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看了眼外麵昏暗的天色,晨光微熹,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他再一次夜不歸宿,這要是換了彆個,怕是情緒要崩潰,畢竟回去必定要吃掛落。
可他對這種突發的情況,似乎已經變得麻木,見怪不怪了起來。
這全是因為係統,還有容九。
有多少次,驚蟄撞上這倒黴的buff,其實找個地方挨過去,也不是不能堅持堅持,可偏偏每一次,都會遇上容九。
第一次是意外。
在那之後呢?
那麼多次,都是意外嗎?
驚蟄有時竟有些恍惚,這男人算計的手段,到底還有多少?又有多少,一直用在他的身上?
正如此刻,驚蟄壓著容九,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眉頭微蹙,帶著幾分凝視。
容九雙手扶著驚蟄的腰,看似在幫助,卻有點不安分。
驚蟄臉上毫無血色,剛才的驚慌,還殘留在眉間。
他一隻手,按在容九的心口。
“為什麼?”
驚蟄不能理解容九對這種事情的渴望。
他試圖弄明白。
“我將你昨天晚上的行為……我可以理解成,你喜歡這樣做?”驚蟄眯起眼,“這種……血液交換的行為?”
容九沉默地看著驚蟄。
儘管他沒有說話,可驚蟄還是忍不住抓了把頭發,低聲叫了一句:“我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好的?”
彆看容九什麼表情都沒有,可驚蟄能感覺到他的興奮。
那種異樣沸騰的溫度,無疑叫人害怕。
“我不介意。”良久,容九總算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腕,冷冷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取走更多。”
……昨天是你逼我喝的,不要表現得好像我很渴望一樣你個混球!
驚蟄狠狠砸了一下容九的肩膀。
“我不要。”
驚蟄嚴正聲明。
他自己有,為什麼要去喝彆人的?
那也不缺。
容九可惜地注視著驚蟄的脖頸,早知如此,昨夜驚蟄意|亂|情|迷的時候,就取點回報。
驚蟄一把捂住容九的眼睛。
容九眨了眨眼,輕輕的觸感搔在驚蟄的掌心,有點奇怪的癢癢,不過驚蟄還是沒收回手。
“你這張臉,就是禍害。”驚蟄聲音沉痛地說道,“再不能被你騙了。”
那種奇怪的欲|望,在buff消失之後,他也不再有那種衝動。
驚蟄幾經檢查後,總算稍稍放心,至少昨天晚上那種古怪的糜爛,全都是因為係統的原因。
至於容九……
他很危險。
不管是他說的話,還是他做的事。
昨天晚上他立刻割開自己手腕的動作,嚇到了驚蟄。這給他一種……容九,根本就沒將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的錯覺。
……也可
能這根本就不是錯覺,而是既定的事實。
容九聲音無辜:“是你把持不住。”
驚蟄咬牙切齒:“你還有臉說?”
容九側過頭,露出完美的側臉,好整以暇地說道:“這兒L呢。”
倒是真的有臉。
好漂亮的一張臉。
驚蟄要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剛才那拳就應該揍在容九的臉上,最好是把左右眼都砸出兩個黑眼眶。
驚蟄翻身下了床,背對著容九。
“我要走了。”
再不走,就是晨起,到時候驚蟄都沒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侍衛處。
他也不想回憶昨天晚上的事。
容九對他有著超乎實際的渴望,儘管驚蟄不可能滿足他,卻多少能夠感覺得到……容九的忍耐。
不然以他的力量,早就能夠強行壓倒驚蟄,做出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隻是,如此可怕的欲|望,忍耐不應該嗎!
驚蟄在心裡咬牙,絕不能心軟。
……如果一次次退讓,一次次允許,隻會讓容九變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瘋狂。
這個男人看著冷漠,實則卻是一頭永遠無法滿足的怪物。
有那麼一瞬,驚蟄覺察到了異樣。
不管buff能催生出多麼可怕的迷戀,容九的表現,之所以比其他人反應更為強勁,怕是……也一直想這麼做。
驚蟄彎腰,剛撈起一件衣服,就感覺到屁|股上有奇怪的觸碰。他愣了愣,下意識回頭,狐疑地看著容九。
“你剛才,摸了我……”
那兩個字,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容九挑眉看他,“手感很好。”
驚蟄的耳根頓時爆紅,將手裡的衣服丟到容九的身上:“流|氓!”
