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亮一看到他,臉色高興了幾分,顯然知道他的身份。
“顧老,您快些看看他。”
這老太監走來,開始檢查起廖江的身體,半晌後,慢吞吞地說道:“死不了。”而後,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就算是華雲飛,也不免鬆了口氣。
魏亮:“總管,廖江這樣,肯定是沒法伺候的,難道還要再補人過去嗎?”
“不補。”華雲飛冷冷地說道,“真當自己是自己地盤。”
越聿使臣一看就是故意找事,彆說有沒有這樣的匕首,縱是真的有,這匕首是誰偷的,那還不可知呢!
要說廖江這樣的小太監偷點錢財,那華雲飛還可能相信幾分,一把匕首再名貴,廖江是瘋了才會去偷。
對宮人來說,若是在平日裡搜出如匕首這樣的利器,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廖江難道還上趕著給自己找事?
那頭,老太監正在被廖江的後背上藥,顯然將他給疼醒了,那略帶哭腔的哀嚎著實可憐,老太監還一邊慢悠悠地說話:“能嚎叫,就說明還有幾分體力,且忍忍,彆待會沒了力氣。”
廖江痛得臉都扭曲起來,這要怎麼忍啊!
就在他再次慘叫時,一團柔|軟的布條塞進廖江的嘴裡,熟悉的聲音響起:“咬住,免得咬斷了舌頭。”
……驚蟄?
廖江唔唔了兩聲,根本聽不出來要說什麼,不過驚蟄好像知道他的擔心,平靜地說道:
“華總管把你帶出來,沒事了。”
一聽這話,廖江的鼻子一酸,原本乾嚎都沒哭,這下卻是哭得稀裡嘩啦。
老太監一邊搖頭,一邊處理著血肉模糊的後背。
等血水換了幾盆,廖江的後背都包紮了起來,厚厚的一層顯得有些刺目,好在他胸腔和腰腹被老太監一一摸過,骨頭沒有斷裂,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華雲飛看著神色萎靡的廖江,淡淡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不舒服,不過,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越聿使臣到底丟了什麼?”
“小的,真的沒有偷東西,今日和昨日一般,隻是在彆宮內伺候。他們,不人我們靠近,屋裡,也都是越聿人,根本不可能越過戒備,去偷東西……”因為傷勢太疼,廖江說話斷斷續續,“午後,使臣突然砸了杯盤,不知說了些什麼,而後,就讓那些護衛開始搜身……”
越聿護衛根本沒搜出來,所有人身上,都沒這把所謂的匕首,結
果,使臣在伺候的宮人裡看了一圈,忽而暴起,一腳踹向廖江。
廖江好生委屈:“他們說,因為我是新來的,剛去就丟東西,所以肯定是我偷的……可是,我連彆宮的布局都不清楚,怎麼可能偷?”
他不肯認,使臣就讓人拿鞭抽他,疼得廖江滿地打滾。
不過,廖江這個人,莫名有幾分倔性。如果事情真是他做的,他就痛痛快快認了,可偏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縱是疼暈過去,還是半個字都沒認。
“有種。”華雲飛讚賞地歎道,“不必擔心,往後你不用再去。”
他算是給廖江吃了一顆定心丸,免得他不敢安心養傷。
越聿使臣,分明就是要屈打成招,隻是沒想到選中了廖江,愣是咬住了牙,什麼都不肯認。
這事不大不小,但華雲飛沒打算拖延,他留下驚蟄照顧廖江,帶著魏亮急匆匆出去。
端看他那模樣,應當是要將這事報上去。
驚蟄留在屋內,給廖江倒了點水。人趴著不好喝水,驚蟄就拿著勺子,給廖江喂。
廖江口很渴,可被喂了幾口,就已經不好意思起來,愣是不肯再喝。
驚蟄聲音平靜:“再喝兩口,你想多,也沒有了。”
喝多了水,以他這樣的傷勢,要起來如廁肯定非常麻煩,隻能儘量少吃一些。
廖江勉強又喝了兩口,就搖了搖頭。
驚蟄收了回去,放在桌上,準備待會一起拿出去洗。
“……驚蟄,我真的,會沒事嗎?”廖江很累,很困,很痛,卻還是睡不著,“那畢竟是……”
“他們是藩國。”驚蟄淡淡說道,“這裡,是我們的國土。放心吧,沒有將你送回去再吃苦頭的道理。”
廖江聽了這話,總算安心下來。
奇怪的是,華雲飛才是總管,也是他據理力爭才將廖江給帶回來,可他的承諾,廖江還是有幾分惴惴不安,而驚蟄說完後,他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然後腦袋一歪,直接睡暈了過去。
驚蟄回頭看他一眼,歎息著搖了搖頭。
兩刻鐘後,華雲飛帶著魏亮回來,隻說事情已經解決,往後不必再往越聿送人。
驚蟄看向屋內,若有所思:“近來諸多藩國使臣抵|達,不年不節,偏偏在這個時候,可是有些緣由?”
