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2)

可是他長得美啊 白孤生 29290 字 9個月前

那種冷厲強勢的人,儘管驚蟄對自己再自信,卻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把容九壓在身下。

……經過之前幾次擦槍走火的經曆來看,容九顯然也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可惡。

【任務八:查出明嬤嬤的死因】

一個任務突如其來,驚蟄和係統都沉默,片刻後,係統的聲音重新響起。

【宿主,這是經過調整後,屬於宿主應該能完成的任務範疇。】

之前說的調整,不知花了多久的時間,而今總算有了些許變化,可驚蟄聽著係統這話,不由得回道。

“你之前的主線任務是要輔佐瑞王登基,那現在的任務是什麼?”

【係統輔佐瑞王登基,是為了阻止景元帝的惡行,挽救赫連王朝的頹廢。】

重點不在於瑞王登基,而在於後麵的避免山河入侵,國破家亡的慘劇。

要主線任務是輔佐瑞王登基,那就算一百個驚蟄來,也絕改不了這任務。

驚蟄揉了揉眉心,“可調查明嬤嬤,和挽救山河有什麼關係?”

【以小見大,見微知著。】

驚蟄抿唇,要不是係統提起,他都快忘記明嬤嬤這個人。

她比陳明德死得還早些,是在蟲潮裡死去的,屍體都是被侍衛給翻檢出來,現在估計都不知卷鋪蓋安葬到哪裡去。

想要把屍體挖出來檢查是不太可能,不過,侍衛處應該是有調查的結果,而且,當初陳明德還活著,明嬤嬤死後,這消息應當會送到他的手裡,或許也會有些隻言片語。

三順那時候一直跟在陳明德的身旁,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

慧平就見驚蟄猛地起身,丟下一句他要去禦膳房的話,就急匆匆走了。

慧平看了眼現在的天色,嘀咕著:“這個時辰去禦膳房,未免也太晚了些。”

三順在禦膳房已經待了好些天,受歡迎的程度,比明雨更甚。

無他,三順力氣很大,又是個憨厚老實的,尋常被人問,多是會去幫忙

那一把力氣,就算是頭豬都能扛起來,這樣好用的家夥,誰又不喜歡呢?

明雨並沒有攔著其他人“利用”三順這力氣,隻是會攔著些過分的行為,然後回去的時候,教著三順什麼可以接受,什麼不能接受。

三順雖不是什麼聰明的,可勝在會聽話。

“驚蟄,這。”

明雨帶著驚蟄去了他們的住處,正好他們兩人在一間屋,也很是方便。

進門,就見三順高大的身子,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正小心翼翼地剝著什麼。

明雨:“三順的力氣太大,控製不好精細的力道,讓他先剝著,練久了總能練出來。”

如果不想一輩子就當個砍柴燒火的,那在廚藝上,總歸是要練一練。他這把力氣在廚事上很受歡迎,就是得學會控製。

三順聽到驚蟄和明雨的說話聲,就下意識抬起頭來,朝著驚蟄咧嘴笑了笑,“驚蟄。”

他看起來,比之前開朗了些。

禦膳房的事情雖然多,使喚得他團團轉,可這對三順來說未必是壞事。做得多了,想的就少。

以三順的腦袋瓜子,太複雜的事情,他想不明白。

這就讓驚蟄有點猶豫,他再來問三順關於北房的事,說不得會挑起他的傷心事。

隻他不說,三順卻主動提起。

三順小心翼翼地捏著豆子,“驚蟄,往後,我能出宮見見師傅嗎?”

這說的見見,怕是去祭拜。

尋常宮人,尤其是太監,想要出宮不容易。

驚蟄沒有哄他,而是將他有可能出宮的幾種情況都分析了下,最後說道:“在三四年內,隻能找人替你去掃一掃墓。”

明雨嫌棄驚蟄說得太過直白,拍著三順的肩膀說道:“現在是沒辦法,可誰能說將來不成?你師傅最惦記的就是你,會體諒的。”

三順沒有表露出難過的神情,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驚蟄:“三順,有件事我想問你。”他提起明嬤嬤的事。

“我想不通,那天雨勢那麼大,明嬤嬤為何要冒雨出去?”

