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錢是木頭?
胡麗眼睛一下子紅了,推開想要去扶她的陳洪和陳平,抓著駱玉珠的衣袖說道:“錢呢?錢呢!”
陳金水臉色一變:“駱玉珠,這怎麼回事?”
“錢呢?”駱玉珠自己也在重複這句話,她把挎包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在地上。
沒有錢,都是爛木頭和舊報紙。
“我明明把錢都放裡麵了,怎麼會?”
她徹底慌了神,在那兒自言自語,對於胡麗和其他人村民的拉扯沒有反應。
陳大光也在一邊說道:“玉珠姐,你不是說昨晚把糧票都換成錢了嗎?”
他是在問問題,也是在撇清自己的責任。
“昨晚”兩個字驚醒了駱玉珠。
她確實把9000多塊錢裝進了挎包,怎麼睡了一晚就變成木頭了呢,錢去哪兒了?誰給調包了?
這時她的腦海閃過一張人臉。
駱大力!
那個嗜賭如命,還曾把她賣給人販子的混賬父親。
這次來義烏找她不就是為了要錢去翻本嗎?她不給就每天賴在家裡,今天早晨忙著趕來陳家村,沒有關心他的動向,不過隱約記得他出門後就再沒回來。
不好。
他把錢偷了!
駱玉珠一下子明白過來,甩開胡麗的手往外跑,轉眼功夫便離開胡同。
直到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有人一臉茫然地問:“她……怎麼了?”
胡麗在關於錢的事情上異常敏感,呼天搶地喊道:“錢,錢沒了,駱玉珠卷錢跑了。”
陳江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對駱玉珠的為人很有信心,趕緊幫忙說話:“嬸子,玉珠不會,她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是出了差錯。”
“什麼差錯!她就是眼見嫁禍林躍不成,隻能跑了。”
胡麗的話一下子點燃了村民們的憤怒,想想可不是嘛,這個惡毒女人煽動大家來陳玉蓮家鬨,結果搞了個大烏龍,顯得他們忘恩負義,不識好人心,現在讓她拿錢,把挎包翻空就倒出一堆木頭,這讓大家怎麼信她,怎麼可能不急?
“把駱玉珠抓回來,賠錢!”
“沒錯,讓她賠錢!”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村民們又帶著情緒去追駱玉珠了。
陳江河很著急,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於是不顧陳金水的阻攔,跟著那些人去尋駱玉珠。
邱英傑和金廠長沒有挪地兒,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可真是……”
陳家村人好不容易搞定了大麥的銷路,現在錢又被駱玉珠搞丟了,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著急也沒用,興許駱玉珠就是拿錯包,把錢落家裡呢,外麵熱,進屋坐吧,屋裡有電風扇。”
林躍邀請倆人進屋歇息,順便等候消息。
來都來了,不在這兒待一會兒說不過去。
當他、邱英傑、金廠長三人悠哉悠哉喝著茶水,展望義務未來形式的時候,陳家村的人快找瘋了。
誰也不知道駱玉珠離開陳家村後去了哪裡,陳江河追到火車站還被陳金水帶人攔住,生拖硬拽將人弄回陳家村給關了起來。
站在陳金水的立場,他其實挺不爽大麥找到銷路的,因為這樣一來,他道德綁架陳江河的計劃就破產了,現在駱玉珠卷錢跑路,對於他來講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至於那些錢嘛,作為從60年代走過來的農村人,並不那麼看中錢財——彆看現在的年輕人每天起床琢磨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麼掙錢,這要擱在前兩年,那是要按一個投機倒把的罪名,罰去縣裡上學習班的,所以作為已經過了“不惑”這個年齡段的人,他的想法是一時的得失不重要,關鍵是把陳江河這個聰明能乾的養子變成女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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