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穀事變給日本造成的損失無法預估, 為了應對各方的施壓,高層將全部過失堆到了五條悟身上。
而今五條悟被封印,高層大換血, 保守派大獲全勝, 數條指令下達後與之關係親密的人死的死, 逃的逃,而他的學生,作為特級咒物宿儺容器的虎杖悠仁被下令立刻執行死刑。
今日的格鬥指導結束後脹相忽然道:“他是?”
在他探究的目光下虎杖悠仁頓了會, 沒有回頭去看身後,而是平靜地說:“家人。”
誕生於一百五十年前的咒靈脹相, 是九相圖的老大,不同於虎杖悠仁的外向健氣,他著古代服飾, 皮膚蒼白,黑眼圈濃重,模樣雖俊逸卻十分陰鬱,而橫跨鼻根的黑色符紋給整張臉增添了幾分邪氣。
脹相向來重視家人, 弟弟的話成功讓他對此人多了分包容, 直到某日無意撞見他將悠仁抵在牆上親, 才意識到家人這個詞是有歧義的。
弟弟的愛人是名男性,脹相用幾分鐘想通了這件事,之後總控製不住拿“弟媳”的眼光觀察他。
身體很差但長相極其出眾。
悠仁喜歡他什麼?
臉嗎?還是……
煤球形狀的弱小詛咒出現在少年身後,出於保護心理,脹相抬手將詛咒祓除,卻迎來一道陰鬱的注視。
這個眼神非常壓抑,連見慣黑暗的脹相都詫異,這晚分開前他喊住悠仁, 在弟弟的注視下,心底的顧慮到底沒有說出口,隻是提醒他自己剛剛想起來的事。
鶴見春曾經在涉穀的地下車站出現過,並目睹了五條悟被封的全過程。
最後那場戰役,羂索靠夏油傑的術式吸收了瀕死的特級詛咒真人,實力大漲後開啟死滅洄遊,並在消失前放話:“獄門疆不在我身上。”
那會在誰手裡?
最後時刻留在地下車站的除了羂索就隻有那名黑發少年。
虎杖沉默,漸漸長開的麵龐僵硬得不行,看來是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早些休息。”
脹相拍拍他,消失在了原地。
夜裡虎杖悠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在意某件事他越會裝作神經大條的樣子糊弄旁人,可這次不一樣,脹相的話令他無比煎熬,他隻能告誡自己不要懷疑鶴見春,卻又總是控製不住想萬一……
不能有萬一。
虎杖悠仁翻身隔著被子抱緊他,得來一聲疑惑的悠仁後,摸黑吻了上去。
屋子極靜,他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內心深處有一種衝動,想要吻得再深些,想要再靠近些,想要把人揉進自己身體裡。
也許隻有瘋狂的索取才能淹沒內心深處,破土而出的懷疑。
布滿厚繭的掌心無師自通的撩起衣擺,摸到溫熱滑膩的皮膚那刹渾身激起一股電流,就像情竇初開的毛躁小子,將軟成一灘泥的鶴見春撈起,夾在兩臂中間,隨著激烈的濕吻,不隻身體在發熱,連空氣都黏糊起來。
“悠、悠仁……”
無法承受他的熱烈,竹內春顫抖地喊了一聲,可憐兮兮的腔調卻令少年更加激動。
很快兩人在被子裡坦誠相見,虎杖悠仁咬緊他的耳朵,親昵道:“瘦了好多。”
記得以前他們還隻是單純的朋友,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會有半點旖旎的心思。
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好像是屋頂那場煙花,是看見他表裡不一的彆扭脾氣,是被需要,被認真對待的感動,也或者隻是一覺睡醒,燦爛的陽光剛好落在彼此眉宇時的溫馨。
虎杖悠仁渴望家,所以渴望鶴見春永遠留在身邊。
他用融化冰雪般的熱量將他鎖在懷裡,五官俊秀的黑發少年繚亂的呼吸噴在脖頸中,激起腺上素如浪潮般層層遞進。
“春。”
竹內春忍著疼,縮在他肩窩處不住點頭,“用口水……”
他教他怎麼更深的靠近自己,教他怎樣才能獲得愉悅,濕噠噠的汗浸濕了大片床單,就像粘稠沙地裡用力擺尾的魚。
透粉的指頭拽緊被子,又被一根根捋平燙勻,竹內春在他滾燙的吐息中仰高頭,嘴唇大張,雙目失神,竟激動得連半話都說不出。
他們不停重複著靠近和分離,在竹內春細小的哼聲下,虎杖悠仁猛地發力,殘忍的將最後一絲距離也吞沒。
“不、不——呃!”
漆黑的屋舍下,汗液飛濺激起一陣入骨的顫栗,他們在熱浪中忘記了痛苦,也忘記了沉重的包袱。
將人翻過來,雙手摸到的地方全是濕漉漉的汗,虎杖悠仁神情專注地看著滿臉潮紅,小口呼吸的少年。
漸漸白皙的背脊上開出朵朵野蠻的紅花,隨著嗚嗚的求饒聲,虎杖悠仁不得不探頭,安撫地親吻他。
這一刻他們在黑夜中緊緊擁抱,每一寸相貼的肌膚都在說永不分開。
幸福值+10。
總值86。
“小子。”
虎杖悠仁猛地睜開眼,由巨型骨骸堆砌的寶座上,兩麵宿儺目光詭譎地看著他。
“很享受嗎?千年前他也是這樣躺在我身下,一邊流淚一邊吞掉我的……”
“咚!”
飛來的骨頭連身都未近就變成灰消散在空中。
宿儺居高臨下地看著無能狂怒的毛頭小鬼,眼裡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嫉恨,“嗬,還沒吃夠教訓麼。”
在特級詛咒麵前,虎杖悠仁毫不退縮,滿臉暴戾,“不準這麼說他。”
空氣變得凝重,最後宿儺發出一聲嘲笑,將人逐出領域前說道:“可彆相信他的鬼話,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接二連三的告誡沒能讓虎杖悠仁改變態度,因為堅信鶴見春絕不會做出藏匿獄門疆的事情。
那可是他們的老師啊,被羂索差點殺掉的鶴見春根本沒有理由把獄門疆藏起來。
這一天傍晚他們遭到了襲擊,脹相拖住禪院直哉的追擊,命他們趕快逃。
——在沒有救出老師前絕不能死!
一把大刀淩空而來,虎杖悠仁拉住竹內春猛退,驚險避開。
視線儘頭,穿著白色高專校服的黑發少年緩步走來,容貌清俊,渾身都是化不開的鬱氣。
乙骨憂太:“抱歉,取你性命的是我。”
這場戰鬥沒能快刀斬麻的結束,在長刀即將刺進虎杖悠仁胸膛那刻,他身旁的少年忽然上前。
一股磅礴的咒力幾乎將乙骨壓倒在地,咒靈裡香及時擋在身前,替他承擔了大半壓力。
乙骨憂太長刀插地,竭力穩住身形,可咒力衝波卻如海浪般層層遞進,漸漸連他也感到了乏力。
這漫長的拉鋸戰早夠他死上百來回,但對方卻隻是將他擊退,沒有用殺招。
對方是誰?
和虎杖悠仁年紀相仿,實力卻深不見底——是伏黑惠提過的鶴見春?
如果是這樣,如今他是什麼立場?是否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