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啥叫豆餅和林譯去送肉?就是因為這倆人是炮灰團裡最實在的,換了康丫和要麻,能給你昧下一半豬肉。
趕巧迷龍從北屋走來,他遠遠地招了招手:“迷龍,來,你過來。”
“乾啥玩意兒?”
“白菜豬肉燉粉條不是東北菜嗎?我尋思這些人裡就你有經驗,給掌掌眼唄。”
“你求我啊?”
林躍苦笑著搖了搖頭:“好,算我求你。”
迷龍像個勝利的鬥雞一樣抻抻軍服改成的馬甲,走到陶甕前麵拿起竹棍攪了攪,完了仰天長歎一聲:“老天爺,東北的豬肉燉粉條子不是這麼做的。”
“這都什麼玩意兒,好好的一鍋豬肉給糟蹋成這樣,羊蛋子,去拿醬油。”
羊蛋子如獲聖旨,趕緊跑到那個堆滿各種物資的房間,不一會兒拎著兩瓶醬油走出來。
“得放醬油,不放醬油能好吃嗎?”迷龍瞄了林躍一眼:“我一定讓你們嘗一嘗,正兒八經的,豬肉燉粉條子。”
他把草帽蓋到陶甕上,又在下麵加了一把柴。
“聞聞這味兒,這味兒才正。”
說話時他的眼睛裡閃著淚花。
沒人說話,都圍在陶甕前麵,聽著柴禾在下麵爆裂的聲音。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裡有,我的爹娘,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啊。”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間……”
“添柴啊。”
“看把我眼睛熏的。”
迷龍回了他的倉庫,把門關得死死的。
孟煩了拖著那條瘸腿走到屋簷前麵的破草席躺下,看著台階上坐的林躍說道:“林座,今天怎麼服軟了?這不合您往日作風啊。”
林躍橫了他一眼:“我是在幫他。”
“您能幫他什麼呀?”
“幫他找魂兒。”
“哎喲喂,您還有這一手呢?那也幫幫我唄。”
林躍將那五塊大洋拋上天,又一把撈在手裡,起身往東屋走去。
……
吃完大鍋菜,他回床上睡了會兒,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出了趟門,找到禪達城那位最年長的人問了幾個問題,又去東門集市轉了一圈,完事拐進褲衩巷。
他不知道陳小醉住哪裡,但是他知道麵包渣的故事。
院門鎖著,門上掛的八卦也收了起來,不知道她去河邊洗衣服,還是買生活必需品去了。
林躍皺著眉頭返回巷子裡,左右瞅了瞅,扒著塌了一半的牆頭幾個縱身翻進院裡。
還彆說,加了敏捷後不隻槍法有長進,四肢靈活性也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