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嗯!”
係統無能狂怒,性格比竹內春還陰晴不定,像枚手/雷,鬨著要毀滅世界,除非他現在立刻馬上進屋睡覺,否則大夥同歸於儘,誰也彆想苟活。
竹內春渴望地看了眼水潤多汁的芒果肉,抵不住係統的鬼哭狼嚎,小臉一板,善變的男人回來了。
“才不要你給的東西。”
說完,留下絕情的背影飄進臥室。
嗚嗚嗚他真的好想吃啊,一看就很甜。
等洗漱完還在不停念叨,係統直接崩潰,得都是它的錯。
迷迷糊糊地睡著,夢裡也都是芒果。
甘甜的汁水將他團團圍住,從外沿一路啃到裡側,果肉下肚,說不出的滿足。
“還要……”
囈語至此,懂的人都懂。
芒果汁再次湧進嘴裡,卻比之前更為滾燙,竹內春迷瞪瞪地伸開手,想要將這棵胡亂扭動的芒果抓住,牢牢縮在身前,抓了許久終於給他逮著了。
抱在懷中開始大啃特啃,直到一聲滅頂尖叫。
係統:“我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類,除了春春!”
竹內春猛然驚醒,伏黑甚爾的臥室帶浴廁,空間大,床也大,同時躺三個人都不成問題,問題是他一個人睡,這會兒抱著的又是誰。
總不能是鬼吧!
然後他看見了比鬼還可怕的臉。
“你……”
“是不是很甜?”
五條悟如此說道,一雙眼睛連夜裡都如寶石般閃耀不停,沙啞的嗓音像把鉤子,拽著他的魂往雲上飛。
竹內春大腦空白,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吻了。
他該生氣的,可是遠比想象中平靜。
畢竟他是男的,大哭大鬨像什麼樣子。
畢竟那是目標。
畢竟……
竹內春一時間思緒紛雜,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這個吻是意外,是偷襲,是惡劣的玩笑。
可他竟然不覺得惡心,好像天性如此,平淡地接受了被吻的現實。
瘋了吧。
難道他真的喜歡男生?
瞬間竹內春臉色難看起來,用力推開身前的人,把人推倒在床上躺著後,作勢下床。
然而五條悟比他更快,大手揣住他的胳膊,一個用力,將人抱了個滿懷。
“鬆、開我!”
“害羞嗎,可不要告訴我是因為另一個家夥。”
五條悟的聲音帶著懶散的笑意,是輕快的陷阱,庵歌姬說的沒錯,像一個輕浮的渣男,可隻有五條悟自己清楚,他的深情從不作假。
搞什麼啊柏木春。
無論有沒有記憶,曾經的他那麼愛他,愛得無時無刻不在主動親吻,無時無刻不在問“有沒有感到幸福”。
怎麼就不一樣了呢?說不介意他的那些狠話是假的。
竹內春掙紮著,沒掙開,腰上的兩隻鐵壁反而像緊箍咒,越掙脫越固執。
他倒吸一口氣,用力拍打反而被抓住了手,一個翻身,被人壓在床上,彈簧床來回蕩動起來。
“五條悟?!”
力量的懸殊終於讓竹內春感到恐懼,他想起了十歲那年的經曆。
這個時候該怎麼做?
對了叔叔——
“啪!”
燈光遽然亮起,伏黑甚爾穿著和竹內春同款的睡衣站在門外,神情分辨不出喜怒,但絕對是危險的。
他危險地注視著屋裡的一切,語氣嘲弄。
“堂堂五條家的天之驕子這麼不懂禮數嗎,住彆人的還要霸占主人家的床?”
他們曾經是敵人,如今卻心平氣和的呆在名叫竹內春的青年身邊,明明他們不一樣卻在彼此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五條悟並沒有鬆開懷裡的人,但是當他看見那雙紅腫不堪,被淚水浸濕的眼睛後,他的世界遽然安靜。
為什麼哭?被他吻有那麼惡心嗎?
可明明是他自己說的親吻是喜歡的意思,明明他曾經那麼喜歡被他吻。
五條悟沉默不語,就像一棟飽受淋曬的古樓,看儘了滄桑,卻獨獨對自己的事情分不清好逮。
他一時間憤怒不已,認為竹內春不識好歹。
沒錯,他那麼帥那麼有錢那麼強,又不是非柏木春不可,年少時的感情而已有什麼好介懷至今的。
直到鬆開手,看著人從眼前離開,跟著伏黑甚爾的腳步消失在門外,時隔好多年,他總算學會了一課。
柏木春不是他的所有物。
誰也不是誰的所有物。
時間會改變一切,包括人。
柏木春如他說的那樣,下輩子,下下輩子,不會再包容他,不會再喜歡他。
他明白的太晚,也太過想當然。
重來一次仍與從前一樣忽略了他的感受,所以流淚是應該的。
【五條悟痛苦值+10】
【伏黑甚爾痛苦值+6】
【火葬場總進度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