這要是皇帝陛下的壽辰,亦或者是太後的壽誕,那還情有可原,可這個時節,這些使臣為何來朝?
華雲飛敏銳地看了眼驚蟄,心道這小子倒是敏銳。
可這些,普通宮人知道太多也是無用,華雲飛並沒有給驚蟄解釋,而是叫他和魏亮回去後,不要隨意提起此事。
兩人自然知道輕重。
畢竟是一國使臣,他們不過宮人,要真的鬨起來,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廖江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回去後,驚蟄果然從世恩的嘴裡,得知了這件事的隻言片語。可世恩也隻知道,有彆宮出
了事,再詳細的是??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他卻是一概不知。
華雲飛封鎖消息的速度很快,並沒叫事情泄露出去。
這夜睡下,許是因為廖江的事,驚蟄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
他看了眼在睡的世恩,偷偷摸摸起了床,迎著微涼的夜風,人更是清醒了幾分。
他一直惦記著那個越聿使臣。
這倒不是驚蟄多慮,實在是係統曾說過,未來朝廷有可能被外族的鐵騎踏入,而越聿正是遊牧民族,今日一見那使臣的態度,也是非常倨傲,瞧著就讓人不喜。
越聿故意生事,還是在這節骨眼上……
話說,他們到底為何在這時候來朝?
“夜半不睡,在外遊蕩,明日怎有力氣做事?”熟悉的嗓音響起,清冷中,帶著幾分興味,“驚蟄,你不乖。”
“我隻是有些睡……”
驚蟄一頓,看著地上的影子。
在他的身後,一個遠比他更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將驚蟄原本的影子徹底吞噬,遮掩得嚴嚴實實。
“容九不也是如此?”驚蟄回頭,果然看到高大的男人,“難道你要說,今天是你夜巡?”
容九漫不經意地頷首:“你猜對了。”
驚蟄皺了皺鼻子,根本不相信。
誰人夜巡,一路從太室宮巡到了這裡?不該一直在太室宮守著嗎?
這裡距離太室宮,可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你睡不著?”
驚蟄歪著頭,打量著容九。
“為何不認為,我是夜半被人吵醒?”
這個時辰,說是熬夜也可,說是被人吵醒,那也是很有可能。
“要是被吵醒,你可不會這麼平和。”驚蟄笑眯眯地揶揄容九,“說不得,會變成非常可怕的怪物。”
“然後將你吃了。”容九冷淡地嘲諷了聲,“怪是會想。”
驚蟄見到容九,自是高興,根本不在意這話,絮叨了幾句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思慮,左顧右盼,悄悄地將容九拖到了陰影裡。
容九揚眉,任由著驚蟄動作。
驚蟄小聲:“容九,你在殿前,是不是會知道許多事?”
容九:“想問什麼?”
驚蟄被容九一語戳破心思,也免去那些鋪墊,直率地問道:“這時候,不前不後,不年不節,為何這麼多使臣,會在這個時候來朝?”
容九:“因為,這是百年前,赫連先祖和諸藩國停戰的時間,他們俯首稱臣,歲歲來朝。”
驚蟄:“歲歲?”
“這個傳統,在三十年前,先帝那會,就已經暫停。”容九冷淡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怪異,“先帝文治尚可,武功不成,有些藩國起來反心,率先破壞了協議,自此後,除了每年的貢禮還會送來,使臣倒是不經常來朝。”
驚蟄蹙眉,若是這樣,那為何又重新撿起來這個習慣?是因為這些藩國,被景元帝嚇得虎軀一震,納頭就拜?
這怎麼看
都不太可能。
越聿使臣,那叫一個桀驁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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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鼻孔朝天的姿態,足以表露他們的態度。
“皇帝登基後,手腕比先帝鐵血殘酷,雖不至於叫他們聞風喪膽,不過大部分的藩國還是願意歸屬,隻除了越聿,和陰,高南這幾個,時常會趁著秋收劫掠其他藩國。”
驚蟄挑眉,這聽起來,多少有點無惡不作。
“那我們的邊境?”
