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嗎?”
竹內春希翼地看過去。
“累就對了,還有三層,加油哦。”
“……”
神啊,請立刻馬上下凡滅了他。
等抵達目的地,他再次被男人的懶惰震驚!
結網的天花板,全是垃圾的桌子,還有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沙發。
竹內春震驚回頭,伏黑甚爾沒有半點心理負擔地說:“打掃衛生很麻煩的。”
那也不用連個垃圾都舍不得扔吧!這是要乾嘛,供起來做成日本古董嗎?
竹內春忽然感到後悔,隱隱有種自己是來渡劫的預感。
“會做飯麼?”
很奇怪,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麵的兩人竟沒有半點生疏感,話題自然而來,竹內春不察,係統卻明白原因。
麵前這個男人是重生的,曾經讓春春吃儘苦頭——被拋下,被人挖掉眼睛,被詛咒吃掉的罪魁禍首。
“大家都說我是廚房殺手。”
伏黑甚爾麵色怔然,星點煙灰飄落空中。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老實人不騙老實人,”
竹內春是真的可以讓每道菜都焦出一個鬼樣,能讓每個家的廚房大炸特炸。
這方麵的破壞力,他可是非常自信。
伏黑甚爾沉默下來,沒有看他,目光虛虛地盯著某處,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我去買菜,你把這裡收拾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嗯?”
上哪兒安裝的竊聽器,麻煩給他來一打!
竹內春懨懨地哦了聲,等人離開後,絕望地看著眼前的狼藉。
這日子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他私以為造成麵前的局麵都是病態體質的錯,而想要擺脫束縛回歸正常,隻有係統說的虐渣。
讓渣男們痛苦悔恨,愛而不得。
他既害怕未知的後果,又對即將麵臨的事物感到不知所措,央求著讓係統把要虐的名單告訴他。
軟磨硬泡下係統終於鬆口。
有陌生的人,也有意想不到的人。
五條悟,夏油傑,伏黑甚爾,虎杖悠仁,兩麵宿儺。
“春春你可以的。”
不,他不可以。
竹內春兩眼一黑,實在不明白日本這麼多人,為什麼是他成了這個倒黴蛋。
一定是上輩子作孽太多,這輩子來還債的。
收拾到一半伏黑甚爾提著東西回來了。
有果橙香的沐浴露,同款睡衣(非常像情侶裝),還有牙刷毛巾,廚房用品除了鍋碗瓢盆,全都買了新的。
這麼幾大袋重量可觀,伏黑居然提得那麼輕鬆,竹內春對他有了改觀。
竹內春是知道咒術界的,因為十歲那年的經曆,能看見詛咒後,爸爸特意帶他去了咒術總部,很可惜,沒有覺醒那些人口中提及的咒力。
他是個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是可以看見臟東西。
從害怕到習慣,強迫著自己活到了今天。
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夜幕降臨時,竹內春終於吃上了熱飯。
彆說炒得還挺香。
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嘴裡包滿飯,舉起大拇指唔唔的誇讚起來。
橘色的燈光下伏黑甚爾好像笑了,冷戾的眉眼舒展著,奇異的溫柔,突然他神情凝重,點燃了香煙,再沒吃一口飯。
“少抽點吧。”
伏黑甚爾靠著椅子,斜眼聽他說話。
可竹內春隻顧炫飯,似乎餓極了,額頭都吃出了一層汗。
伏黑甚爾無意的咬緊後牙槽,香煙自齒間折成兩半,眼底幽深,方才的溫馴仿佛是場幻覺,他又變回了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一臉生人勿近的冷淡,和伏黑惠如出一轍。
屋裡隻有一間臥室,竹內春洗完澡後著實不願躺沙發。
“叔叔。”
伏黑甚爾正在看球賽,竹內春不太感興趣,等人回頭,指著房間。
“我能睡裡麵嗎?”
幾乎大了他一輪的男人突然發起難。
“不可以。”
竹內春猶豫著,目光逐漸堅定。
“要不一起睡吧。”
這下換伏黑甚爾無話可說了。
他生氣時,就像一頭暴躁又隱而不發的獅子,目光危險,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
“你一直這麼不拘小節?”
將不知廉恥壓在嘴裡,伏黑甚爾煩悶不已。他又想抽煙了,不過青年的話到底進了耳裡,指頭神經質地蜷曲不停,一副得不到解釋就教他做人的樣子。
竹內春打了個哈欠,困得眼睛睜不開,“男人嘛,要大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