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1 / 2)

從創建密教開始 Ventisca 8657 字 9個月前

077

水池裡的湧動聲越來越響亮, 斯嘉麗收回手,幾滴水珠從她指尖滴落,融入起伏的水波裡。她仰起頭, 身前的水流忽然掀起了波浪, 波浪一**堆高, 仿佛有形一般扭動, 在並不算寬敞的水道裡掀起了近十米高的波浪。

斯嘉麗看著浪頭拍落, 卷起在台階上喘息的奧格, 迅速拉進了深不見底的水流中, 幾秒後,伴隨著“嘩啦”聲,穿著紅風衣的少年被波浪送上了祭台。

他仿佛失去了意識, 趴在祭台中央,金發濕漉漉黏在臉上, 身體不時抽搐一下,潰爛的皮膚正在一片片往下掉,隱約能看到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從皮膚下快速遊過。

奧格勉強抬起頭,拖著身體在祭台上爬行,一點點爬到祭台邊緣,向著祭台外伸出手。

他的手指還沒觸碰到祭台邊緣,就仿佛摸到了滾燙的烙鐵,指尖冒出了一個個鼓包,隨著鼓包破裂,赤紅的液體猛地湧出來, 沿著奧格的手指向下滑落, 也帶給了他強烈的痛苦。

不用解釋, 奧格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無法離開祭台了。

短暫的猶豫後, 他閉上眼睛,低下頭,做出祈禱的姿勢,在心中無聲向先生描述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被斯嘉麗祭司帶入了位於聖杯教會地下的殿堂裡,她想要將我獻祭給導師,讓我背離對您的信仰,成為導師的容器。

“我被斯嘉麗祭司困在了祭台上,無法從祭台上脫身,祈求您指引我從這裡脫身的道路,祈求您恩賜我再度沐浴您的光輝。”

在奧格祈禱時,葉槭流也通過奧格的眼睛看到了這一幕。

他垂眸計算了一下時間,驟然踩下油門,原本就在不斷加速的車瞬間如同離弦之矢般射了出去,在一道道光門間穿越。

這樣無限製地開門對葉槭流的消耗也很大,離開紐約到現在,他的鬢發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也開始顫抖,精神的疲憊完全反映到了肉/體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抵達密大。

眼前的景象似乎也開始模糊,葉槭流咬了下牙,抬起顫抖的手指,指甲抵在眼尾,劃出一道血線,血珠爭先恐後從中溢出。

刺痛在葉槭流的腦海裡炸開,瞬間驅散了之前的恍惚,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像他這樣,但無論是多細微的傷口都給他會帶來強烈的疼痛,並不因為傷口的深淺而有區彆。

在從費雯麗那裡得知了斯嘉麗正在進行的行動後,葉利欽祭司將聖杯教會可能會誕生使徒的消息傳遞給了紐約的輝光教會分部,出於對聖杯教會的敵意,輝光教會已經派出了教徒來破壞降臨儀式。

葉槭流之前也想過是不是能召喚渡鴉,讓他闖入地下殿堂帶走奧格。他也考慮過,或許連渡鴉也無法進入那座地下殿堂。

但可能是他的召喚太過倉促敷衍,渡鴉並沒有出現,葉槭流也沒時間再次進行召喚,隻能匆匆上路。

時間來不及,必須和斯嘉麗周旋更久,爭取更多時間……葉槭流急促地喘息了幾下,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奧格那邊。

地下殿堂裡,斯嘉麗依舊慵倦地倚在水池邊,並不抬頭看祭台上的奧格,看上去似乎沒有力氣走上祭台,但熟悉她的人絕不會因為她此刻的虛弱而認為有機可乘。

如果不能離開祭台,奧格根本沒辦法攻擊斯嘉麗,既然這樣的話,隻能通過語言影響她的心智,試試看能不能對她造成乾擾了……葉槭流隱約捕捉到了什麼要點,他沉下心神,開始回憶目前已知的線索。