“偶爾有之,不過不敢做絕。”容九神色淡淡,“多是在周邊騷擾。”
饒是如此,驚蟄也有些氣鼓鼓。
容九覺得有趣,伸手去摸驚蟄的腮幫子,順帶將最後的話說完。
“這次使臣久違來朝,六部和內閣那些人,是希望能夠展現威嚴,折服他們。而藩國,有些是為了求朝廷為他們主持公道,也有的,是借這個機會試探國力。”
這件事非一日之功,會這般熱鬨,全靠各方的心思。
驚蟄起初有點迷糊,後頭倒是聽了個明白,露出幾分古怪的表情。
“……想要震懾藩國……所以這一次,之所以會把地點選在上虞苑,難道是想讓他們……”
驚蟄吞吞|吐吐,沒將話說完。
世恩多次提起的高頭大馬,上虞苑這極廣的占地,以及諸位重臣的希冀……
難道說,景元帝想在上虞苑練兵?
容九捏著驚蟄的下巴,手指輕輕地搔著,像是在擼著什麼小獸,慢悠悠地哼道:“怎麼這麼聰明?”
驚蟄一把拍開容九的手,羞惱地瞪他一眼,怎麼越來越愛動手動腳?
就跟在擼小狗似的。
容九涼涼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事情這般繁重,還得認真抓緊乾活,好不容易擠出一點時間過來,卻還被人嫌棄……”
冷冰冰的嗓音,卻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驚蟄哭笑不得。
他無奈伸手去,重新抓住容九的手指,歪著頭看他,“就這麼想我呀?”驚蟄這話輕輕的,帶著幾分羞怯,可明亮的黑眸卻率直地望著容九。
叫人怎麼能給出個否定的答案?
容九原本是想逗弄他,一時倒是燃起彆的情緒,慢慢將人拉到懷裡來。
“聽。”
驚蟄趴在容九的身前,聽著那比往日節奏更快的心跳聲,不由得抿住了嘴。
若不這樣,他怕是要嘿嘿笑出聲。
大半夜,容易將人嚇壞。
驚蟄將頭埋在容九的懷裡,深深吸了口氣,那熟悉的蘭香穿過他的肺腑,在胸腔裡停留了許久,這才長長吐了出來。
“你怎麼開始喜歡蘭香?”
驚蟄輕聲道。
之前,驚蟄在容九身上,很少聞到多餘的味道,好像是因為不喜歡。
驚蟄在收了安神香後,偶爾身上會有安神香的氣息,可是身為安神香的前主人,容九就好像根本沒用過。
容九:“有用。”
驚蟄
眨了眨眼,容九的答案不是喜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是……有用?
尋常富貴人家,侍女在衣裳漿洗晾曬後,都會用香薰過一過,不會太過濃重,可也會免去衣櫃的異味。
香料的選擇,多也是看個人的喜歡。
驚蟄見容九近來身上,總是有著淡淡的蘭香,還以為是他喜歡這個味道,結果居然是有用?
……那是為了遮掩什麼?
驚蟄抱緊容九的腰,趴在他的懷裡用力吸吸,聞來聞去,還低頭去聞那細長的手指,試圖嗅到一點點血氣。
但很乾淨。
隻有淡淡的蘭香。
驚蟄捉著容九的手指,嘀咕著:“難道猜錯了?”
另一隻大手蓋住了驚蟄的小狗頭,男人淡淡地說道:“何時才能再開竅些?”
驚蟄頂著大手抬起頭,“要沒開竅,那還不能看上你呢。”
容九揉了揉:“往後,不可對彆人這麼做。”
驚蟄回想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不就是到處嗅嗅嗎?難道容九不喜歡這種?他也沒有太亂來吧?
容九看著驚蟄那迷迷糊糊的模樣,用力搓了搓,愣是將驚蟄的頭發搓得毛毛躁躁,而後抓著其中幾縷,低頭聞了聞。
容九似乎有些滿意。
摸起來的手感比之前好了許多。
驚蟄出神地看著容九的動作,男人冷白的手指抓著那幾縷頭發,在聞過後,竟又落下幾枚輕飄飄的吻。
那矜貴優雅的動作,讓驚蟄的心口撲通撲通跳得更快,他踮起腳尖,主動伸手抱住容九的脖子,湊上前去。
他沒有索吻,可是很乖,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容九。
容九一手掐著驚蟄的腰,將人半抱起來踩在自己的靴子上,另一隻手托住驚蟄的後脖頸,低頭咬住他的唇。
“唔嗚!”
