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8章 做得很好,給你獎勵(1 / 2)

“宿儺, 彆再殺人了好不好?”

深冬的風猶似冰刃刮打著麵龐,壓在他身上的人縮瑟了下,四肢如蛇般纏繞上來, 對於從未和人親近過的宿儺而言這種碰觸其實並不壞。

除了五感上的新鮮,還有一絲隱秘的愉悅。

按照過去的性格, 膽敢背叛、欺瞞他的人絕沒有好果子吃,可眼下隻會掩飾什麼般眉目低壓道:“你在命令誰?”

沒能得到回應, 因為懷裡的家夥一如既往說完自己想說的後立馬陷入了深眠。

風聲漸大,呼啦啦地仿佛要將萬人唾棄的惡王驅逐出境。

抬起眼,他注視著幽靜的深處,赤色瞳仁在一片漆黑下泛出猩紅的光,明明什麼都沒做卻令企圖接近的一幫妖魔倉皇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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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屠城已經過去天, 想來相關消息過不了多久便會傳到京都的陰陽師耳裡。

即將麵臨什麼兩麵宿儺並不關心, 相反他對傳聞中的秘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按照牛皮卷的提示從西南來到北邊, 紛揚的大雪下他們在荒郊野嶺中兜轉幾圈連個鬼影都沒找著。

兩麵宿儺最是直接, 在傳聞棲息著大妖的地盤直接開洞放火。

不等竹內春阻止竟偶遇了群外出曆練的修行者。

其中有個僧人見著宿儺就如同撞了鬼般, 麵色如紙, 仿佛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察覺到兩麵宿儺想動手,竹內春一把拽住他,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 許久宿儺漆黑著臉領著裡梅走遠了。

他趕緊扶起地上癱軟的年輕僧人, 安慰道:“沒事了,趕快離開這吧。”

穿著灰白素色衣袍,頭頂縫合線的僧人慢慢抬起臉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 可竹內春卻渾身僵直連手都忘了鬆。

“謝大人相救。”僧人說完那瞬,頭頂竟浮起猩紅的幸福值。

“川下君,快快走吧, 那魔頭……”說話的修行者悄悄看了眼竹內春,眼裡儘是茫然,顯然不解為何人類咒術師會與傳聞中的極惡相伴。

恐惹出事端,他掐去話,再度喚起年輕的僧人:“快些罷,若晚一步恐性命難保。”

聞言僧人抽出手衝竹內春禮節作揖,冬風迷眼,他們裹緊蓑衣漸漸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這刺骨的寒意下竹內春難得出了神。

他沒有去找兩麵宿儺,也沒有追上去逼問僧人的真實身份。

立在茫茫天地間,滿地的白雪刺得他睜不開眼。

思緒仿佛月的煙雨飄蕩在空中,透過紛揚的雪花,一派霧氣蒙蒙下他少有的回憶起了過去。

過去啊,提及過去居然深感陌生。

最初的模樣是什麼?

他竟然想不起最初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臉頰被凍得發疼,控製不住揣緊胸前的衣服,大口呼吸下漫天的薄霧將思緒拉扯到了上個世界。

縫合線……縫合線……

眼前浮現夏油傑的臉,卻又在瞬間變化成另一張普普通通的臉。

身份不同,甚至性彆不同,他們唯一相同的隻有額頭上的縫合線。

竹內春回憶起最初。

最初與夏油傑生活的點滴,那時他什麼都不懂,如同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深陷在即將重生的喜悅裡。

被捅次心甘認命,推測是自己對主角關心太少,導致溝通不及造就悲劇,得了教訓後在麵對伏黑甚爾時,他拚命追逐,不帶任何怨言對他好。

可對方一句輕飄飄的“小少爺”令他的所有付出全成了場笑話,被傷得體無完膚仍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他在迷宮裡橫衝直撞,又一次被狠狠推開後,到死都在想為什麼?

遇上五條悟,又與年輕的夏油傑再次相逢,知道了過去沒有途徑了解到的一切。

在實力至上的咒術界,他的能力何其渺小,無法改變命運,又愚笨到看不懂情勢,被高層操控擔心這憂心那兒,不敢反抗隻能緊緊抓著所謂的幸福值對象不放。

然而結果又有什麼兩樣?

他是命運裡的小醜,是神子眼裡可有可無的一位。

分明要的不多啊。

被冷落,被遺忘,被放棄都沒關係,隻要有幸福值……

隻要能重生。

輾轉世,深陷一場名為“星漿體”的厄難裡,看上去好像所有人都在命運中不得掙脫。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他想起早慧的夏油傑,想起精明的伏黑甚爾,更想起驕傲地說“我們可是最強”的少年五條悟。

——為什麼到最後都成了任人擺布的棋子?

甚至到頭來真相又告訴他為了重生曆經的種種大概並不值得。

因為他的爸爸大概並不是一個善人。

他的死罪有應得。

如此大費周章的去複活一個罪有應得的人值得嗎?

竹內春的心忽然被無儘的酸澀包裹,難以呼吸了,他想起生前對他關愛百倍的父母,卻又驚恐地發現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媽媽是什麼樣子的?

她喜歡排球,可卻連一場排球比賽都沒看過。

她能彈出優美的鋼琴曲,可在高中時期分明是個勤工儉學,不停打工的少女。

消息不對等,可竹內春永遠記得她的手是那麼溫暖,貼在他的額頭上,眸中全是專注的光,溫柔念著他的名字。

爸爸是什麼樣子?

他能在電腦前枯坐一整天,休閒娛樂很少,最討厭打理自己。

總是無可奈何的歎著息,寵著媽媽又對偷懶不肯看書的兒子沒轍。

是一家之主的樣子,為什麼卻站在了縫合臉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個生命流逝?

怪這場旅途太久,久到他被眼前的磋磨絆倒,沒日沒夜深陷在死亡與重生中,被任務束縛著無從自己。

而能操縱這一切的……

他的雙手騰地一緊,沒錯佐佐木一族直到千年後仍舊存在,哪怕後世舉家從武,學著狗卷家規避誕生咒術師可根仍紮在咒術界。

不光佐佐木,領頭的禦家,甚至大大小小的咒術氏族——如果縫合線能存活千年,那麼一切都不奇怪了。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咒術界的一切,沒有人能比他這個活了千年的妖怪更懂玩弄人心。

如此來看小律家的事故不是意外,那也是他最早遇見縫合線的時期。

原來每一場旅途都不是白來。

他沙啞著聲音喊出係統。

“我在!”

“為什麼同一個世界會有出現那麼多可攻略向的主角?”

腦內滋啦一聲,係統與他心意相通幾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竹內春不相信兩麵宿儺是主角,甚至在遇上熟悉的縫合線後,懷疑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主角,

係統小心翼翼道:“那春春認為什麼是主角呢?”

少年垂下眼,頭發被狂風吹得淩亂,他悶聲道:“身世存有一定缺陷,但性格正直,立場正派。”

係統含糊著想說這些特征很常見,可它最終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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