從知道斯嘉麗四十年前就可以飛升開始,他就覺得有些細節顯得古怪,隻是因為矛盾爆發得太過突如其來,他一直沒有時間去理清自己的思緒。

正常情況下,祭司並不會萌生出飛升的想法,擅自飛升意味著背叛了導師,四十年前,斯嘉麗選擇了背叛導師進行飛升,杯之道路的飛升儀式需要獻上戀人,不知道斯嘉麗當時到底懷抱著什麼樣的想法,但她最終將戀人帶入了地下殿堂,準備進行飛升儀式。

然而在儀式開始前,導師察覺到了她的背叛,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最終斯嘉麗被戀人刺傷,儀式也因此被破壞,而她的戀人在那一夜後不知所蹤,斯嘉麗也重新落入導師的控製之下。

原本她會被導師製作成容器,成為聖杯教會的使徒,但她和導師達成了協議,她靠著導師定期賜予的血苟延殘喘,為導師尋找使徒……

葉槭流眼瞳猛地收縮,意識到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觸動了奧格的意識。

……

祭台四周的蠟燭火焰熊熊燃燒,倏地轉變成了濃鬱的血紅色,殿堂裡回蕩的風裡也摻雜進了悅耳的笑聲,潮湧聲越來越舒緩,水流一**衝刷著漆黑的地麵,輕柔的波浪聲同樣在地下殿堂中回響。

斯嘉麗看著祭台上的蠟燭轉變顏色,空氣中也隱約亮起深紅色的屏障,她看向環繞祭台的水流,水流深處漸漸湧現出深紅色的光芒,光芒不斷閃爍,仿佛流動的鮮血。

之所以聖杯教會需要使徒,是因為他們的導師還沒有從漫宿返回現世,許多事都無法直接完成,而是需要一隻現世的手來幫助他完成,所以每次與他聯係都等同於召喚,需要消耗許多特殊的儀式材料。

而如果是降臨儀式,需要消耗的材料數量也會更加龐大,哪怕是聖杯教會也很難一次性拿出許多具有杯屬性的珍稀材料,更彆提指向赤杯的儀式總是需要大量新鮮的血肉。

新鮮的血肉,新鮮的囚犯,新鮮的屍體……

斯嘉麗發出輕微的喟歎聲,抬頭看向祭台上的血紅身影,想要看看儀式是否已經成功開始。

就在這時,她看到祭台上的少年蠕動了一下,一點點撐著地麵坐了起來。

他身體表麵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肉芽蠕動,覆蓋住被毛細血管包裹的骨骼,肌肉和皮膚一層層修複,轉眼間恢複了原先的完整。

他的脊背起初還有些顫抖,但隨著他坐直身體,一股冰冷而瘋狂的氣勢從他身上逸散開,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似乎在地下殿堂裡掀起了狂風。

奧格單手捂住眼睛,隻露出幽深空洞的左眼,嘴角咧開巨大的弧度,他對著斯嘉麗莫名其妙地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仿佛精神失常的病人。

“你想將我獻祭給導師,讓我成為他的使徒?”

斯嘉麗歪了歪頭,短暫的不解後,不緊不慢地說:

“你猜得很正確。不過不用怕,滋養我們之人並不像輝光教會的導師那樣貪婪,就算他選擇你成為使徒,你也不會完全失去你的自我,你會更好地理解該如何幫助他,而教會會成為你的力量。”

她淡藍色的眼睛裡眼波流轉,輕笑著問:

“彆因為這個怨恨我,等到儀式結束,我們還會繼續在教會共事很多年,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現在不能友好相處呢,對吧?”

“沒有問題,我可以接受。”奧格發出瘋狂的大笑聲,“但我有個疑問,為什麼導師還需要使徒?”

在他的視野中,一行文字無聲無息地浮現在視線中央。

奧格很清楚,這無疑是先生給予他的提示,主有慈愛之心,卻也不會無限製地施以援手,最開始他就是這麼告訴奧格的,能夠拯救他的隻有他自己。

他望著水池旁邊的斯嘉麗,充滿惡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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