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水一聽這話急赤白臉地要擼袖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跑東北來撒……”
話音未落,一團黑影破空而至。
嘭!
他試著躲了,但是沒躲過,被迎麵來的拳頭一下砸在臉上,往後退了一步噗通坐倒在地。
後麵兩個穿著厚厚棉襖的小弟一臉懵逼,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家夥說打人就打人。
三江水伸出右手在臉上一抹,拿到眼前一瞧,流血了。
“還愣著乾嘛,給我打!”
兩小弟這才反應過來,擺開架勢掄拳就打。
林躍避過右邊來人的拳擊,手刀後發先至,一下劈在敵人脖子,起腳一踹右邊人的膝蓋,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時左邊人的拳擊臨近麵門,林躍左手啪的一聲抓住來拳,逆時針一扭,那人吃痛轉身,把後背讓了出來。
下一個呼吸,一隻腳狠狠地踹在他的屁股上,人撲出去,跌了個狗吃屎。
一個回合沒到,倆小弟全折了。
三江水一臉懵,雖然知道自己那兩下子上不了台麵,但是怎麼說兩個小弟也是練過幾手飛龍掌的人,怎麼一個照麵就跪了呢?
高手。
隻能說來人是個高手。
這時候就不能死要麵子了,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往外跑。
不管那人來宮家有何目的,反正二小姐不在,先跑出去通風報信再說。
他這剛邁出半步,後麵林躍將掉在地上的鐵鉤用腳挑起,接在手中往前一劃。
三江水站住了。
他不走了。
因為沾著煤灰的鐵鉤就勾在他的脖子上,想跑也不跑不成。
“大哥,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咋這麼沒規矩呢?”
林躍謔笑道:“老鐵,打聽個事兒唄。”
“啥事啊?你說。”
“宮二在哪裡?”
“那我能問問你跟二小姐啥關係不?”
“她是我女人。”
……
奉國寺。
雪花慢灑,四野冰封。
老薑看著前方白皚皚一片山河沉默不語,肩頭的猴子凍的瑟瑟發抖,直往他的帽子和棉襖裡鑽。
他勸了宮二很久,可是她根本聽不進去,執意要走奉道這一步。
宮保森去找馬三算賬那天,他從市裡回來,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封信,是給他的,不是給宮二的,但是上麵有老爺子要他轉告宮二的話------“如果他沒有拿回宮家的東西,莫再取,不問恩仇。”
換句話說,老爺子意識到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不讓宮二報仇其實也是為了她好,江湖上的事,紛紛擾擾,喧喧鬨鬨,今天你殺了我,明天我害了你,後天又被其他人算計了,人生沾了恩仇,路就窄了。
五年前,老爺子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對方並不是練家子,祖上曾做過禦醫,算是出身中醫世家。三年前,老爺子從佛山金樓回來,又把宮二送去西北大學學醫,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讓她彆為“宮家”虛名所累------就像她在金樓做的事情一樣,好好過完一個女人該有的一生。
可是呀……
天不從人願。
女兒的婚事這樣,徒弟的人事也這樣。
宮二沒有聽老爺子的話,執意要找馬三報仇,結果呢,老爺子的拜把兄弟除了說些不沾邊的話,沒一個站出來幫她主持公道的,去了馬三家又被一句你是女兒,終究是外人的話給將了一軍,像她那麼倔強的人,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
老薑回望寺廟。
儀式,快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