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了,來人了。”年輕民工一臉驚喜。
“嘿,裡麵有人,救救我們。”
年長民工也跟著一邊拍門一邊大喊:“外麵的朋友,幫忙通知一下物業,就說有人被困在電梯裡了。”
嘭嘭嘭~
嘭嘭嘭~
“救命!”
“救命!”
年輕民工喊了兩嗓子,把耳朵貼在轎廂門縫隙,集中精神傾聽外麵傳來的動靜。
“怎麼樣?有沒有反應。”
“這是?哨聲?那人在吹口哨?”
是。
林躍在吹口哨,一邊吹口哨一邊把寫著“電梯故障,暫停使用”的A4紙一層一層貼在電梯門上。
從11樓貼到1樓,忙完離開小區,換回餘歡水的模樣返家,往床上一躺,看著天花板舒服地長出一口氣。
這下安靜了。
爽!
按照兩個民工的邏輯,為了他們能夠掙錢,大家要犧牲周末休息的時間,那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了大家周末能睡一個好覺,犧牲兩個民工的利益很正常嘛。
你不擔待我,我為什麼要擔待你?
我弱我有理是麼?
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他拉過毯子蓋在身上悶頭大睡。
從上午9點半一直睡到下午2點,終於感覺人精神了,起床去餐廳給自己煮了一包老壇酸菜牛肉麵,配著冰鎮的雪花啤酒吃完,這才打開房門,步行至工作間,啟動電梯和各項功能。
……
11,10,9.8,7……
叮。
電梯在一樓停住,轎廂門打開,抱著兒子的大禹姐和四樓兩名業主看著蜷縮在電梯裡好像被人輪了一樣的兩個民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咋滴了這是?”理著平頭的東北人好心問道。
沒等兩個民工說話,打樓梯下來的林躍說道:“我就說吧,勸他們不要用電梯運裝修垃圾,偏不聽,現在怎麼著,出事了吧?還好就是受了點驚嚇,沒傷著碰著,萬一電梯掉下來,會死人的。”
年輕民工指著林躍說道:“你……你……我……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下雨那天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們運輸裝修材料不能用電梯,你們聽了嗎?沒有吧,這不,報應來了。”
“是你乾的,一定是你乾的。”年輕民工喘著粗氣說道,林躍上去跟他們理論不成走了,沒過多久電梯就出故障了,正趕上他們倆往下運裝修垃圾,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怎麼了?怎麼了?”
這時樓道外麵走進來一男一女,男人穿花褂子白西褲,臉上戴副墨鏡,脖子下麵是條大金鏈子,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薄薄的紗裙恨不能把能露的地方都露了。
林躍說道:“哦,電梯因為他們運輸裝修材料弄壞了,維保公司的人弄了好久才修好,搞得全單元樓的人爬了半天樓梯,聽說七樓的婆婆差點沒背過氣去,現在家裡吸氧呢,她兒子吵吵著要去找物業的人算賬。”
花褂男往裡麵一瞧,謔,這不是自己雇的倆民工麼。
“都說不讓你們用電梯運裝修材料,不聽,現在出事了吧,一上午沒乾活,扣你們倆一天的工錢。怎麼?不樂意啊,不樂意這活兒你們也彆乾了。”
他一瞧樓道裡圍著好幾個人,再一聽業主們鬨意見呢,七樓的婆婆差點嗝屁,哪裡敢給兩名民工開脫,立馬劃清界限講明立場。
“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