剛才還是直接掐死他算了。
…
秋日宴上發生的事,近乎引來後宮所有的關注。
這就讓驚蟄的徹夜不歸,成了一件小事。
有點問題,可不算嚴重。
宮裡並不會查寢,落鑰後,巡邏的侍衛會檢查各處宮道與殿宇,可要是無聲無息躲在某處偏僻的宮室不叫人發現,也就避過去了。
——隻要沒被發現。
驚蟄趁著霧蒙蒙的天,趕回去直殿司後,發現隻有慧平這幾個,知道他沒有回來。
世恩還給驚蟄打了掩護,說他們幾個想要徹夜長談,都聚在了驚蟄的屋裡,人一多,就很難發現裡麵不在的人。
外頭的人一問,就說人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鬨哄哄的,隻要不給進來看,也很難判斷。
驚蟄回來發現屋內東倒西歪了幾個人,稍一猜想就明白了,頓時有些感動。
慧平聽到聲音,朦朧朧爬起來,看到驚蟄,總算露出少許笑意。
“回來就好。”
然後,他仰麵躺倒,又睡了過去。
昨天他們幾個可是真真
切切的聊到了後半夜,這才睡著。
驚蟄好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給他們挪了幾個位置,總算能好好躺著。
不過不出半個時辰,也都陸陸續續醒了。
大清早的要做事,他們幾個也沒來得及盤問驚蟄。等到午後驚蟄從掌司那裡回來,這才團團把他給圍住。
驚蟄不好回答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來,就說起禦膳房的事,叫他們以為,昨天他是擔心明雨才沒來得及回來。
驚蟄在心裡告罪,就原諒他吧。
好歹都是真話,隻是慧平他們誤解了,應當也不是他的問題……嗚嗚這都是從容九身上學的!
“幸好幸好,明雨應該不會有事,這一回,可是禦茶膳房倒大黴了。”
“誰說不是,到底是哪個崽種下的毒?”
穀生和世恩,說起來都帶著幾分憤慨。他們倆,在禦茶膳房都是有朋友在,自然比彆人更加擔心。
這種事情,對於宮人都是飛來橫禍。
上頭的主子遭罪,這底下伺候的人,更是要命的事,一個拿捏不好,人就直接沒了,哪裡還顧得上冤屈?
光是一個伺候不力,都能讓他們吃苦頭。
慧平沉思:“可為什麼,沒有死人?”後宮從前也出過其他事,可多是針對某人動手,這麼肆無忌憚地針對參與秋日宴的所有宮妃,卻又沒有造成致命的打擊,這就有些奇怪。
驚蟄:“要是死了人,這事就鬨大了,陛下不得不管。”
世恩敏銳地看向驚蟄:“不得不?”
什麼叫不得不?
景元帝雖不怎麼管後宮的事,可秋日宴這樣的麻煩,這一次不也出動了韋海東?
這足以說明景元帝還是在意的。
可驚蟄這說法就有點微妙。
驚蟄沉默了一會:“就算陛下派人來查,這也不代表什麼,說不定查不出來呢?”
“怎麼可能查不出來?”穀生下意識說道,“那可是陛下。”
驚蟄:“這畢竟是德妃主持的宴席,等她恢複後,這事肯定還是她來徹查,自然,是有可能查不出來的。”
他沒有說得太明白,可世恩卻明了驚蟄的言外之意。景元帝若是真的想管,自然不可能查不出來。可怕的就是,皇帝陛下不想管。
這些許苗頭,在從前後宮許多爭端裡,多少能覺察到一點。
他們這些伺候的宮人能有所感,那些個主子,又怎可能沒有?
說不定,這幕後的主使,就是特地拿捏了度。
世恩莫名有種心驚的後怕。
到了下午,正如驚蟄所說,各宮各門,都被一一檢查過,就算是直殿司也不例外。
而負責這件事的人,正是德妃。
…
鐘粹宮內,德妃的臉色很是蒼白,她一隻手撫著小|腹,另一隻手捏著手帕,正在慢慢地擦拭著嘴角。
剛剛喝空的藥碗就放在邊上。
女官緩步走來,靠
在德妃的耳邊說話:“娘娘,韋統領將那些口供給送了過來。”
德妃點了點頭:“本宮身體不適,就不和他見麵了,替本宮送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喏。”
德妃心情不虞,垂下頭時,臉上露出煩躁與不安。
這一次秋日宴,她付出了這般多心力,就是為了將第一次接手的宴席辦得漂漂亮亮的,誰成想在宴席上竟是出了這樣的大事,害得她在後宮一乾姐妹裡顏麵掃地。
這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德妃揉著額頭,細細數著她往下的宮妃,心裡冷笑了聲。
就算能把她拉下去,就真以為自己能上位嗎?
當初黃儀結能走到貴妃之位,她能成為德妃,這全都是憑借著太後。往年後宮的份位晉升,也全都是太後在主持。
而今黃家落敗,太後稱病不出,這才讓更多的權勢落在了德妃的手裡。可就算是德妃,也是沒有資格提升任何人的份位。
就算將她拉下馬,後宮之中,誰還有資格接過大權?
