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牆上掛著石英鐘,下麵工藝格子裡放著用來裝飾的書籍和這幾年獲得的榮譽證書,還有幾張歌星的簽名CD。
不是酒店,是自己租住的公寓。
朦朧間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還有孫彤用的YSL黑鴉片和紅酒的味道。
說起來,他已經到過很多影視劇世界,相好的女人也有不少,卻沒有一個像她這麼主動的,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妖精”。
想到這裡,他把手往對麵一探,床上除了褶皺什麼也沒有摸到。
嗯?
殘留的醉意頓時消了八成,他往旁邊看去,孫彤不在,隻有一縷調皮的頭發紮在枕頭和新換床單的夾縫裡。
他翻身下床,看了一眼丟在角落裡被紅酒弄臟的床單,不禁搖頭苦笑,這妮子昨晚花樣灌酒啊,她也不怕把自己弄醉啥也乾不了了。
走出臥室,來到外麵客廳。
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他又打開衛生間看了看,裡麵同樣沒人。
難道是去買早餐了,還是說去找丁建國他們了?
在沙發上坐下,正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的時候,他注意到茶幾上放著一張便簽紙。
上麵有幾行娟秀小字。
“你這個大騙子,你身上根本沒有紋身,本來想把你灌醉紋一個小號的我在背上,不過算了,本小姐大發慈悲放過你了。”
“我走了,彆找我。”
林躍:“……”
記得以前在一塊兒喝酒,她說她是一隻鳥兒,偶爾飛倦了會在枝頭停留一段時間,不過隻是歇歇腳,無論下麵有多麼美麗的風景,她也不會停下來築巢、安家,如果有一天她飛不動了,就一頭紮進海裡,讓風浪帶著她繼續前行。
他還記得有一次問她為什麼要當紋身師,她說一開始是喜歡,可是到了後麵,她覺得給彆人紋身比談戀愛對一個人來講還要意義深刻,因為人的一生可以談很多個男女朋友,但是紋身會始終陪伴左右,直至死亡,沒有比它更能承載美好的東西了,所以她很喜歡這份職業。
他把便簽拿在手裡折了又折,最終笑著搖搖頭,從沙發上起來,走到陽台遠望天邊緩緩上升的紅日。
冬天來了,BJ的早晨有些冷,風灌進睡衣的領子裡,像刀割一樣。
他回到屋裡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顯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其實未接電話也有十幾個,要麼是胡亮打來的,要麼是老楊打來的。
除了電話,胡亮還連發十幾條微信,解釋他們沒有去演播廳的原因,說都是雷喬喬從中作梗,現在那個壞女人和她的上司已經被警察抓走了,除了希希受到驚嚇還有點失神,老楊血壓有點高,倆人現在醫院觀察外,他跟丁建國都沒事。
胡亮還問了《音樂你我他》那邊什麼情況,要他不要把丁建國的氣話放在心裡,她那麼說,多半是想保護大家不受傷害。
林躍坐在床上想了想,最終按下鎖定鍵,把手機揣進兜裡。
一個半小時後,他看了一眼租住了兩三年的公寓,提著拉杆箱朝外麵走去。
昨天的事和孫彤的離開,讓他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