,她由丫鬟婆子簇擁著先來了宋積雲這裡。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錢氏幫剛剛更衣的宋積雲整了整衣角,問她,“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宋積雲現在也養成了報喜不報憂的習慣。
“都挺好的”她把和文先生談好的條件告訴了錢氏。
錢氏鬆了口氣,道著:“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