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黑影跌落,倒在丁泰身邊,肉眼可辨的血水在地麵流淌。
周泰手裡也有槍?沒見他那邊有什麼大動靜呀。
沒看到長長的槍管,也沒有裝填火藥的動作?就這麼嘭嘭嘭冒了幾次火,他這邊兒的人齊刷刷倒下一茬。
搞什麼?白刃戰乾不過,現在玩火器一群人被一個人壓製。
丁泰滿腦子問號。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廢墟上的人已經死光了。
林躍由推車後麵走出,來到丟了武器死了隊友的丁泰麵前,拿著【黑曜石】轉了個槍花。
“沒見過這種手槍?”
“也對哦,神機營可沒這等好貨。”
話音一落,林躍扣動扳機。
嘭~
丁泰胸口中彈,身子一震委頓在地,一時三刻沒了聲息。
可憐這貨到死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他跟朱由檢唱得雙簧。
林躍走過去,把丁泰的屍體往隨身空間一塞,走到前邊的院子裡牽出一匹馬,翻身而上,喊聲“駕”,向西北方疾行。
跟沈煉等人約定的是東南方,他的駛向卻是西南方。
……
翌日。
沈煉和北齋同乘一騎,殷澄獨乘一騎,三人衝破丁翀的埋伏一路南下來到黃河北岸。
昨晚突圍前他們跟周泰約好了,如果暫時安全就在這裡碰頭,可是視野範圍內除了滾滾黃河水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周泰不會是……死了吧?”
殷澄聞言一臉不悅:“彆胡說,周泰身手那麼好,他一定沒事的。”
北齋說道:“那我們在這裡等等他,還是繼續南下?”
沈煉撥馬向後,遙望北方林野:“陸文昭的人距離我們大概有多遠?”
“差不多一刻鐘吧,或許……更少。”
倆人正說著,耳聽北方踏踏作響。
“來得好快。”沈煉趕緊撥馬調頭,一夾馬腹,喊了一聲“駕”。
“先離開這裡,過了黃河在說。”
殷澄想不到好的對策,隻能選擇跟隨。
倆人轉過一片蘆葦地,意外發生了。
殷澄胯下黃鬃馬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沈煉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勒馬禁行,不過還是慢了,好在馬匹摔倒前他抱住北齋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旁邊的灌木叢裡。
“怎麼回事?”
北齋問話的時候,耳聽得蘆葦地裡響起喊殺聲,幾個拿著刀和長槍的兵丁衝了出來。
殷澄撿起掉在地上的繡春刀,嚓的一下砍死一個握槍的兵丁。
沈煉把北齋往後一帶,一刀了解側前方殺來的兵丁。
“應該是濟南府的守備兵馬。”
殷澄又砍死一名兵丁,抹掉落馬時臉與地麵刮擦流出的鮮血:“怎麼把地方駐軍也驚動了?”
由於守備兵馬用的是撒網埋伏,阻擊三人的兵馬不多,直到發現點子紮手,小隊士兵傷亡過半,領頭的才發射號箭招人。
與此同時,陸文昭、丁白瓔、丁翀帶人追了上來。
“不能讓他們被地方軍捉住,殺了他們。”
陸文昭從馬上下來,抽出綁在馬腹的苗刀,丁白瓔也抽出了鞘裡長刀。
兩個人的武器一曰赤絮,一曰白瓔,是一對兒。
沈煉攥了攥祖傳的繡春刀,把北齋往後一推:“你快走,進蘆葦地,我跟殷澄攔住他們。”
“不行。”
“不行什麼?你在這兒就是個累贅,走啊,走!”
北齋望望殺氣騰騰的陸文昭和丁白瓔,又看看沈煉不容置疑的麵孔,咬咬牙,念念不舍地往蘆葦地走去。
這時陸文昭猛一揮手,後方以黑巾蒙麵的武士殺向二人。
叮叮當當。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一個又一個蒙麵人倒地,而沈煉和殷澄身上也開始掛彩,尤其是殷澄,被丁翀的短刀連劃兩道傷口,萬幸不是要害部位,人還站得住。
沈煉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陸文昭和丁白瓔強強聯手,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一步,兩步,三步……
丁白瓔手持戚家刀連續劈砍,逼得沈煉隻能招架,眼看就要被陸文昭由下而上挑斬的苗刀砍斷手臂時,蘆葦叢中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