明雨涼涼地說道:“某人不也是。”

驚蟄咳嗽了聲:“那不一樣。”

三順摸著頭,順手把豆皮也抹到腦門上去,“伺候明嬤嬤的,一直都是荷葉,那天是她送明嬤嬤出去的,在門口說了幾句話,明嬤嬤才匆匆走的。”

明雨在北房待的時間,比驚蟄還多了幾個月,對明嬤嬤和新來的荷葉相處,也是有點印象。

“說來奇怪,前頭的荷葉死了後,明嬤嬤消沉了很久,我原以為她會繼續這樣。可是新來的荷葉來了不久,她好像振作了起來。”明雨道,“而且,立冬和她,應該是有往來的。”

三順跟著點頭。

驚蟄之前回北房時,立冬的怪異,他看在眼底。

“那明嬤嬤出事後,屍體又是誰去認領,怎麼處理的?”

這事,三順還記得。

蟲潮消退後,陳明德的身體更不行了,時常在屋內坐著,而宮女那頭鬨起來,說明嬤嬤失蹤時,是他過去看的。

明嬤嬤在雨天離開,再加上外頭的蟲潮,有可能出什麼事……大家都心裡有數。

又一日,侍衛處就來問過他們。

明嬤嬤那會的屍體,已經被啃得不成人形,宮女們都不敢去看,所以最終去辨認屍體的人,是三順。

三順比劃了一下:“明嬤嬤的屍體不完整,被蠱蟲吃掉了不少,身上的宮衣破開了,被咬了不少洞,我是從她的靴子和衣服,認出來的。”他的表情淡淡,並沒有因為死去的人很熟悉,就有什麼感覺。

三順在情感上,總是比其他人遲鈍。

隻有熟悉的幾個,才能惹來這傻大個的表情。

驚蟄若有所思:“破開……”

一直在邊上聽著的明雨抬頭:“破開這個詞,哪裡不對嗎?”

驚蟄顧不上回答,看向三順:“你說的破開,是那種被光滑物體割開的那種破嗎?”

三順看到什麼就會形容什麼,並不會有多餘的詞彙,如果他說一件東西是破開來,那就意味著它絕不是撕開或者是裂開,並非被樹枝勾到的那種痕跡,更加不可能是被蠱蟲咬出來的。

可人的衣服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破開來?

除非是被什麼東西切割開。

三順抓了抓臉,猶豫了下,聲音低了些,“我覺得,明嬤嬤是被人殺了。”

明雨倒抽了口涼氣,下意識看向驚蟄。

他突然意識到,驚蟄今天來禦膳房,是有原因的。

驚蟄:“可你沒有和任何人說,就連德爺爺,也沒有。”

三順慢慢點頭。

“明嬤嬤的衣服,是從背後破開了點,看起來很像是被咬出來的,可細看卻不是,應該是被刀子劃破。”他老實地說道,“可能是被人殺了,或者傷了,丟到蟲潮裡。”

明雨驚恐地說道:“侍衛處的人,知道嗎?”

驚蟄的聲音冷靜:“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侍衛處的人,在那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還要在各處撲殺蠱蟲,這才是最險要的事。誰會在乎一個年老女官到底是怎麼死的……至於這屍體的端倪,人死都死了,還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在那個節骨眼上,就算有人發現,也會出於種種原因,不再提起。

明嬤嬤的屍體順利下葬,就是最好的說明。

屍體都被處理,更沒有後續的麻煩。

如果不是今日,驚蟄因為係統的任務來找三順,三順也絕不會將這件事往外說。

至於三順為什麼這麼做,驚蟄倒是能猜到一些。

三順很敬仰陳明德,可以說,陳明德是他亦師亦父的存在,而明嬤嬤時常和陳明德作對,那在三順眼裡,自然是敵人。

三順有點像是小狼崽子,既然是敵人,明嬤嬤死了,他反倒高興些,這樣一來,陳明德就不會時常被氣。

可惜的是,陳明德本來就支撐不了多久,少了時常惦記的事,人反倒是卸下了最後一口氣。

驚蟄:“三順,日後要是荷葉和立冬來找你,哪個說話都不要聽。”