真以為景元帝會在乎,會提拔誰嗎?
倘若太後真的一蹶不振,整個後宮都彆想有誰能夠重新登上高位,因為皇帝根本不可能會在意這些事情。
德妃真是受夠了。
從前,她對景元帝或許還有幾分幻想,可在接二連三地出事後,嚇破膽的不隻是其他人,更還有德妃。
她對景元帝那張臉,再生不起任何的愛戀,隻餘下深深的恐懼。
那一日壽康宮的頭顱,時常會在德妃的夢裡回響,每一次驚醒,就是徹夜不眠。
這是一次警告。
不隻是對太後,也是對她。
哪怕德妃隻是順帶。
可這樣的威懾,已經足夠德妃打消所有的妄念。
而今她手中握著權勢,隻要不出意外,依著景元帝的性格,這輩子怕是不會有皇後出現,也不會有人威脅德妃的地位,這豈不善哉?
有人試圖將這最後的權勢從她手裡奪走,嗬,那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
皇宮風聲鶴唳,一時間,氣氛很是低迷。
一連好幾日,禦膳房外,都有專人看守,送出去的食物都會被逐一檢查,可謂十分嚴密。
驚蟄找不到機會去見明雨,就隻能琢磨著新任務。
他對康滿的所有印象,都來自於世恩。
當然,也還有那天的見麵,給驚蟄留下非常惡心的記憶。
那時候,驚蟄是蒙著臉的——雖然那姿態非常奇怪,可到底是遮住的——康滿不知道他的模樣,不過肯定記得驚蟄的聲音。
正如驚蟄不認識康滿,可因為那夜聽到過,所以再見時,耳朵一聽就認出來了。
下一次,如果驚蟄和康滿見麵,康滿肯定能聽得出來他的聲音。
不過,他們一個是永寧宮的大太監,一個是直殿司的二等太監,不出意外,在宮裡很少能撞見。
驚蟄從
明雨那,問來了更多和康滿有關的事情,逐漸構造出了一個關乎康滿的形象。
這人性格陰沉,心性殘忍,爬到高位的路上肯定見過血。雖然同樣從底層爬上來,卻對手下毫無憐憫之心,那居高臨下的態度,非常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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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十分記仇。
驚蟄當天的行為,肯定狠狠得罪了他。
……不成,驚蟄推翻了先前的猜測。
就算永寧宮和直殿司相隔甚遠,可依著康滿的小肚雞腸,肯定不會放過他。
這樣的人,就像是躲在暗地裡的毒蛇,冷不丁就會咬上一口。
為了避免被毒蛇攀咬,驚蟄得先下手為強。
丁鵬是一個突破口。
那天晚上,這兩人的對話,被驚蟄翻來覆去地琢磨了許久。
丁鵬此人,拉了康滿入夥,現在打算不乾了,所以他們兩人,才發生了爭吵。眼下,得先找到丁鵬是誰,或許能夠查到康滿的把柄。
兩日後,驚蟄的確知道了丁鵬的身份。
不過,是關乎他的死訊。
丁鵬死了,據說是失足落水而死。
人,就死在了荷花池。
驚蟄之所以知道這個消息,是因為發現屍體的,就是直殿司的人。
這消息自然會報給驚蟄。
驚蟄捏了捏眉心,去找了薑金明。
薑金明背著手在屋內走來走去:“嗬,失足落水。”
他的聲音裡,有幾多嘲諷。
驚蟄遲疑地說道:“掌司是認得這人?”
薑金明:“他是供應庫的管事。”
驚蟄斂眉,供應庫管事,又不是普通宮人,這樣的人,居然“失足落水”死了?
薑金明是一萬個不信。
他的臉上帶著少許嫌棄:“罷了,反正此事與我們無關,將事情報上去就是。”
驚蟄領命退了出來,親自跑了一趟。
丁鵬的死亡,在這節骨眼上,自然惹來了鐘粹宮的關注,此事後續,是被鐘粹宮的人接手。
驚蟄隻知道,人已經死了三四日。
直殿司內,對丁鵬的死亡議論紛紛。畢竟發現他的人,正是他們自己人。
正好是鑫盛。
這幾日,怕是鑫盛最惹人關注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有人問他這件事。
驚蟄還聽到鑫盛抱怨過,覺得自己被擾了清靜。
可私下,穀生卻忍不住和驚蟄吐槽。
“他說是被擾了清淨,可是彆人去問他,也沒見他不樂意,不都還高高興興,就等著彆人來問嗎?”穀生瞧不起他那故作清高的模樣,“裝什麼呢?”
