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質疑泛上之前,將士們的腦海裡浮現的是邊關戰事的一幕幕。
玉沙口崖壁上神兵天降的一躍,西州城外孤身縱馬上前、麵對飛箭時的沉穩,以及與餘柏喊話時的談笑風生。
吳王、先太子是什麼模樣?
先太子的造像就在那兒立著,笑得那麼恣意,那麼豪爽。
他們都是曾經跟著先太子出征過的,先太子的音容笑貌,即便記憶所有暗淡,在看到這座造像後,也漸漸地清晰起來。
先太子的兒子該是什麼模樣、性情?
就該是定國公這樣的!
“為助殿下回宮,遵從先帝遺詔,屬下願孝效犬馬之勞!”
列陣的人群中,突然間,有人像永寧侯一般,高聲表達了自己的選擇。
有人先,便有人隨。
很快,聲音此起彼伏,幾個起落間,終是重疊在一起,附和著,震天動地。
林繁站起身來,從永寧侯手中接過遺詔,又將他扶了起來。
而後,他走向平陽長公主,伸手相扶。
長公主看著林繁,鳳眼晶瑩,唇角帶笑。
林繁也笑了笑,轉身道:“眾將士請起。”
等眾人起身後,林繁道:“不瞞眾位,我也是直到半年前才明白自己的身世。
父親、先太子於泰山殞命,母親處境危機,因著姑母、與我養父母一家的庇護,才有了我的降生,而後,換了個身份活下來。
養父教導我許多,可惜天不假年,他終是沒有等到我長大,也無法親口告訴我所有。
而我的生母又失蹤多年,我甚至想過,要如何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萬幸的是,我終於尋到了她。
可不幸的是,她因病在身,對舊日事情都模糊了。
但她依舊還是她,是我的母親,她曾為瑰衛一員,軍中眾叔伯應當還都認得她的模樣。
我必須回到京城去,為了大周,亦是為了我母親。”
說到這裡,林繁深深地,對眾將士拱手鞠了一躬。
大殿另一側,秦鸞扶著房毓,靜靜看著。
秦鸞的視線一直在林繁身上,而房毓至始至終都望著趙臨的塑像。
“我認得他,”許久,房毓輕聲道,“我應當是認得他的,我想走近些看看。”
秦鸞沒有阻攔她,陪著她過去。
林繁轉過身來,看清楚母親凝視的方向,他不由心跳快了幾拍。
他沒有出聲,隻靜靜地看著。
房毓進了大殿,抬起頭認真看著高台上的造像,不多時,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滾滾而出。
身子晃了晃,房毓尖叫一聲,雙手保住了腦袋。
秦鸞眼疾手快,掏出一顆藥丸喂到房毓口中。
很快,房毓的身子軟了下去。
林繁蹲下身去,把房毓背了起來。
他沒有讓彆人幫忙,背著母親走出大殿。
外頭的將士們看著他,也如他所說的,認出了房毓。
她的病,竟然是這樣的嗎……
當年的瑰衛大總管,太子妃,最後落得一個時不時要發瘋病的結局?
“殿下,”有人忍不住,喊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京?”
林繁停下腳步,尋聲看去。
他分不清是誰問的,他就朝著那個方向,答道:“明日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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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著急進度,後續也沒多少內容了,回京、砍了皇上皇太後、登基,沒了……
我才是最想放假的那個。
估計再二十幾天,下月中吧,我也能滾去放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