明雨跟著搭腔:“北房誰來找你都這樣,要帶你走就說一定要和我說一聲,再把人帶來找我,聽見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三順老實點頭。

驚蟄和明雨對視了一眼,明雨囑咐三順繼續剝豆子,這才跟著驚蟄出到外頭來。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明雨直接說道,“不然,你這個時候來禦膳房,本來就很奇怪。”

驚蟄慢慢地說道:“具體會是什麼,不好說,反正明嬤嬤的表現不大對,但可能和我有關。”

明雨下意識問:“因為黃家,還是太後?”他的聲音很輕,顯然不希望自己說的話被誰聽去。

驚蟄反射性看向明雨。

他並不怎麼和明雨提起這些,更彆說自己家仇。

明雨一巴掌拍上驚蟄的後腦勺,力氣還挺大:“你在北房的時候,不管說什麼八卦趣聞,你從來都不聽,可要是有一點點和壽康宮有關的,不管你手頭有什麼事,都會下意識停下來。”

這樣難以察覺的細節,常人自然難以發現,可是明雨和驚蟄朝夕相處,關係又好,怎肯能沒發現?

久之,明雨就隱隱猜到,驚蟄不得已入宮,怕是和黃家有關係。

驚蟄尷尬摸了摸臉,歎了口氣:“我覺得……應該不是。”

明嬤嬤看起來,不像是能和太後搭上關係的,貴妃和德妃就更不可能,如果是這兩位,尤其是貴妃……以她種種手段,她根本沒必要去招攬一個北房的嬤嬤,直接用蠱蟲探聽消息不就成?

驚蟄可是聽容九說過,有些蠱蟲也能用於細作。

如果不是貴妃和德妃,那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明嬤嬤的背後會是誰。

明雨看起來有些緊張,驚蟄反倒很平靜:“我在意的人,現在都不在北房,他們要怎麼鬥,是他們自己的事。”

他一步步走到現在,不至於連點關係人脈都沒有。就算再有如明嬤嬤之流的人,也不足為懼。

比較讓人擔心的,反倒是藏身在他們之後的人。

驚蟄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可被謀算的。

除了他和黃家的恩怨。

可如今黃家都快落敗了,還有什麼挑起爭端的餘地?

“最好是和你沒關係。”明雨皺眉,“你怎麼上哪都愛招惹麻煩?”

驚蟄無奈:“這事和我無關。”

明雨撇撇嘴:“得了,現在瞧著是和你沒關係,可是立冬那鼻子,都恨不得湊到你身上聞,他是明嬤嬤的人,你再說沒關係?”

驚蟄被明雨的形容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人跟著哆嗦了兩下,露出絕望的表情。

他是哪裡得罪了明嬤嬤?

“你忘了?當初你是被她推薦給禦膳房的,結果錢欽死了,劉才人也死了。”明雨

和驚蟄咬耳朵,“她可恨死你了。”

劉才人宮裡的人都被殺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連帶著她搭上去的人脈也全都沒了。

她自然知道該恨的人不是驚蟄,可又有什麼法子呢?難道她敢衝著皇帝發泄怒氣嗎?

驚蟄皺眉,明雨這麼一說,倒是讓他想起另一件事。

“禦膳房內,會做湯湯水水嗎?”

“你這話說得,這可是最經常做的。”

“那有,和柿子有關的,菜肴嗎?”