怎麼每次都是咬來咬去?容九肆意撕咬,總會讓驚蟄有種自己要被徹底吞掉的錯覺。
容九的力氣很大,勒得驚蟄的後腰有些疼,敏|感的上顎被反複舔舐,細細的癢意讓他麵色泛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驚蟄不得不捶了幾下容九的肩,才得以逃出生天,“你每次都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他一邊低低喘氣,一邊小聲抱怨。
容九低沉著聲:“是你不給吃。”
可真是將人餓得腹中打鼓。
驚蟄身體微顫,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在這個時候聽著容九的聲,總會撩撥得人心癢癢的。這種細細密密的癢意,會滲進血肉骨髓,撥弄著驚蟄近乎不存在的情|欲。
他能感覺到某種不該有的衝動……
在試探著冒頭。
驚蟄默默繞到了容九的背後,推著他往門邊走。
“這就趕我走?”容九的聲音裡帶著點點笑意,“用完就丟。”
那意有所指的話,讓驚蟄很想跳腳。
……那分明是互相用!
蹭來蹭去的事情,怎
麼能說是一個人單用的呢!
驚蟄心安理得地理順邏輯後,繼續推著容九往外走。
“快些快些,再聊下去,都要起來做活了。”
驚蟄小氣吧啦地計算著自己還能睡多久,然後非常痛苦地發現,能有一個半時辰,那都是多的。
容九:“告假。”
驚蟄嗬嗬了聲,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還能甩上官臉色看,有容九這麼一個下屬,韋統領可也真是慘。
他用十二分的意誌力,將容九“趕走”,這才偷偷摸摸回去睡,原本還亂七八糟的腦子一躺下去,人跟周公召喚般睡了過去。
翌日,還是被世恩拍醒的。
世恩狐疑地看著驚蟄東倒西歪,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你昨天沒睡好?半夜起來了?”
這一看就是沒怎麼睡。
驚蟄打了個哈欠,捂著嘴巴,悶聲悶氣地說道:“睡不著,就起來走走。”又打了個哈欠,他摸了一下眼角,竟有幾分潮氣。
“你的嘴巴……”世恩湊近了幾分,好奇地說道,“怎麼有點腫?”
昨夜吃的東西,也應當沒什麼辣口。
驚蟄身體微僵,手指碰了下嘴唇,用力揉搓了幾下,又搓得更加紅腫,尷尬地笑了笑:“可能是做夢咬的。”
世恩沒放在心上,見驚蟄清醒後,就出去洗漱。
獨留驚蟄坐在床邊,念著容九的名,氣得牙癢癢。
昨夜,驚蟄將容九“趕走”,可也不是那麼順順利利,多少還是付出了代價。
驚蟄的舌頭被咬腫了。
怎麼現在連嘴巴也是??
驚蟄爬起來,換衣服的時候,一枚小小的鑰匙滾落下來,發出清脆的啪嗒聲。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鑰匙,這才想起來,昨夜容九在離開前,將這枚鑰匙交給了他,結果他揣著回來睡覺,一躺下就睡著,連衣服都沒脫下,現在皺巴巴的,根本不能見人。
驚蟄彎腰撿起這枚鑰匙,看了幾眼。
昨天太晚,驚蟄也沒來得及細看,而今看著這鑰匙倒沒什麼尋常,就是那種最普通的掛鎖鑰匙。
容九昨天是怎麼說來著?
“這是個禮物,埋在你家池子邊的桃樹下,不過,不知你會不會喜歡,所以這鑰匙交給你。”
是禮物,卻又不像是禮物。
容九將是否打開禮物的選擇權,交給了驚蟄。
驚蟄當時隻覺得好笑:“你埋在我家桃樹下,我怎麼可能看得到?”他又出不了宮。
容九意味深長地道:“總會有機會。”
驚蟄不在這個問題糾結,將鑰匙收了起來:“既是禮物,還是你送的,我怎麼會不喜歡?”他仰頭看著容九,笑吟吟地說道。
月光毫不吝嗇,讓驚蟄沐浴在銀白色之下,那勾起的笑容鮮活生動。
是青澀、羞怯生長的果子,慢慢悠悠地掛在枝頭,毫無警惕心,根本不知道低下頭來的野獸,懷揣著什麼過分可怕的念頭,還親昵地蹭蹭怪物的鼻子。
“你真的會喜歡?”
“當然。”
“不會怕?”
“為什麼要怕?”
驚蟄非常自信,他都知道容九是什麼壞心眼的人了,就算再離譜的禮物,他肯定還是能接受的!
容九背著手,輕輕笑了。
高大的身體背著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卻能清楚得聽得出來,那笑聲裡,沒有半點溫度。
“驚蟄,”那聲音很溫柔,卻也如出一轍的冰涼……給予不了半點柔|軟,反倒像是某種惡意的詛咒,“需記住你的話。”
驚蟄:“……”區區一個禮物,作甚這麼陰森森?
嚇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