驚蟄:“說不定,隻是盛情難卻。”
他也是見識過彆人的好奇心。
穀生:“要是這樣,那也就罷。可彆人都不問,他還故作姿態,在那長籲短歎,一被問起,就說那日驚恐,這不是故意引著人嗎?”
從他長篇大論裡,
看得出來,穀生是真的很不喜歡鑫盛。
驚蟄隻得安慰了幾句。
不過,也多虧了鑫盛的口無遮攔,讓驚蟄知道了更多關於丁鵬的□□情,再加上他自己私底下的打聽,逐漸拚湊出了這個人的情況。
丁鵬是供應庫的管事,掌管著一應的後宮器具的供給,如秋日宴這樣的大事,多餘的杯盞與器具,都是需要去供應庫提前申請,並且在前一天晚上或者當日送到。
隨著丁鵬的死亡,他和禦茶膳房的聯係也逐漸顯露了出來。那天早上,親自押送著這批器具前往禦茶膳房的人,正是丁鵬。
康滿,丁鵬,禦茶膳房,失足落水……
驚蟄蹙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幾日後,鐘粹宮宣布了這一次徹查的結果,有兩位宮妃在這次事件中被查,連帶著禦茶膳房,供應庫也被一應換了人。
管事丁鵬在這次事件中,被定義為自|殺,而不是失足落水。
也即是說,丁鵬,正是那個下藥的人。
是為畏罪自|殺。
…
“怎麼會查不到?”
永寧宮偏殿,康滿踹向一個小太監,厲聲說道:“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
那小太監蜷|縮在地上,不敢說話,也不敢起來。
要是亂動,肯定會惹來康滿的踢踹。
康滿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多是曾挨過教訓,自然是漲了記性。
康滿陰沉著臉坐下,摸著脖子,仿佛還能感覺到那天的疼痛。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麼丟臉過,被人打了,還給人跑了!
康滿陰冷地看著地上的小太監:“行知,那天,你與行和,不會是故意放走他的吧?”
行知拚命搖頭,顫抖著聲音說話:“康爺爺,我們怎麼敢呢?實在是那人,那人的身手太好了,所以我們才沒能,抓得住他,都被他給打暈了。”
行知也不知道那天,他們到底是暈了頭,還是怎麼回事,竟然會主動勸說那人逃跑。
在那後,他們知道康滿醒來,看到他們清醒著,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就都設法把自己打暈了。
這的確是個法子。
最起碼,康滿在醒來後,並沒有懷疑到他們身上,隻是非常惱怒,一定要找出那人是誰!
原本以為,這應該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沒想到,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沒查到一點行蹤。
康滿皺著眉,那地方距離幾處宮人居所非常近,就算人數再多,依著他給出來的線索,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人?
身高,聲音,再加上這肆意妄為的性格,符合這幾個準則的人,怎麼可能不在?
難道他想錯了?
他不是直殿監,雜買務,禦膳房等著幾處的人?
康滿的確是沒想到,看著肆意妄為的人——驚蟄,在眾多宮人的心中,是最溫和冷靜的人,也從不跳脫出格。
與康滿的判斷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同照著狸奴找狗,又怎麼能找到呢?
找不到這人,康滿心頭這口氣就發泄不出去!
不過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隻得按捺住性,將這件事暫且擱置。他低頭踹了踹行知,讓他爬起來。
“先前吩咐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行知低頭:“已經辦妥了。”
康滿露出個滿意的笑容,聯係上就好。
總算是沒蠢到邊。
行知卻是更深地低下頭,眼底滿是恐懼。
…
八月十五,是中秋節。
儘管有著秋日宴的陰霾,可隨著德妃的雷霆手段,在短短五六日內就將整件事查得水落石出,這中秋的氣氛,自也是濃烈。
不過,許是各宮妃心有餘悸,多是不出宮門,各過各的。德妃的賞賜聊勝於無,也就是添個喜慶。
中秋佳節,逢五之日,驚蟄自然是和容九見了麵。
驚蟄沒有再提起那一夜的事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對待容九的態度也是正常。隻是極其偶爾的時候,他的視線會忍不住的落在容九的脖子和手腕上。
那兩處傷口都被衣物遮擋起來,再看不見。
“你覺得,動手的人不是丁鵬?”
就在驚蟄嘮嘮叨叨裡,容九忽而說道。
驚蟄:“應當不是。”
丁鵬要真的是動手的人,他就不會死。
“我懷疑丁鵬的死,和康滿有關。”他趴在容九的腰上,皺著眉想,“不過,德妃娘娘這麼早就定了罪,估計也沒他的罪證。”