“沒有啊。”明雨爽快地搖頭,“宮裡不采買這個,根本不做。”

他像是知道驚蟄想說什麼,壓低著聲音。

“沒有,彆問。錢欽當初之所以死,和這柿子湯,怕是有關係。”

他來到禦膳房後,過了段時間就意識到了這點。

柿子這種東西很常見,不管是做成菜,還是用於醃製品,哪怕在民間也是會做。

可在禦膳房裡,根本沒有這個食材。

當初在北房,驚蟄能給陳明德做,那還是因為北房本來就有柿子樹,在那年,第一次結了果。

不過,等陳明德的身體逐漸康複後,那棵柿子樹就逐漸枯死,再不見綠意。

驚蟄恍惚想起來陳明德的警告,心中明悟,說不定,那棵柿子樹之所以在經年累月的歲月裡,到底沒熬過去那個冬天的原因……

正正是因為它掛了果。

所以陳明德不能讓它留下來。

柿子,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古怪,以至於整個後宮都遍尋不到?

乾明宮內,燈火通明。

半個月前,殿前還是一派狼藉的模樣,而今不管是鑿開的黑洞,還是那些奇怪的大香爐,早就消失不在。

平坦寬闊的殿前,時而有巡邏的侍衛無聲無息地走過。

石麗君帶著幾個宮人穿行過廊下,悄無聲息,比起那些侍衛也不遜色。

常年在乾明宮伺候的,必須如此。

景元帝其實說來,脾氣發得並不算多,可每每發作,就會要人命。除開那些個,在寧宏儒與石麗君身旁得用的,其餘人等,都不能討得了好。

正如今日朝廷上,關於黃家最後的公斷。

太後的猜想沒錯。

黃儀結的出身,誘導了許多人,實際上她並非黃家人,倘若滿門抄斬,也很少涉及到出嫁女的娘家,也即是黃家。

更彆說,她娘還隻是一個旁支的小小庶出。

就算略有懲處,也不至於株連九族。

真正犯事的人不再是黃家人後,為黃家說話的朝臣,就又多了起來。

黃氏似乎也覺得,這次應當有了餘地,然今日朝廷上的判決,卻是讓人吃驚。

陳家滿門抄斬,黃氏嫡係一脈,儘數流放。

黃家這結局這聽起來,比滿門抄斬是要好上許多,好歹能留下命來,頗顯仁慈。

然流放之刑,往往囚徒會在路上飽受饑寒之苦,死

者繁多。且流放者,必須在身上刺字,這是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汙點,對於這些貴族出生的子弟,怕是恨不得砍頭來得痛快。

畢竟,刺殺皇帝是重罪,流放之刑,足足三千裡,且遇赦不赦!

這幾乎是將黃氏嫡係全都釘死。

至於庶出一脈,自然也受到打擊,然景元帝也手下留情,甚至還有一二個黃家庶出子弟,並沒有被革去官職。

這聽來是皇帝仁慈。

可凡事有心的,都為此悚然。

景元帝這是在刻意分化黃氏內部,嫡係本家已經全部被打壓,而庶出本與他們就有資源爭搶,而今這漏下來的機會,餘下的人等誰不會搶破頭?

他們隻會遠比外人,更不希望嫡係本家能活著回來!

此舉,可謂誅心。

聽聞壽康宮那位,得知消息後,氣得將殿內又砸了一遍。

這個結局遠比她想象的還要狠厲。

石麗君一想到這個,就覺得痛快。

她很少會有情緒波動,可在整個後宮裡,石麗君最恨三個人。

一個是現在壽康宮這位太後,另兩位,卻是已經故去的先帝與慈聖太後。

而對後者的恨,又遠超前者。

身為一個女官,對這樣尊位的人言恨,許是有些不自量力,然在景元帝身邊,能跟著他熬到今日的,又有誰不帶著怨?

