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乾嗎。”
林躍把腳邊的鐵鍋往裡麵推了推,挨著車廂圍板坐下,從兜裡拿出一把口琴含在嘴裡吹了起來。
“……”
方林凱越聽越迷,越聽越疑惑。
不隻是他,連跟林躍不對付的韓大誌、阜卓然、吳通幾人也呆呆地看著他。
他是從樂隊刷下來的,對文工團拿手的曲目有不低的造詣,會用口琴吹奏不算什麼,關鍵是他吹的不是以往聽過的曲目,對於這件事,他們都有發言權,畢竟和樂隊的人在一個大院裡,他們每天排練什麼曲子,後麵聽得清清楚楚。
方林凱說道:“林躍,你吹的這什麼曲子,還蠻好聽的。”
林躍拿開口琴,看著他說道:“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
“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
方林凱低聲重複兩遍,發現腦海裡完全沒有這首歌的相關信息:“這是新歌吧?”
“對,新歌。”
林躍肯定了他的猜測,稍微頓了頓又拋出一個讓車廂裡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說法。
“我寫的。”
方林凱一下子坐直身子,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我沒有聽錯吧,這首曲子是你寫的?”
林躍一本正經地道:“對啊,目前正在填詞中。”
“開……開什麼玩笑?”
炊事班的人都知道他什麼文化水平,高小沒畢業就參軍了,要說拉二胡吧,是一把好手,可是寫歌,還自己譜曲,這……牛皮都吹上天了啊。
林躍似乎看透了他的內心,笑著說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謅,我好歹也在樂隊呆了那麼久,總不能一點長進也沒有。”
是,話是這樣說,道理也有一些,可是……可是如果曲子是這麼好寫的,那樂隊裡的人不一個個都成作曲家了啊?
方林凱總覺得這件事很彆扭。
何止是彆扭,如果他把時間軸拉長,加入進林躍能一打三,精通廚房諸事,打籃球也是一把好手這些亮眼之處,那簡直就是刷新人生觀啊。
一個人怎麼能變化這麼大呢?
除非他不是人。
韓大誌是這麼想的,吳通也是這麼想的,王淩誌坐那兒一言不發。
接下來林躍又吹了一首曲子,這次不是新歌了,是老歌------世界名曲《喀秋莎》。
……
(可能書友們沒有感覺,但是從開芳華這個副本起,每天都會被屏蔽章節,都是我及時找編輯才被放出來。編輯說這個題材太敏感了。後麵我已經很小心了,還是沒用,照樣會被關小黑屋,沒辦法,70年代-80年代文工團裡的生活我就略過了,從81年文工團解散開始寫吧,電影角色退役的退役,轉業的轉業,這樣總該沒事了吧。這期間的情節我會以人物心理活動和回憶的方式來補全的,雖然不能具體描寫,但是會讓大家看到一條完整的故事線。)
十年後。
1981年,改革的春風拂過大地,大江南北萬象更新,擔著菜筐的老農湧向城裡,理發店、小食攤、服裝檔……從服務業開始,一個個鋪麵沿街展開,一麵麵招幌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