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英傑知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去。
他衝林躍點點頭,緩緩說道:“昨天上午林躍去辦公室找我了,他說如果告訴你們真相,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主要是他不想你們在背後議論他,畢竟如果沒有雙烏肉製品廠早一步收割大麥,你們應該能夠大賺一筆。他要我配合金廠長來完成這次交易,不過操辦這件事的人最好是駱玉珠,因為她跟鎮長關係很僵,或許可以憑借為大麥找到銷路來博取好感,興許能夠得到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果,而駱玉珠和陳大光想要給伱們一個驚喜,倆人就不聲不響地把這件事辦了,誰知道昨天傍晚她跟金廠長聊起來,在關於陳江河的形象的問題上產生了衝突,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金廠長害怕這件事會引發不好的後果,也很好奇假陳江河究竟是誰,今天一大早找到我,讓我帶他來陳家村找人,這不,經過胡同口的時候望見你們聚集在此,湊近一看,果然是越擔心什麼,越發生什麼。”
邱英傑把問題講清楚了,講得很清楚。
而大家的目光也由他身上轉移到駱玉珠身上。
啥叫恩將仇報?啥叫好心不得好報?啥叫狗咬呂洞賓?
她現在乾的事情,就是這麼惡心。
林躍不僅想著為村民們挽回損失,看在陳江河的麵子上,還努力幫她改善形象,試圖打動陳金水,同意二人的婚事,結果她是怎麼做的?煽動全村人上門問罪。
忒不是東西了。
駱玉珠麵目呆滯,兩眼無神,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梳理這些信息,怎麼就反轉了呢?怎麼突然間她就成了惡婆娘呢?
她無法接受林躍為她好的展開,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根本不容反駁。
這時陳大光跳出來說道:“不對,前天傍晚在鎮長家,他還說要拆散陳江河和駱玉珠呢。”
對啊。
村民們又糊塗了。
那天傍晚林躍確實有給陳金水支招,要老頭子道德綁架養子。
“想知道原因嗎?你問巧姑。”
“巧姑?”
陳大光看向站在旁邊的鎮長閨女。
此時此刻巧姑的表情很精彩,她清楚記得林躍說過什麼,那番話跟調戲沒差,但是你彆看他說了什麼,你看他做了什麼,就像對胡麗,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可是西邊的堂屋誰出錢蓋的?又是給誰蓋的?駱玉珠來他家告黑狀,他不是也沒趕儘殺絕,還幫陳江河和駱玉珠製造在一起的條件嗎?還有陳洪、陳平、陳大光那些人,你說怪了,他們不嫉妒陳江河能乾,反而嫉妒林躍聰明,背後總說他的壞話,結果人家不是搞定了駱玉珠的進貨渠道,想拉他們一把嗎?
所以說,這家夥就是嘴上不饒人,不肯吃一丁點虧,令很多人不爽他的作風,但是到實際行動上,他比任何人做的都好,都正當,都富有愛心。
“巧姑!”
陳大光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巧姑這才從胡思亂想中醒過來。
“啊?”
“你……跟他……”
“哦,前天晚上我來找他,想讓他幫大家想想辦法,把那些大麥轉出去,當時他沒給我好話,沒想到……”
陳大光蔫了。
其他村民也蔫了。
如果說來的時候打了雞血,那現在的狀態就是挨了一發千年殺,臉紅心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麼多人為難一個比無數大人做得都好的孩子,說出去丟人呐。
胡麗不哭不鬨,拍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她很清楚,事到如今再怎麼不甘,再怎麼叫屈,也不可能有人站出來為她主持公道。
“駱玉珠,錢呢?”
這一聲“錢呢”,驚醒了所有人。
沒錯?錢呢?
駱玉珠來到陳家村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道出林躍冒名陳江河的消息,第二件事就是煽動村民興師問罪,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錢的事情。
其實這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錢在這兒。”
駱玉珠來不及多想,拉開挎包拉鏈,把捆成板磚的鈔票拿出來,用手撕開外麵的報紙,準備給大家看。
然而下一個呼吸,包括她在內,所有人都傻了。
並沒有錢,報紙裡麵是兩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