對先帝的怨,對慈聖太後的怨。

景元帝年幼時,並不是現在這個暴烈的性子,性格有些冷淡,卻算得上溫柔。

石麗君可以說是親眼看著皇帝如何走到這個地步,如何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許多事,景元帝並非不知,並非不曉,然桀驁冷漠的外表下,骨子裡卻透著幾多漠不關心,他對死亡太過坦蕩,有時甚至會給石麗君一種可怕的錯覺,這位皇帝陛下或許是在期待著那一日。

可這種錯覺太過殘酷,石麗君根本無法將它套用在景元帝的身上。

哪怕身中奇毒,被判定活不過二十五,景元帝卻還是一步步走到今日,若非宗元信在,誰能看得出來他體內的毛病?

宗元信說,那是他太能忍。

忍到習以為常。

石麗君偶爾午夜夢回,再想起慈聖太後,都會恨得牙狠狠。

進了殿,琉璃燈盞遍是,透出璀璨透亮的光。

景元帝正在看奏折。

“陛下,”女官畢恭畢敬地行禮,“奴婢已經將人帶來。”

跟在石麗君身後,除開往日伺候的宮人,還有兩位慈眉善目的老嬤嬤,她們的手上,都端著個紅色的木盤,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放了什麼。

“東西留下。”

景元帝的桌案上,疊著厚厚的一層文書,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廢話,不過陛下顯然都看過才會堆在這邊,另一側,是還剩下的寥寥幾份。

在政事上,景元帝有著超乎性格的謹慎,儘管性格不好,可是每日還是會將該處理好的政事處理

完畢,才會入眠。

……這或許也是為了避免會有人將他從沉眠裡吵醒。

“喏。”

石麗君欠身,讓她們將東西都放下,就想帶著人退下,卻見景元帝的動作微頓,複停下。

察言觀色,謹言慎行。

景元帝冷漠的視線在那兩個紅色木盤掃過,落在石麗君身後兩個嬤嬤身上。

這兩個嬤嬤,其實是皇子皇女在十五歲後,會被派到他們身邊,教養某些……男女之事的嬤嬤。

當然,若是皇子,這時候會跟著一起到來的,或許是幾位嬌俏可愛的宮女。

她們會教會皇子們男女之事。

可景元帝極其厭惡和人的親密接觸,尤其是女子。

這全都得益於慈聖太後。

當年這份教導,先帝根本不記得,太後倒是有派人來,被當時的九皇子趕走後,也就沒有下文。

如此說,景元帝在這件事上的空白,石麗君是清楚得很。

今日,景元帝忽而動了心思,這讓石麗君也多少有幾分興奮。

儘管皇帝陛下太過清心寡欲,可他都能召來宗元信看病,說不定下一步……難道真的有可能會有小皇子小皇女?

就聽到景元帝問:“男人和男人做,應該顧慮到什麼?”

一貫冷漠的嗓音裡,竟聽出了幾分好奇。

兩個嬤嬤的臉色微動,可又很快恢複平靜,由其中一個出列,恭敬地朝著皇帝欠身,而後開始講解起來。

景元帝看起來……聽得認真。

石麗君:“……”

好吧,是她多心了。

能讓景元帝動了心思,有了少許改變的“玩具”近在眼前,甚至每月在繁忙的時候,還是會專門挪出時間去與他相見,繼續著那有些可笑的偽裝把戲……

這麼一算,景元帝在驚蟄身上耗費的心力,遠比從前想象的還要多。

這個人讓他動情。

自然,也會是這個人,讓他生了欲念。

石麗君迅速將什麼小皇子小皇女這樣的想法掐死在腹中,轉而開始思考。

倘若景元帝真的一心一意鐘情於驚蟄,在身份暴露之時,要怎麼幫著皇帝陛下牢牢看守住這珍貴無比的“玩具”?

這可不是那種玩壞可以再換的東西,這是脆弱的、難以掌握的,人。

如何留下一個人,一條性命,可遠比破壞、摧毀,要來得艱難許多。

這樣的事,石麗君已經體會太多。

一時間,石麗君驟然明白,為何以景元帝的脾氣,迄今不曾挑破這曖|昧的假象。

景元帝在學會“喜歡”的同時,也明白了“保護”,是為何意。

景元帝對他的偏愛,會讓無儘的惡意籠罩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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