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死了。”
夏油傑的世界安靜極了,親熱後的熱氣還殘留在麵頰上,他坐在地上,表情怔然地看著他。
“春……”
“夏油傑,死心吧,我不可能喜歡你。”
嘭一聲,心臟被擊落了。
無法言喻,某根弦變得岌岌可危。
……
在處理後續事宜的高專人員看來,堂本這個案子非常詭異。
602的情侶半夜上陽台做/愛,這個普普通通,老實本分的中年男人為了室友的睡眠質量……上門殺人。
監控顯示,門開了後堂本先給了男主人致命一擊,然後抓住女主人一頓亂砍,還神叨叨的一直重複不知廉恥。
殺完人後他平靜地剝骨抽筋,抱進廚房熬煮,而另一個詭異處是堂本的臥室裡有特級咒物兩麵宿儺的手指。
女主人的怨氣在它的幫助下快速凝成,變成詛咒纏上堂本以及他的室友……
“竹內,你找到房子了嗎?”
接到乙骨憂太的電話時,竹內春剛從賓館的床上醒來。
屋子開著充足的暖氣,他隻穿了一件浴袍,領口下滑,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脖頸上的手印已經變淡,想來過不了幾天就會消失。
就在昨天係統頂替他對夏油傑說出那些後,竹內春險些暈死過去。
會被揍吧,一定會被揍吧?!
事實上他在夏油傑的注視下,完好無損地走出家門,並住進了附近的酒店。
嗓子疼,他咳了兩聲才說:“有什麼事嗎?”
“我聽老師說了你住的地方……”
“什麼?”竹內春皺起眉,沒明白他嘴裡的老師是誰。
五條悟?不可能啊,他們都好幾天沒聯係了,他上哪兒知道自己遇害——哦,夏油!
那頭耐心道:“是五條老師說的,你現在怎麼樣,有受傷嗎?租房的話我在那邊有房子,如果你不嫌棄可以搬過來。”
這算什麼。瞌睡來了遞枕頭?
竹內春沒有一口答應,而是試探地說:“那個,冒昧的問一句你喜歡男生嗎?”
“……哈?”
竹內春臉上一燙,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就是我、我有點……恐同。”
耳邊一時間門安靜下來,明明對麵看不見,他還是尷尬地手腳抓地,把自己包進了被子裡。
很久後乙骨憂太才說:“我不是同性戀。”
臊意稍褪,竹內春拉下一點被子,小聲道:“好喔。”
他從係統那得知乙骨憂太比堂本安全一千一萬倍,這才放心道:“你什麼時候在家?”
“後天。”乙骨憂太道,“家裡好久沒住人,明天我收拾下,你東西多嗎,我可以來幫忙。”
“我隻有一個箱子。”
離開家時係統幫他收拾好的。
“那後天見。”
竹內春點頭,“後天見。”
賴了會兒床才爬起來洗漱,係統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講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竹內春都快冷出疙瘩了。
刷牙的手忽然停住,他麵糊一樣的大腦清醒起來,瞪著鏡子說:“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突然下線了?”
係統扭捏起來:“哪有~統統也是會害怕,會無助,會流眼淚的小可憐啊~你忍心看我獨自麵對壞蛋嗎?”
這話對竹內春的衝擊無異於末日降臨。
他呸的吐掉一嘴泡沫,“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知道瞞不住了,係統開始裝死。
“說話,不然我要生氣了。”
腦袋裡電流聲密集,顯然係統急了,下一秒光圈出現在空中,豆子眼落下大水珠,可憐兮兮道:“我不想變成春春的負擔。”
竹內春一時沒反應過來,由著他將淚擦在臉上。
這世界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係統會像人類一樣流淚,已經不足以讓他驚訝了。
他有些無法理解負擔這個詞,從小到大都是係統在關心他,陪伴他。
所以兩人的關係怎麼能是負擔呢?
“你在說什麼傻話!”
竹內春有些生氣,眉頭倒豎,可那張臉,哪怕生氣也是軟的。
係統既感動又難受,抱住竹內春不斷戳戳的指頭,說:“我不靠虐渣值補充能源。”
“那是靠什麼?”
“快樂。”
春春,是你的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